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她欠你的,我替她還!
警察供完口供后,夏藍才回到病房。阿南坐在床上,赤裸的上身纏著繃帶。她搬來椅子坐他對面,視線直逼他,「你怎麼知道我在那?」
抬眸掃她一眼,「你的電話,打給我了。」
「我什麼時候存你的電話了?」
阿南沒說話。夏藍抿抿唇,「該不會是你自己拔過去的吧?要不然,我拔出的第一個電話,怎麼會是你接到的呢!」
阿南別開臉,「我只想找機會還你人情。」
「呵呵,」夏藍抱著雙臂,靠在椅背上,「然後再回到安以諾身邊組團陷害我?」
他蹙下眉,起身,「我要走了。」
「阿南,你怎麼樣了?」門突然被推開,安以諾一臉擔心的走進來,看到夏藍,她不敢相信的聲調拔高,「你怎麼在這兒?」
阿南立即走到安以諾身邊,略帶緊張的說,「小姐,是……」
不等他說話,臉上就挨了一記耳光,「阿南,虧我還特意趕來看看你!原來,你竟然跟她串通起來了!」
夏藍冷眼睨著她,嘴角諷刺的揚起。
阿南握緊雙拳,想解釋,可安以諾根本不給他機會,「阿南!你太讓我失望了!從現在開始,你不要再跟著我了!一個背叛我的人,我不需要!」
阿南倏地抬起頭,「小姐,我沒有背叛你!」
「我不想聽!」安以諾指著夏藍,恨聲,「這個夏藍,到底給了你什麼好處?怎麼,她跟你上床了嗎?」
夏藍眯起眸,過去揚手就是一巴掌。又狠又響亮,直震得安以諾瞪大雙眼,「你、你打我?!」
阿南面色一寒,倏地抓住她的手腕,「我不許你動小姐一下!」
夏藍使勁甩開他的手,似刀的目光直射安以諾,「犯賤也要有個限度!安以諾,我不作為,不是怕了你,是不想再把自己的時間浪費到你身上!」
「你打我?!」
夏藍是該被她踩在腳下的垃圾,是一個被她擺弄在掌心隨意搓圓捏扁的玩具!安以諾像蒙受了奇恥大辱,抬手就要打回去。
「啪」
手被人抓了住。
「你……」她瞪大眼睛,怔怔地看著阿南,「你……你幫她?!」
阿南咬咬牙,臉部線條綳得很緊,糾結在一處的眉心,似蘊藏著千言萬語,又無語凝噎。
夏藍也很意外,挑眉望著他,銳利的眸闔了下,好像讀出了點什麼。
安以諾甩開手,陰沉著臉,「夏藍!是不是只要是我的東西,你都要搶走?」
回眸,懶懶瞟她,唇掀起,「你有被迫害妄想症嗎?」
安以諾抬起眸,「阿南,你現在背叛我,以後就永遠也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永遠,不要出現!」
阿南垂下頭,雙手攥得太緊,胳膊上的青筋都露了出,連帶將腹部剛縫合的線也迸了開,血染上潔白的繃帶。
想解釋,想挽留,想嘶吼著告訴她,他這一輩子都不會背叛!可是,她擁有了另一個男人的守護,他還有什麼資格繼續留在她身邊?
他的壓抑,夏藍不漏分毫的收盡眼底。
如果安以諾肯用心去看,她就會知道,她今天犯了一個多麼嚴重的錯誤,親手推開了真正愛她的人。
安以諾轉身就要走,正好撞到一人身上。
「怎麼了?」費司爵看到屋裡的夏藍,同樣怔了住。但他眸中散布的,卻是焦慮。阿南兩次害過夏藍,他又出現在她身邊想做什麼?
「爵……」安以諾撲到他懷裡,眼淚止不住的滾落。
費司爵濃眉微蹙,捧起她的臉,「以諾,你怎麼了?」當他看到她白皙的臉頰上那清晰的掌印時,峻顏驟寒。緩緩抬眸,逼視夏藍,「是你打的嗎?」
清澈的眸,靜靜的迎視著,不躲,不避。那裡清楚的映出了他憤怒的臉,還有縮在他身後哭得柔弱的安以諾。
夏藍笑了,她以為自己早已百毒不侵,其實,她高估了自己。
「沒錯,」她微笑著,絲毫沒有一點愧疚亦或是憤慨。
費司爵走到她跟前,與生俱來的尊貴,充斥冷佞,攜著冷冽颶風,以一種要摧毀般的氣勢,冷漠的對視,「還沒夠嗎?你的報復。」
身高不及他,她就盡量抬高下巴,哪怕心在顫,她的笑容卻無堅不摧,「不夠!如她所說,我要奪走她的一切,然後再狠狠毀掉!」
他挑起眉梢,危險的神色,寒意森森,「再說一次。」平淡的語氣,像暴風雨來臨的前兆。
身後,安以諾得意的笑了,那抹笑,刺痛了夏藍的眼。
胸口起伏著,清楚的一字一句的說,「我要,毀掉,她的一切——」
寒眸一眯,大手已經掐住了她纖細的脖子,看著她窒息,看著她掙扎,他面無表情。
夏藍咬緊牙,眼中,是從未有過的恨,「費司爵,要嘛你現在就掐死我,否則,我絕不會放手!我要你們通通都給我的孩子陪葬!!」
他被激怒了,手上力道加大,夏藍只能無助的拍打著他。
阿南眉頭緊皺,想上前,安以諾卻攔住他,警告的狠狠瞪著他。
他的腳步僵住。
「都出去!」費司爵盯住夏藍,冰冷的說。
最後瞥一眼夏藍,安以諾無聲的嗤笑,走出去。
阿南垂下頭,慢慢,也跟著她退出房間。
他鬆開手,夏藍摔到了地上,瞪著他,眼中的恨,讓他越來越憤怒,「你到底還想怎麼樣?!」
夏藍爬起來,掄起拳頭就朝他身上砸去,「混蛋!你是個混蛋!費司爵,我恨你!我恨你!這輩子,我都不會再原諒你了!」
驀地捉住她的雙手,他按著她,掀起漩渦的眸,壓抑著什麼,有種不顧一切,甚至,想要爆發。
「她欠你的,我還!我替她還!」
「你拿什麼還?她欠我的是一條命!!」
「那就給你!不管是我的命,還是我的一切,隨便你拿!這樣夠了吧,夠了吧!!」
「不夠!不夠!不夠!不夠……不夠……」哭著跌坐在地上,忍得太久,連流淚的滋味都忘記了,原來,很苦,很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