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四章 不倒的山
張律師盯著瘋,他猜瘋不會開口說什麽。
瘋看了一眼若有若無的人群,他們的目光都看向了他。瘋倒是無所謂,不過看到張律師瞅著他,那帶著眼鏡,掃視人的目光,他涼涼的瞪了一眼張律師。
他就是壓製住了張律師,張律師在這麽多人當中,他的威信從什麽地方而來?淩父派張律師這麽一個人來,並不是單純的原因。
張律師善意的目光看向了周圍的人,不過大家顯然是對瘋比較認可的人。見張律師這一個剛來的人,就能壓製著瘋,瘋這個人可是將淩瀟帶入了地獄之淵的人,在他們心目中分量很重的人。
因此看向張律師的目光,都變的很忌憚。
張律師心裏有些得意,他正想讓瘋看看效果,結果看到瘋轉過了頭,當作沒什麽事的人,他心裏有點堵,不由的伸手拍了拍瘋的肩膀,輕聲開口:“謝謝。”
瘋對著那玻璃,目光微冷:“得意忘形。”
張律師自己也反應過來,剛才那幼稚的驕傲,這個時候說出來,確實很幼稚。隻是話都已經說出了口,況且,瘋這個人再聰明,擋不住淩父就是想除掉他。他幼稚又如何,不過現在想想,他現在還被瘋壓製著,做不了什麽事,他的心情也不由的沉了下來。
瘋盯著那一堵玻璃,對於他來講不是,但是在大家的眼中,他就是在麵對著一張普普通通的鏡子,而且看著特別的古怪。
這也是沒有人能代替的了瘋的情況,不過淩父顯然不想再考慮這些。張律師想到這些,心裏不由的沉重起來,他在其中,連算的上人物都不算。
張律師走開了,瘋僵硬的身子,才有所緩解。但是在這裏當觀眾的人,又有多少是傻的,她們隱隱的看出來點什麽,但是沒有到最後,他們看到的就是冰山一角。
他知道淩父容不下他,倒不是真的容不下他。而是為了一個女人,希望他給一個女人讓路,他想培養出來的人,竟然在不知不覺的時候,已經決定了人選,出乎意料。
不過他知道淩父為什麽選擇那個女人,她的身份,她那神秘的身份,在很多時候,都是大家對她的一種身份的害怕,反而這些權利的中心,她一個女人能挑的起來。他費盡心力的將所有她有的東西,都變成了失去,孤身的在他的身邊,時間久了,就是另一個他的翻版。
淩父這個人,算計的可真的是麵麵俱到。他握緊了手中的筆,從他來到這個隻能進來不能出去的地方,他已經沒有辦法親眼見到那個女人了。他想看看,那女人到底有多大的本事。
心事重重的瘋,轉身離去,撞進了一個人的懷裏。一個男人的懷裏,他能感覺到自己的腦袋隱隱作痛,抬眼看了一眼,是哪個人,離他站的位置這麽近。
他抬眼看向來人:“你是喚的父親,找我幹什麽?”
喚的父親顯然沒有想到這個神秘的男人,竟然能叫出來他的名字。他拉了一下身後的人,發現空蕩蕩的,轉頭看去,看到他的兒子倒在了地上。
麵色頓時有些尷尬,他剛才為了讓淩父能看到他兒子是個聰明的孩子,想這不直接麵對,看到他的時候,肯定會有不一樣的感覺,但是這一下子,看著自己的兒子倒在地上,那半晌都沒有回過神來的樣子,怎麽看都不是一個聰明的孩子。
瘋沉默著沒有說話,看到這傻瓜一樣的人在自己跟前,還想賣弄著自己有多聰明,他根本沒有看到那孩子倒在地上,對於自己的父親,那眼中全都是怨恨,一點都不像是一個知道感恩的孩子。
而且,瘋看向了別處。現在這個時候找他,他說不定哪一天就倒了,然而喚的父親竟然不知道這一點。
“你看我的兒子,能當你的人嗎?他可比我那女兒好多了,而且也很聽話。”喚的父親趕緊拉起了自己的兒子,看向瘋,一邊拍著他兒子身上的衣服,一邊討好的目光看向了瘋。
瘋很想說要是真的能選擇,他還不如選擇那個看起來心機很多的喚,她的算計,到最後也能看的出基本的良善,但是這喚的弟弟,可是一點都沒有看出來一點良善的意思。
隻是這個時候,這話已經不能說出來。他看了一眼期待的喚的父親,低頭瞅了那一眼看到他眼中就沒有什麽尊敬,反而帶著一種怨氣。
對於自己的父親是怨恨,對於他,剛見到他竟然是有怨氣的人。他那尖尖的下巴微微的抬了起來,眼神變的更加的陰鬱。
隻是他這個動作而已,通常他知道什麽樣的動作,會讓對方感覺到害怕。對喚的父親也許並不管用,但是對一個小孩子,沒經事,顯然他看到喚的弟弟,眼神看向他,哪裏還有什麽怨氣。
“好,我留下他。”
瘋說留下了他的兒子,他心裏鬆了一口氣。他想隻要有了瘋這個不倒的山,即便是將來她的女兒有異數,都不會超越他兒子的存在。
他將來一定要讓她那個女兒知道,沒有他的扶持,她什麽都不是,而且隻能仰慕著她的弟弟的腳後跟。
瘋看透了換的父親現在心裏想法,目光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他倒是覺得喚的成就,就適合在那荒蕪的地方生存,你把仙人掌放在家裏,永遠不知道,仙人掌的存在,到底是多麽的耐活。
“那兒子,我走了。”喚的父親看了一眼自己的兒子,想到了什麽,塞了一把錢給了他兒子。
看到那些錢後,喚的弟弟看向自家父親的目光,都變的有些友善了,但是喚的父親,根本沒有察覺到這一點。
等喚的父親離開後,他還低頭在數著錢,沒有真的把瘋當一回事。
瘋站在原地不動,許久喚的弟弟才看向了他:“幹什麽,你等我幹什麽活?”
瘋聞言,那長長的脖子都帶著一種不可思議的彎度,彎下看向了他:“你覺得你身份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