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七章 別墅的餐桌
石子魚這邊點了點頭,趕緊把在房間裏放著的醫療箱拿出來,看著慕修染沉默下,慕修染沒有給石子魚露出傷口。
但是在石子魚走向他的背後,去碰那傷口的時候,慕修染也沒有拒絕,就像是木頭人一樣站在那裏,好像剛才的悶哼聲不是他發出來,再沒有一點痛聲。
不是他不痛了,而是他必須深刻的認識到,他討厭的這個石子魚的女人,如果石子魚不幫他包紮的話,那麽,他有可能死在這裏,隻是因為這是淩父吩咐的人。
淩父大概看出了他討厭石子魚的緣故,他自己也知道,曾經的他知道石子魚傷害過嶽馨的孩子時,就無形中對她不喜歡,現在已經過去了三年,好像再不喜歡,為了一個匕首的傷,無聲無息的死在這裏,並不是他這個大男人想做的事情。
淩父看著石子魚並不熟練的處理傷口,看到處理的差不多了,才慢悠悠的離開了房間,去了他休息的房間。
在沒有淩父帶著的房間,氣氛顯然鬆懈了不少,但是慕修染也沒有在此刻矯情的不讓石子魚處理傷口。
沒錯,淩父帶著的房間,是石子魚的臥室,沒有人知道為什麽淩父要這麽做,沒有一絲的男女之情。
而正是因為,沒有一絲男女知情,可是偏偏有一種鬼魅的曖昧在別人的眼中生長,但是石子魚自己知道,她在淩父的眼裏,連算個人都不是。所以她不是人,就不會是女人,對淩父產生不了誘惑力,而且在別人眼裏,她也不會受到別人的照顧,哪怕是一丁點的照顧,都是別人之間的相互取暖,比如這個男人。
他們年齡相仿,很容易在這種地方,她對他產生好感,但是沒用。
“謝謝。”慕修染道謝。
傷口處理好了,慕修染穿上了衣服。
石子魚忽然就很難過,道謝,道什麽謝,明明知道都是身不由己,卻偏偏還要這麽說,好像那一點點的熟悉感,都要在這一聲道謝裏,驅除了幹淨。
她什麽都沒有說,慕修染走在門口的時候,忽然側頭對發呆似的石子魚說道:“好好活下去。”
然後就離開了,說的話莫名。
石子魚看著那些沾血的紗布,看著那些暗色的血跡,她心裏彌漫的是心痛,她知道慕修染說的是什麽意思,無關嶽馨,而是因為曾經慕修染喜歡嶽馨,從那個時候討厭的開始,她就已經是慕修染動手的對象了,所以,說活下去,不如說活下去,並且等著,他將來親自來取她的性命。
“嶽馨,嶽馨!你就像是魔咒一樣,生在我的生命中,我的命,居然是因為你可以死也可以活,真是好笑!”石子魚喃喃自語的說道。
慕修染回到了車子上,司機看著慕修染有些蒼白的神色,當下臉色也不好看了,什麽都不說,驅車趕往了醫院。
在醫院裏,慕修染看著司機忙上忙下,就像是自己的老爸一樣,其實這司機還不足二十一歲,當時留下來他的時候,其實空口開了高工資,到最後,並沒有給說的那麽多,也就勉強能糊口,和正兒八經上班的人,其實都一樣的價錢。
司機也沒有廢話,將醫療費交了以後,什麽事都辦了差不多,才看到慕修染看著他,眼神有些古怪,司機頓時有些冷不丁的一種寒意升了起來:“少爺,這麽看著我是什麽意思?”
“覺得你當司機屈才了,你就沒有想過多給我要點錢,好好的生活,我跟你好像沒有什麽恩情。”
司機知道慕修染說的什麽意思了,瞅了一眼麵色蒼白的慕修染,臉色微微的紅了紅說道:“其實我是喜歡少爺,所以想呆在少爺身邊。錢不錢的,能活下去,就足夠了。”
慕修染本來以為司機會說什麽表達忠心的話,雖然他這麽說也算是表達忠心,但是聽著總有一種別的意味,當下那張帥氣的中年大叔臉,變了變。
司機一臉笑的很憨厚的樣子說道:“其實對我來說,能有個人收留我就已經不錯了,可是看到少爺的時候,感覺這輩子跟著你,好像是我非常聽你的話,這就是命吧。”
慕修染鬆了一口氣,有些時候司機總是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好在他的意思,並不是男人與男人之間那種不可描述的喜歡。很少見司機這麽老實的人,三年前離開他的人很多,到最後留下來的,居然是當初沒有想到的人。
他們並沒有選擇很好的豪華病房,選了一個單人間,裏麵還有一個不大的沙發,看樣子隻能讓人蜷縮著睡在裏麵,司機當下也不客氣,直接上了沙發,一臉的困意,把上衣脫了下來,打算一晚上就這麽湊合著睡。
看似粗糙,但是把所有慕修染辦不到的事情替他辦到了。
所以慕修染看著病房,摸到了開關,將燈關了。
這邊晚上的嶽馨怎麽都睡不著,想到了今天遇上的慕修染,身邊的淩瀟抱住了她,低聲的開口道:“怎麽了,在想事情?”
“嗯,我今天看到了慕修染,感覺變化不少。”
淩瀟明白嶽馨說出來,其實是真的覺得慕修染變化大了很多,因此心裏沒有多少介意,深深的呼吸了一下才道:“變化多,讓你都感覺出來了,這次回來,更是來曆準確啊。”
嶽馨懂,真的很懂,所以正是因為今天遇到了他,才知道這個人變化大了,可以將從前的影子都消失掉。
婉夕抱著熊,思普老師最近又不見了蹤影。她就是有事想問,都要被那偶爾冒出來的酒味思普老師熏的不行。
不知怎麽的,她今天頻繁的想到了曾經那個晚上看到的慕修染叔叔,雖然是夜晚,她總覺得那目光是有一瞬是看向了她,為什麽會有這種錯覺。
這一夜還算是平靜的過去了,大清早,阿一出現在淩瀟別墅的餐桌上,下樓來的淩瀟,看到阿一這麽早來這裏報道,一點都不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