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願付所有
花小彤心中明白，他的目的隻是希望得到自己的幫助，可她已然不在乎，不去想種種的的可能的事情。此刻的她深愛著他，一年的思緒，半月的相處，情根早已注入她的心房，就像她的娘親那樣，舍棄生命去愛他的爹爹。
那天夜晚她將李平傳喚入了她的軍帳之中，兩人相對而立，久久沒有說話，夜晚草蟲的鳴叫點綴著時間的流逝。
花小彤走到木琴旁邊，修長的十指搭在琴弦之上，緩慢彈奏起來，美妙的旋律由小而大，漸漸地響徹在整個房間，她眼中的淚水聚集在她美麗清澈的雙眸中，看著淒楚動人。
終於小彤再也無法抑製淚水的宣泄，順著臉頰，滴落在桌案之上，盡管歌聲是那麽的美妙。
曲終，花小彤擦拭臉上的淚水，極力的去抑製這份情感，平靜著心神問道：“李平，你可是真的要娶我，你可曾真的愛過我？”
李平猶豫了很久，最終嗯了一聲，並輕輕的點了點頭。
花小彤淚水再次如泉湧般的滴下，沒有再次擦拭，任其肆意的滴落。
從他猶豫的那刻起，她知道，這輩子可能都得不到他的心，像爹爹對娘親那樣，心中的弦也仿佛在這一刻斷掉了，聲嘶力竭的說，“我不想要你報仇，我不想要你死，我不想成為你殺掉鄭同的助手，你走，你走啊，嗚嗚”
李平看著她如此的樣子，心中有種說不出的愧疚感，自己怎麽可以為了複仇搭上一個女子的終身，這在以前他是做不到的，就像是對待蘇柳兒那樣。
最終他還是沒有說什麽，緩步的向外走著，三兩步的回望趴在桌案上哭泣的花小彤，走出了她的軍帳，看著滿天的星光，選擇了一片草地躺了下去，微風吹在他的臉頰，有些清涼，讓他思緒清晰起來，心中莫名的惆悵感湧上心頭。
唉，柳兒你現在過的還好嗎，叔伯已經將你接到國都了吧，放心我一定會活著回去，娶你的。你知道嘛，這裏有個很喜歡我的姑娘，說起來我認識她更早一點，為了複仇，我竟想著和她成親，她沒有答應，我對不起她，如果和她成親我也不會原諒自己吧。
李平躺在草地之上，看著滿天的星辰，輕喃地低語著。
第二天，一個消息傳遍了整座軍營，花將軍要成親了，就在十日之後，新郎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
李平聽到這個消息很是詫異，他想不明白，明明昨天的她拒絕了。而且還是那樣的果決。
現在的他想要去了解真相，但走到她的軍帳之前，卻被把守軍帳的士兵攔了下來。
“將軍從現在起誰也不見，請回吧。”
李平雙手抱拳，躬身一禮，然後說道。
“那，請跟將軍說一聲，李平不希望她拿自己的終身開玩笑，況且我已經有娘子了，今生不會再娶，還請將軍三思。”
兩個守門的大漢聽到此話，頓時兩眼橫瞪，怒氣自心中湧起，狠狠地一拳打在了他的臉上，嘴裏叫喊著：“他娘的狗東西，你知道我們將軍昨晚為了你哭了一夜嗎，有娘子還來欺騙我們寨主的感情，看我不打死你。”
說著兩個守門的士兵拳腳相加將李平打到在地，李平至始沒有發出痛苦的聲音，隻任由他們打著。
門外的響動，吵醒了爬案而睡的花小彤，聽著門外守衛的叫喊罵人聲音，她知曉是他來了，連忙跑到門口看著李平，隨後看著他被自己的親衛狠狠地打著，
終於還是沒忍住叫出了聲，她多想就這樣讓他受點痛苦放棄所有針對鄭同的打算，可到頭來還是做不到。
“你們給我住手，往後他便是我的郎君，誰膽敢欺負他就是與我花小彤的敵人，你們讓開。”花小彤從帳中走出，製止了兩個還在毆打的人。
走過去將李平扶起，然後拍了拍他身上的塵土，說著：“我知道你不愛我，嫌棄我滿手的鮮血，但我不在意，與你共在的這些時日，已是我今生最美好的記憶。你回去吧，找你的同僚，複仇吧，”
“可是”
“滾，滾啊。”李平還想再說些什麽，卻被她直接回絕了，眼看著她急匆匆的走入了軍帳，臉上還掛著淚水，眼睛也有些紅腫了起來，心裏更加的愧疚，自己真的愛她嗎。
“我告訴你，死秀才，如果我們當家的因為你有什麽三長兩短，我一定剁了你，給我們當家的陪葬。”剛剛打他的另一個士兵惡狠狠的看著他。
他們成親的消息，盡管是那麽的突然，那麽的讓人意外、驚奇。
李平按壓著身體的傷痛處，疼痛的感覺讓他分外的清楚，他知道小彤即將要付出的是她的全部，沒和任何人去商量。
其實，在他想來，不利用小彤的話，計劃也會同樣的有效，不過那樣需要很長的時間，長到鄭同可能早已進入到池州縣城，他們也很難再殺死他。
這輩子欠她的情還不了了，下輩子做奴隸也要還給她。
清酒入喉情漸長，花開未盛雨淋落。終憶仇怨忘情心，三千絲發斷塵緣。
李平走回自己的營帳之中，沉悶的喝著酒水，辛苦滾燙的滋味在自己的喉間炸裂，無法想象對方是怎樣的決心為他。
看著桌案上那把精致的小刀，捋起一小把秀發，狠狠將他們割了下來，這情他不願再去承受，他不願花小彤因為她失去這所有的一切，她會是這唯一的女將軍，他願她的榮光永遠照耀在這東方的美好世界。
一口濁酒再次灌入口中，他不再猶豫，花小彤的情願他無法接受，哪怕下輩子他都還不起，他想好了，他要去國度，京城，找他的叔父。
罐中的酒水在李平的口中不斷消失，進入身體，暈乎之間，他打碎了酒罐，大步走出帳中，腳步輕浮，晃晃悠悠的走到一匹戰馬前麵。
一把奪過士兵手中的韁繩，翻身上馬，疾馳而去，他要回宣城，然後直達京都。
很快的這個消息傳入了花將軍的耳朵裏麵，此時的她正在校場訓練士兵。聽到消息立馬便往李平的帳中趕去。
看著桌案上那一縷青發，殘破的酒瓶散落在地，她的心像是紮了很多的刺。
“李平你個混蛋，你要氣死老娘嘛，這算什麽啊！”花小彤拿起桌案上的青絲，衝出營帳，騎上戰馬，向著他的方向追去。
天氣或許是趁著他們心境的緣故，烏雲慢慢的集聚與此，在他們兩人行進的路上，漸漸的下起了小雨。
已經被小雨浸濕的李平漸漸的放慢了戰馬的腳步，感受著這份輕鬆的氣氛，換了口身體中的濁氣，小雨像是靈藥般衝刷著他的靈魂，舒服而又愜意，在馬背之上的他張開臂膀接受著雨滴的洗禮。
花小彤在李平停下的十裏之外，奮力的疾馳，口中還不停的叫喊著他的名字，聲音嘶聲裂肺，在幽礦的林中小道上回蕩，為了減輕馬兒的負擔，早已將身上的甲胄仍在了路上。
馬兒的飛快的疾馳，雨水早已將她的殘存不多的衣物浸濕，貼著身子早已隱約可看見那柔美動人的身段。
花小彤並沒有顧及這些，拚命的揮舞著手中的馬鞭，戰馬拚命的疾馳，終於趕上了慢悠悠在路上行走，感受小雨侵蝕的李平。
“籲。”
長長的駐馬之聲傳入李平的耳中，轉過身去，看著衣物甚少，已被淋濕肌膚可見跳下馬的花小彤，衣物透出粉白的身段，頭發有些散亂，楚楚動人，略微紅腫的雙眸緊緊盯著不遠的他，李平心中一時的慌亂，無法在與那眼神相對，那憤怒、柔情還有些失望的雙眸。
李平猶豫了一會，歎了口氣，跳下馬，飛快的向著她跑去，脫下身上的衣物，為其披上。
花小彤神情冰冷，將手中的馬鞭狠狠地扔向了李平的胸前，然後摔落在地，眼淚瞬間沒有崩住流淌了出來，沒有嗚咽聲，隻是順著臉上的雨水滴下。
手中緊緊的攥著那一縷屬於他的青發，輕輕的說：“你怎麽不將所有的青發都剃掉啊，你不是還要報仇嘛，為何要逃走，是不希望我受到傷害啊，你說啊。”
花小彤輕笑著對著他說著，仿佛已經看淡，語氣平淡帶著些許不屑的韻味。
“是不是覺得你留下這幾根破發，咱兩的情意就會斷掉，我告訴你，不可能。”此時的她聲音堅決，沒有任何的猶豫，很平淡，聲音輕盈。
李平沒有說話，抬手輕輕拂去她臉上的淚水，撫摸著她細膩雪白的臉頰。
花小彤抬眼看著他，再次說著，聲音有了些許的溫和：“我知道，你在想什麽，你不必覺得會欠我什麽，這都是我甘願去做的。”
“留下來吧，我幫你報仇，你不是答應娶我了嗎，我們成親吧。”
聽完花小彤的話語，李平將花小彤緊緊的摟入懷中。
親吻著她幽香的秀發，在她耳邊輕輕低語：“別哭了好嗎，這輩子你便是我的人，我的人。”
說完，鬆開雙臂，雙手捧著她的臉頰，吻了下去，甘甜帶著淚水的鹹味，在兩人吮吸中漸漸的變甜。
細雨慢慢地停了下來，天中的雲霧也漸漸消散開去，陽光灑在兩人的身上，一股暖意在他們彼此之間遊蕩，這時兩人才察覺他們的衣物早已濕透。
這樣回去顯然是很惹眼的一件事情，畢竟自己是一位將女，和自己的參謀濕身回去像是怎麽回事，這成何體統。
李平看著滿臉通紅的她，明白了她的意思，帶著她來到了附近的一個山洞，這片地區，他曾經來過，也是為了躲雨，洞口因為岩壁的關係，沒有進雨，好在洞中還留有些幹柴，拿出隨身的火折子，點起了一堆稿火。
溫暖的火光烘烤著他們的衣物，兩位用衣物相隔，赤裸著身子。
“你娶妻了？”花小彤紅著臉，但還是有些失落的問道。
“還沒有，隻是私定了終身。”李平很平靜的說著。
“私定了終身，還沒有成親，那就是你還沒有妻子了，那我就是你的妻子了，哈哈哈。”
花小彤十分欣喜的直接跑到李平的身邊，坐在了他的腿上，嬉笑聲不停，李平驚訝的看著這不知羞恥的小彤，有些惱怒的想要推開她，卻被她吻上了齒唇，李平的雙手被她緊緊的握了起來，兩人動作越發的大，翻雲覆雨之間，嬌笑聲也時不時從山洞中傳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