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瘟疫起池州
李平近些時日一直幫著花小彤處理著她軍隊的一些事物,也拿著花小彤給他的天國手冊看過,兩人一起探討了天國的未來,很多時候李平也都是笑笑不語,花小彤知道他想的是什麽,也著重的和他談過戰爭的必然性。
“花小彤。”李平輕聲叫了她一聲。
花小彤疑惑的回複了一聲:“嗯?”
李平閉上眼睛隨後又睜開,深吸了口氣說道:“你了解你想要創造的世界嗎。”
“儒家學說傳承了一千多年,已經在人們心中根深蒂固了,你們所講的那個世界,將會用多少文人的鮮血去書寫我們都不了解,但確切的一點是他會很多,多到可能是這個國家整個的文化體係,你們即將動搖的是華夏的根基,他們的權勢,也是那些寒生苦讀數十年的夢,如果這一切不在將他們高高在上,他們又如何。”
“其次,你們的文獻都還不夠,如果大清被你們拿下了,你們育人的書章從哪裏來,現寫嘛,那你們的參考又從哪裏來,你們弊端太多太多,真的有一天你們統治了大清,可國外的虎狼你們又該如何的去解決,嗯?”
花小彤不知該說什麽,他所說的她未曾了解,不過有一件事會發生,文人會死的很多,多到她想象不到,從那些秀才就可以看出來,還在皺眉間的花小彤又聽李平說了起來。
“我知道這些你都不曾去想,就像你天國之人一樣,都未想通,你們的兵原先也都是窮苦的老百姓,可現在你看他們,平等也隻是口上說了,百姓的錢財他們一樣的搶,一樣的殺,一樣的尖音擄掠略。”
花小彤緊捂著腦袋,她想不明白,當初起義也隻是讓山寨的人過上好日子,可如今的殺戮已經讓他們變了本心,李平的話刺激著她的心境,難過的神情越演越烈。
清啜的哭泣聲從她的口中發生,眼淚也一滴一滴的流下。
“我我不知道,當初也隻是為了寨子,沒想過這樣的,我也不想濫殺無辜,可是我隻能管住寨子中的人,可如今他們也不再我身邊了,你的這些問題我不知道,也未曾想過。”
她嗚咽的聲音傳入李平的耳中,激起了一片波瀾。
本是柔弱的女嬌娘,又何曾願參與這慘烈的戰場,何曾願放下那嫣紅身穿戰甲。
池州縣城之下,剛走過如同地獄般場景的難民,每個人心中都鬆了一口氣,那寒箭在背的感覺沒有了,那心頭難受的沉悶,以及惡臭帶來的不適也有了些許的緩和,而那些在惡臭中暈倒的人也被扶著一同來到了城牆之下。
他們沒有叫開城門,而是坐在了城牆之下,猶如爛泥般的靠著城牆,或幹脆躺倒在地,乏力的感覺已經占據了他們的身體。
孩童依附在大人的身邊,臉色蒼白如紙,很久沒有進食,剛才有大量的嘔吐,口嘴之中還停留著淡淡的辛酸味。
池州縣城的總衙之內,榮汒閉著眼睛想著一些事情,一次次的傳報已經讓他相信那隻是平常的難民,手指輕輕的按捏著眉心,他還是想不明白,鄭同老賊到底想幹什麽。
軍中無糧?這等情況下為了自己的名聲也不能做這等事情。
阻礙他們倒是可能,那他們在醞釀的又是什麽。
“來人,為這群民眾送去熱
水,食物,教化城中百姓,此關鍵時刻,不可大以輕心,否,結局如城下之人,對了食物、熱水吊下城去。切不可開門,再等個一兩日。”忙榮來回闌珊踱步的想著。
突然他吩咐一聲,“快去,命他們救上一個孩童來,我要問話。”
城門樓下的苦難民眾,看到了城頭放下的食物和水,很多人連忙跑上前去,有的身體沒了力氣也隻能匍匐的向前行進,扒拉的能行走的人讓他們給弄口吃的。
一個破衣遮體的小女孩很快被帶到了榮汒的麵前,此刻的麵對眼前的身穿一品官府的男子有些害怕,眼神無辜的不停往後躲。
“小姑娘,你別害怕,這些點心你先拿著吃。”說完端起桌前的點心遞到小女孩的麵前。
小女孩看見點心眼神都有了一絲神采,立刻拿了幾個往自己口中噻,鼓鼓囊囊的塞了一嘴,拚命的吞咽著。
“來別著急,慢慢吃,來,來喝點水,別噎著了。”
榮汒像是個慈祥的老爺爺一樣喂著小女孩喝著水,“你叫什麽啊。”“小容。”
榮汒用著和藹的語調繼續說著,“哦,小容啊,你能告訴我你們這幾天經曆了什麽嗎。哈哈,你也不必害怕,看爺爺不是壞人。”
“我,我們這幾天被關在一個很黑的地方,娘親和我一起,還有好多的人,我們好餓,那裏的人不給我們吃的。我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睡了很長的時間。”小容哭著哽咽著再次說道。
“他們就把我們帶出來,然後一個大叔叔說了,很多的話,我餓的發昏沒聽清楚。他們說沒有吃的了,後來我們就被趕到了這裏,好多走的慢的都被他們殺死了,嗚嗚爺爺,您能救救我的娘親嘛。”小容的哭聲似熔化榮汒的最後一絲焰火。
他蹲下身來抱了抱小容,極力安慰了幾句,便叫人將她帶了下去,好生照顧。
此時的戰況並不像他所想的一樣,城下的難民會大舉的叫著城門,反而都安安分分的,這讓他感到一絲疑慮,非比尋常。放這麽多人來,又如此的不急於進程,那麽隻有一種可能,他們正在加緊調至攻城大炮。
想到這裏,他感覺自己一直拿戰爭當兒戲,自己況且都在紙上談兵,何況這畏畏縮縮的大軍,幾次大戰被敵軍打的節節敗退,早已失去了信心。
不知這關隘還能守多久,援軍何時才能趕到啊,可敵軍怎麽能讓大清再聚集二十萬大軍,守不住這關隘,大清危以啊。
而城牆之外的難民,渾渾噩噩的已經絲毫沒有了精神,有些已經倒下昏迷不醒發著高燒,看樣子馬上就要死去。
眼看大多數的人都開始拉起了肚子,滾燙的額頭同樣發著高燒,胸悶的情況也在不斷的發生,哀嚎聲瞬間響了起來。
城頭上的士兵才發現了部隊,馬上回稟了此事,榮汒才警覺,“快去請郎中,帶他來城頭見我。”
不一會榮汒便來到了城頭之上,眼看下方,烏泱泱的一百多人都躺在了地上,很多的人捂著肚子哀嚎著,聲音嘈雜。
榮汒皺了皺眉頭,深思了良久,終於等到了郎中,見到郎中他直接問道:“這可是瘟疫?”
郎中從城頭望下去,想了想說道:“此情景和瘟疫很像,但確切的要
把脈才能知曉。”
“來人,快,塊去,去將小容帶來。”榮汒對著身邊的親軍吩咐了一聲。
不多久小容被帶到了,臉色也已經開始泛紅,郎中見此立馬為其把脈,觀其神色,眼神之中慢慢的流露出了絕望的神情。
立馬跪了下來,沉重的說道:“大人節哀,確實是瘟疫。”
榮汒閉上了雙眼,有些茫然,隨即吐出一口濁氣說道:“這鄭同狗賊怕是要至我這池州十幾萬百姓於死地了,你可有什麽良策嘛。”
郎中磕頭頂置地麵,說道:“目前最好的方法就是將接觸過他們的人隔離,將城下之人焚燒。各家各戶周圍撒上石灰,配以草藥預防。”
“還好不多,隔離吧,來人,將城下之人焚殺”
心中此刻卻是想起一些事情,頓時猛然一驚:等等,還有那五人,五大家族的大公子。
隨即立刻吩咐道:“將那五大家族感染之人也全部隔離,必要時候格殺勿論。”他的聲音洪亮,無比的堅決。
而就在此時,一位衙門中的士卒前來報信,“啟稟大人,城中很多百姓無故發燒、腹瀉。特別是飄香院中,有些人歌姬已經昏迷不醒,還請大人前去查看。”
榮汒聽到此話頓時感覺眼前發黑,有些胸悶,捂著胸口顫巍巍的說著。
“這五個狗賊,剛回來就去那煙花柳巷之地,不知道那是人流最多的地方嘛,罷了,罷了,還是我太相信這座城池,沒有早些禁了這些。”說罷一口淤血從口中噴出,後倒地昏迷。
熊熊烈火在池州城下燃燒了起來,黑蒙蒙的煙霧籠罩了天空,鄭同此刻站在軍營之外看的真切,嘴角露出了一絲詭異的笑容。
終於發現了嘛,可是已經晚了啊,榮汒你一定想不到,那些難民隻是讓你分心啊,知曉你是心疑極重之人,必定會去看那些難民的,現在的你已經得了瘟疫了吧,可真正擾亂這池州的是那五個富家公子啊。
這一布局我早就想的透徹,本想讓你們在瘟疫中聯合對付陳家,我好英雄救美,得到朝廷永久的庇護,卻不曾想這陳凡,哈哈哈哈,有趣。
在軍中這一年五大公子的身體早已不行,更何況他們的飯菜中還有微量的毒素,而那戰場血腥的腐爛味道會極大的觸發他們血液中的毒素,以及緊張無比的神經,這些都會讓他們體內的毒素呈幾何狀像身外擴散,也就是所謂的霍亂。
他們不會有任何的事情,因為身體中有抗體,血液中有解藥,當然這些他們自然不會知道。
“來人,將消息發布出去,我要將這池州城變成死城,另外極力庇護陳家之人,送點解藥過去。”鄭同豪邁的笑著,眼神中透露著冷冽的寒光。
很快的,瘟疫的事情傳遍了池州城的每個角落,城中治療此禍患的藥材稀少,調運已經來不及了,城中已經近萬人被感染。也就在同一時間,榮汒封鎖了池州城,就連城中的達官貴人、士申豪強也全部強製閉於府中。
(“大人,那時候的我是不擇手段,枉然斷送了這麽人命,可都是形勢所迫,哪個戰場不會生靈塗炭啊。”鄭同的後世李吉吉義正言辭的辯解道
靈舊看了眼李吉吉,沒有說話,示意他繼續看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