一百三十二 賽馬
朝露初曦,太陽圓著臉在草原的那一邊偷偷露出了臉。
霍芍伺候我梳洗完,我便起身去了張小姐房裏頭,見她早早的起來等著我,我笑笑,“找到了嗎?”
她從袖口拿出一個荷包,掂了掂,丟給我,一臉炫耀,“這可是我去廚房軟磨硬泡來的,可就這點,能夠麽?”
我打開看了看,欣喜道,“夠了夠了。”我把荷包遞給她,又看了看外麵的太陽,時辰尚早,便道,“你若去的話必定有人注意,你把這個給霍芍,別忘了告訴她,身上有一塊紅斑的那匹是我的,我還有事兒,先走了啊。”
說完,我起身跑了出去,隻聽見她在後麵喊,“哎,那皇上那邊呢?”
我回頭道,“有江帛呢,我走了啊。”
我獨自一人溜達到了昨天的胡楊林,心有疑惑,猶豫了片刻,還是慢慢的走了進去,在昨天那棵樹下張望了好一會,可是依舊不見曜王的身影,不免有些低落。
突然間,一隻手輕輕的拍了拍我的肩,我嚇了一跳,連忙回身,卻見衛植一襲白衣,笑意盈盈的站著。
我後退了一步,心中十分厭惡,便沒有理他,轉身要走。
他見我要走,急忙拉住了我的手,說道:“太子妃請留步。”
“衛植大人!”我不耐煩的甩開他的手,,連忙又後退了幾步。
他直起身來,一臉困惑,“為何每次見到我,都避之不及?”
我故作鎮定,不去看他,“尊卑有別,我是太子妃,而你,隻是一個大學士,男女有別,我已經成親了,而你,也即將成親了。”
“那不行,我得問個清楚,不然夜夜難眠呐。”
“問什麽?”
“問問太子妃到底是怎麽想的,你也看到了,那蒙古格格可是看上了太子了,”
“那又如何?看上了又怎樣?娶回家又怎樣?我寧願流落街頭做乞丐,都不願與你狼狽為奸!”
突然間,衛植眨了眨眼,委屈的努了努嘴,一臉委屈,問道:“你怎麽這麽凶?就因為我做了大學士嗎?”
我一臉憤懣,正手足無措的時候,忽然間,揆敘吃痛了一聲,跪在了地上。
“哪裏來的鼠輩,居然敢欺負太子妃。”
聞聲望去,正是曜王,悠閑地坐在樹枝上望著我們。
我又看了看衛植,擊中他的是一根樹枝,衛植站了起來,拍了拍塵土,道,“這是哪位?怎麽沒有見過?”
曜王從樹上跳了下來,道,“若你想見就能見,那還有沒有尊卑?滾,再不滾,我就讓你永遠留在這裏。”
衛植連忙抬手,“誒誒誒,別別別,我走,我走。”
說完,他悻悻得離開了。
我回身對著曜王笑了笑,說道:“多謝曜王。”
曜王皺眉,問道:“你怎麽知道我是曜王?”
我諱莫如深的笑了笑,故弄玄虛道:“可能突然間變聰明了嗎。”
突然間,我感覺腳下又毛茸茸的東西在蹭我的腿,我低了低頭,卻見一隻狼趴在我的腳下。
我尖叫著跳開,卻不知不覺跳到了曜王的身後,隻見曜王踢了踢那狼,道,“阿牟兒,不準胡鬧。”
曜王微微側目,寬慰道,“這是我的狼狗,叫阿牟兒,你不是變聰明了嗎,怎麽不認得這是狗?”
我眨了眨眼,“這……是狗?”
曜王蹲下,摸了摸阿牟兒的腦袋,道,“阿牟兒的阿瑪是狼,也算是一半狼的血統的,剛剛蹭你是喜歡你,是不是阿牟兒?”
阿牟兒仰頭看著我,十分配合的叫了一聲。
我笑了笑,慢慢的去靠近它,蹲下來伸手輕輕的摸了摸他的腦袋,他竟湊過來蹭了蹭我的手掌,毛茸茸,暖暖的。
阿牟兒黑黝黝的眼睛望著我,黑黑的耳朵抖了抖,伸出舌頭舔了舔我的手,著實可愛。
曜王唏噓不已,“阿牟兒,你做狼的尊嚴呢?這個人可是比你還笨的。”
我窘迫不已,尷尬道,“王爺,您這嘴啊。”
忽然間,我麵前被一團影子遮去了陽光,抬頭,恰是珀索娜俏麗的身影,一臉傲然的站在我麵前,挑釁道,“良枝格格,可還記得昨日之約?”
曜王看了看我們,笑著說:“行了,你們年輕人該幹嘛幹嘛去吧,我也要去遛我的狗了。”
說完,他帶著狗離開了。
我一拍腦袋,笑著說,“格格邀約,良枝不敢忘記。”
我與珀索娜一同回到了賽馬場,賽馬之事早已是眾人皆知,皇上也別有深意的笑了,故作疑惑,“哦?你們兩個丫頭,有什麽約定?”
珀索娜笑道,“回皇上,我要與你的兒媳婦賽馬!”
皇上皺眉,看了看我,又望向她,道,“那可不行!太子妃馬術不精,又怎能和蒙古格格相提並論!”
瓜爾佳王爺一聽,立馬走過來行禮,“皇上贖罪,珀索娜玩心太重。”說著,瞪向珀索娜,厲聲道,“還不快退下!”
珀索娜歪了歪頭,問道,“為何比不得?是你們千候來的女人比蒙古格格來的矜貴?還是,你們比不過?”
瓜爾佳王爺怒道,“珀索娜!”
我莞爾一笑,慢慢走近她,“我跟你賽就是了,隻不過……“”
“不過什麽?”
“隻不過,原本這隻是一場你我之間的賽馬而已,可是剛剛你將話說的如此敞亮,那麽這場比賽可不是你我那麽簡單,你可是賭上了千候與蒙古的尊嚴,甚至友誼,若是輸了,你我不過是個格格,擔待得起嗎?珀索娜格格?”
話音落,珀索娜未來的及開口,瓜爾佳王爺便立刻跪了下來,大聲道,“萬萬不可!皇上!臣管教無方!請皇上治罪!這馬萬萬賽不得!太子妃千金之軀,比不得!比不得啊!”
珀索娜跺腳,“阿爹!”
皇上故作為難,“這……”
我笑笑,“既然珀索娜格格執意,我跟你比就是了。”
珀索娜點頭,“好!爽快!牽馬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