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 皇後還朝
滿朝文武百官皆紛紛麵向恭武門,震驚,喜悅,擔憂,紛紛都掛在了臉上。
在眾人的目光下,隻見從恭武門緩緩走出來一個人。
她身著鳳饒,在發髻的左右插上鮮紅無比的牡丹花,然後再在中央穩穩地帶上鳳飛九天如意瑪瑙鏤空冠,金色鑲紅寶石的鳳凰,左右是瑪瑙翡翠為點綴,相為呼應,光澤萬丈。
長長的流蘇墜在肩上好生風華絕代。然後再用孔雀藍寶石十二鎏金簪反別安插與發髻之間。發髻間的金步搖細細碎碎的響著,沒行走一步便是鳳儀萬千,風華絕代。
再套上一對千絲若藍赤蝶耳環,步步生輝。身上的百年朝鳳朝服更是鑲有三萬多顆五色寶石,翱翔的九隻鳳凰正要遙相呼應皇後的寶座,這是天下多少女子的夢想,隻有登上後位才可主宰自己的命運,成為天下二主。
她輕步走在皇宮的路上,天空突然下起了濛濛小雨,我想,是在為她的自由送別吧。
細密如銀毫的雨絲輕紗一般籠罩天地,一彎綠水似青羅玉帶繞林而行,遠山黛隱身姿影綽。雨露拂吹著挺秀細長的鳳尾竹,匯聚成珠,順著幽雅別致的葉尾滑落而下,水晶斷線一般,時斷時續,清越如仕女輕擊編鍾。
地鋪白玉,內嵌金珠,鑿地為蓮,朵朵成五莖蓮花的模樣,花瓣鮮活玲瓏,連花蕊也細膩可辨,赤足踏上也隻覺溫潤,竟是以藍田暖玉鑿成,直如步步生玉蓮一般,堪比當年潘玉兒步步金蓮之奢靡。
她從雨中走來,踩著百官的期艾,來到了皇上的麵前,緩緩下跪,道:“臣妾有罪。”
皇上愣在原地,一時間,竟有些手足無措,他身體僵硬,然後倉皇的將皇後扶了起來,眼眶泛紅,有些哽咽,道:“皇後,你……還活著?”
皇後起身,麵無表情,無悲無喜,說道:“上天垂憐,幸免於難,這麽多年未能侍奉皇上,臣妾有罪。”
皇上搖了搖頭,顫抖道:“別這麽說,是朕……對不住你,沒能照顧好我們的孩兒……如今,你回來便好了,我們一家人總算是團聚了。”
說完,我與江帛齊齊跪下,高聲道:“恭迎母後還朝,祝父皇母後洪福齊天!”
話音落,眾臣皆拜,齊聲道:“恭祝皇上皇後,洪福齊天!”
皇上欣慰的笑了笑,微微抬手,示意我們起身,然後對眾臣道:“今日朕能與皇後重逢,真是喜上加喜,太子妃功不可沒,傳朕旨意,賜西域如意一對。”
我緩緩跪下,道:“謝父皇。”
就在這時,教主等人在恭武門走了過來,隻見小白懷中還抱著一個白玉的器皿,待走到階下時,恭敬行禮,然後到:“恭賀太子太子妃新婚大喜,恭賀皇上皇後失而複得。”
皇上抬手,笑著說:“原來是教主,快快平身。”
教主等人起身,然後對皇上道:“皇上,今日我們便要回青城了,不如就在此處與太子妃簽契罷,我們此番出來的匆忙,便隻帶了天玨母蟲,回去後再加飼養,便可誕出數萬隻子蟲,如此一來,既不傷太子妃玉體,也不會耽誤我們的行程。”
皇上剛剛還處在與皇後重逢的喜悅中,聽她說完,瞬間黑了臉,他眉頭緊蹙,說道:“太子妃乃是女子,這恐怕不合乎規矩。”
這時,皇後突然站了出來,笑著說:“雖是女子,可日後生出龍孫,也是要姓江的,這太子妃本就是奉天教的人,如今與皇兒喜結連理,臣妾倒覺得,是最合適不過的人選,諸位大人,你們覺得呢?”
說完,下麵的文武百官麵麵相覷,議論紛紛,唯獨相爺站了出來,說道:“老臣覺得,皇後娘娘所言極是。”
相爺一出,朝臣紛紛站了出來。
“臣等附議。”
江帛笑了笑,回身看著皇上,說道:“回父皇,我千候兵強馬壯,這契約不過是以備不時之需,兒臣覺得,太子妃如今已是皇室中人,未嚐不可。”
皇上心有顧慮的看了國師一眼,可眾人紛紛支.持,國師也無可奈何,皇上歎了口氣,說道:“也罷,既然皇後與諸位愛卿都讚同,那麽今日,便由太子妃簽契,望我千候與奉天,百世之好。”
眾臣下跪,齊聲道:“皇上聖明!”
皇上笑了笑,可眉宇間竟是戾氣,他對教主道:“開始吧。”
教主領命,帶著曲惟和小白走上殿來,來到了我的麵前,隔著朦朧的麵紗,我看見了教主對我點了點頭,示意我安心。
小白呈上白玉器皿,放在了我的麵前。曲惟從腰間取出一把玉笛,輕輕吹奏了起來,是一首陌生的曲子,悠揚飄蕩、綿延回響,縈繞著無限的遐思與牽念,緩緩地飛升。升到那有著星辰與皎月的深空裏,和著雲絲曼.妙輕舞,如同天上.人間的喧嘩化作一片絢爛織錦,一幅無聲的靈動畫卷,一曲清新的玄妙天籟。
它時而像在無限清幽的深穀裏啼囀;時而仿佛在春天的林木深處喧噪;時而又變為群鳥的啁啾……
我陶醉在笛聲中,卻見那白玉器皿中,突然有一隻青色的蟲子正在伴著笛聲蠕動,靈巧極了。
這時,教主從腰間拿出了一把匕首,然後握住了我的手,在我的食指上輕輕劃了一道,我吃痛,微微蹙眉,,血液順著我的指尖,滴落進器皿中,隨後,被那蟲子所吸幹,當那蟲子吸幹了鮮血時,竟漸漸地變成了紫色,血一滴一滴的流,它一滴一滴的貪婪地飲著,不一會,那隻蟲子便成長的有拇指般大小,而顏色,也從青色逐漸變成了與鮮血一般的顏色。
教主見狀,從懷中拿出了一方絲巾,輕輕地纏繞在我的指尖,止住了鮮血,曲惟也停止了吹笛,將那笛子放入腰間。
小白將那白玉器皿蓋好,然後退在了一邊。
教主笑著看著皇上,淡然道:“這契約簽訂,日後奉天必定為千候馬首是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