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第194章 一百九十七 證據
隨著派往緬甸調查曾慶春過往經歷的警察三天後傳回詳細資料，國內這邊的調查也相繼有了結果。
首先，警方發現了曾慶春名下一個銀行賬戶，時常有大筆資金匯往其父親在緬甸那邊開的公司賬戶上。
其次，三年前兩少女姦殺案當晚，曾慶春從案發地不遠的夜總會離開后，先是在門口的花壇邊吐酒，之後便消失在了夜總會門口的監控視頻中。等他再次出現在夜總會門前的視頻中時，時間剛剛好過去四十分鐘。而這四十分鐘正是兩少女被姦殺的時間。
第三，按照曾慶春另外一部手機上的電話號碼，逐一核對電話的主人，發現其中竟然有九成是吸販毒人員。通過對這部分人的突擊審訊，雖然他們中間沒有誰真正見過曾哥。但是，都一直指認，曾慶春另外一部手機的號碼，就是和他們聯繫的曾哥的號碼。
第四，根據柏薇反應那個周六上午在湘菜館時，曾慶春曾經有換過菜館包間里檀香的舉動，警方在搜查曾慶春位於省藝大院內的宿舍時，的確發現了，添加了令人亢奮藥劑的檀香。同時，警方還從曾慶春宿舍搜到了三支迷香。
第五，被送往醫院的葉雯雯五人，經過醫生檢查，確認她們昏迷的原因是被人用迷香熏的。
當這些證據逐一擺在警方面前時，特別是蔡金洋看到第五條時，終於明白了三年前那兩名被姦殺的少女，何以案發時沒有發出絲毫求救的聲音了。雖然事後法醫檢測，兩人的直接死因是被人勒住脖頸窒息而死，但是，對於沒有人聽到任何動靜這一點，警方一直沒弄明白是為什麼。畢竟是兩個女孩，兇手想要勒死她們絕不可能同時動手的。既然如此，另外一個何以不呼救。顯然，早已被曾哥用迷香熏昏過去了。
想到這裡，蔡金洋又有些糊塗了。既然柏薇宿舍的五名女生也是被迷香熏昏的，為什麼沒有從曾慶春身上搜到迷香呢？難不成曾慶春能帶去的迷香數量恰恰好？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唯一的可能就是曾慶春把剩餘的迷香扔了。三年前的現場是無法搜查了，不過剛剛發生的現場應該能夠有所發現。
「馬上安排人到大學女生宿舍樓前後，包括317宿舍里，尋找曾慶春扔掉的迷香。」
接到命令的李維聰馬上親自帶人去了。果然，在宿舍和學校院牆的狹窄通道中，發現了一截只有一指長短的迷香。這一小截迷香迅速送到相關單位，和從曾慶春宿舍搜到的三支迷香進行了比對，比對結果是，兩種迷香完全一樣。
另外，因為曾慶春匯出的毒資都到了其父親所開公司的賬戶上，那也就是說，其父也脫不了干係。春城警方馬上通知了緬甸警方，請他們協助調查曾慶春父親所開公司，主要是調查一下曾慶春匯去毒資的去向，看看那家公司有沒有參與販毒。
當然，警方在全力調查曾慶春的同時，自然不會忽略對楊毅給柏薇下毒一案的調查。
有了第二人民醫院神經科主任醫師龐鑫的供詞，楊毅就是想要否認都不可能了。況且還有葉雯雯，端木林，以及楊毅另外五位同學：張繼良，姚偉，王繼東，李曉亮，趙鵬等人的供詞。
楊毅說什麼都沒想到柏家真的會就這件事報案，他一直以為柏薇之所以說還留著那兩小包藥片，不過是嚇唬自己的。再者說，自己試探了兩次，柏家都沒有報案，楊毅就更加確定了心中的猜想。誰知道，自己已經被移送到司法部門，只等審判了，竟然又被警方提審了。一聽是為下藥的事，楊毅當時就傻了。
楊毅坐在那裡，閉上眼睛用力甩了甩腦袋，他多麼希望這一切都是一場夢，自己甩甩頭說不定就會醒過來。可是，接下來警方的問話，徹底讓他的夢想破滅了。
「第二人民醫院神經科主任醫師龐鑫，你認識嗎？」
連龐鑫警察都找到了，楊毅也只能是點點頭。
「你是不是找他開過這樣一個配方？」
楊毅沒有去接警察遞過來的紙條，直接開口道：
「我是找過龐主任開過一個配方，就是用來給柏薇服用的。目的就是想讓柏薇身體不舒服，我好有在其面前表現的機會，從而獲得柏薇的認可。」
「你不用看看嗎？」
「不用。」
「那你給柏薇喝的果汁，以及水果中下的兩種化學藥劑是從哪裡來的？」
「我自己買的。」
「楊毅，你應該知道我們的政策。」
「真是我自己買的，化學藥劑的名稱和作用，是我在網上查到的。也是在網上買到的。」
「真的沒有人給你提供這方面的知識？」
「沒有。」
「你追柏薇的目的是什麼？」
「最初只是因為知道了柏薇的父親即將到春城就任省建委主任，後來漸漸喜歡上她了。」
「既然喜歡，為什麼還要對柏薇下黑手？」
「開始的時候是因為還沒喜歡上她，後來，雖然發現柏薇並不討厭我，卻也遠沒有到喜歡我的程度。考慮到她父親很快就要到任了，就想在其父親到任之前把我們的關係確定下來，所以才出此下策。」
「你現在知道是下策了？」
楊毅低下頭沒有回答。
「『英雄之家』上發出那個帖子后，你沒覺得，文章中沒有指名道姓，是柏薇給你留的一個台階嗎？」
「想到過。」
「為什麼不去主動道歉？」
「沒那習慣。」
楊毅在說這幾個字的時候，語氣顯得一點底氣都沒有。
「你家裡人勸過你嗎？」
「勸過。」
說到這裡，楊毅想起來小叔叔去柏薇家道賀喬遷之喜回來后對自己說過的話。
「楊毅，我今天去柏薇家道喜，也見到柏薇了。柏薇的意思很明顯，只要你公開向其道歉，就會原諒你的所作所為。」
「小叔，我什麼都沒做，為什麼要道歉？」
楊毅此時突然想這些來，心裡很不是滋味。他說不清楚自己此時此刻的心情，到底算不算是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