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落幕
駱修宇得知事情的緣末,與七皇子清風再次相談了一次,心中已有全新的想法,進宮向陛下請命解決隱患,沈梓安也隨他一同分析利弊,文萊是個威脅,雖然帶著數多金銀離開,未有不平,卻不代表甘心臣服,許諾慕容山莊全力支.持皇朝。
有了這麽大一個金山在,皇帝對於財物有全然的把握,沒拒絕提議,應允派駱修宇前去。
駱修宇得到想要的答案,單膝而跪:“謝陛下隆恩!”
沈梓安拱手作揖,正要隨著駱修宇一同離開,皇帝喚住了他。
“沈卿,朕還有他事告知與你,暫且留下。”
沈梓安與駱修宇對視一眼,微微頷首,示意他先出宮。
“不知陛下留臣所謂何事?”
“朕那名瘋丫頭最近有事無事的就纏著朕,獻殷勤也是為此事,就連夜間,朕也不得安歇。朕極其無奈,同時也被她的真誠打動,決心同意此事。”
皇帝口中雖是怪,嘴角的笑容藏也藏不住,甚是愉悅。
沈梓安略微思索,知道皇帝口中的丫頭指的誰,對於要說的事也有答案。
“你與紀家二女情投意合,她之前所做的事,朕既往不咎,會擬下聖旨,就在下個月初,你們成婚。”
要說皇帝怎麽知道紀夢夕的心機,還是因為事情太過湊巧,後來派人查了一下,才知道真偽,沈梓安一力承當,付給文萊賠禮,此事不了了之,雖然聽聞在快要到邊關的時候,文萊的隊伍被偷襲過,是誰所為,已經不重要了。
即便知道皇帝鬆口是想徹底綁住他,沈梓安還是難掩流欣喜,拱手道:“謝陛下成全!”
皇帝道:“隻有十天了,下去準備吧。”
沈梓安再次行禮告退,大步走出禦書房。
皇帝雷厲風行,聖旨很快傳到相府,紀夢夕欣然領旨,衛姨娘管著府內事物,得知她要嫁出去,自然是高興,連忙下去操辦,至於馮氏,因為腹中有孕,不好動她,紀池隻將她禁足院內,不許邁出一步。
老夫人輕拍著紀夢夕的手,慈祥的緩聲勸她:“一轉眼,我們的二姑娘也要嫁人了。夕兒,你嫁了人,可不能再任性,凡是要聽夫君的話,日子和美才是真。”
經曆馮氏的事情,老夫人病了一場,氣色沒以前好,故而不論老夫人說什麽,紀夢夕都應下,過日子是兩個人的事,隻要互相喜歡便好。
江妙菱與祁心琪親自登門相府,道了些吉利話,又獻上禮,跟著紀夢夕去往五合院坐。
江妙菱秀手掩唇:“今兒個輪到我來打趣了,不知夢夕妹妹可否緊張?”
“瞧她性子,也不像心慌的主。”祁心琪拈起一塊桂花糕咬著,“你們的喜事我可幫了大忙,那一日我定然要出宮,不過三哥那兒好像有事,來不了,被父皇安排去榕城了。”
來也是搗亂,不在更好。
不過祁心琪這次可猜錯了,婚姻大事,哪有無動於衷的,何況她經曆之前的事,更加留心在意。
但這一點,無需明白的說出,紀夢夕眼眸彎彎,與她二人一起笑鬧調侃。
一晃眼,到了大喜之日,相府忙中有序,紀夢夕老早就被丫鬟喚起,沐浴淨身,被按在凳子上,打開妝奩擦脂抹粉。她的麵容早已恢複,隻需簡單的塗抹,便已國色天香。換上鳳冠霞帔,蓋好紅蓋頭,坐在凳子上等候,手中捏著一條手絹。
“二小姐不必緊張,這大喜的日子,需得用心體會。”
耳邊響起嬤嬤的打趣聲,紀夢夕笑了道:“嬤嬤說的是。”
“到時辰了,迎親的隊伍已經來到府上。”
小月急急忙忙的走進,帶來喜訊,屋子內頓時響起雜亂的腳步聲,扶了扶紀夢夕,領的領路,一行人麵容帶著歡喜,向著大堂走去。
老夫人坐在高位上,紀池與衛姨娘坐與一旁,紀池本打算讓馮氏出來,畢竟規矩在那兒,但她昨夜又鬧了一回,隻得斷絕這個想法,看著一身嫁衣的紀夢夕,規矩的跪在蒲團上,磕頭三下,內心仍是欣慰,與她說了幾句吉利話,老夫人又依依不舍的牽著她的手,目送她離開。
“二姑娘送出去了,府上也少了晚輩。”沈嬤嬤輕歎一聲,言外之意,便是想念紀承。
老夫人聽懂她的意思,決定什麽時候,好好找紀池說說此事。
沈梓安站在門口,溫柔的眉眼落在婷婷走來的紀夢夕身上,伸手接過她,在靠近的時候,低聲說了句:“抓住你了。”
紀夢夕微微一怔,直到坐上花轎,才明白這句話的意思,不禁露出一抹幸福的笑容。
慕容山莊迎娶夫人,一點都沒低調,十裏紅妝,八抬大轎,送親的隊伍極長,頭尾都有花侍手持花籃,灑著鮮花,爆竹也劈裏啪啦的響個不停,街上圍觀的人都露出欣羨眼神,暗歎著慕容山莊的排場真大,有的女子則是期望自己嫁人的時候,也有這麽好的夫家。
慕容淩芙坐在長輩的位置,愉悅的注視著沈梓安二人三拜行禮,直到禮成,送入洞房,圍觀的數多賓客才傳來起哄聲,其中少不了軍帥府與祁心琪等人。
秋雅與秋聞站在一側,低聲道:“莊主怕是愛慘了夫人,眼中全是溺死人的溫柔。”
秋聞淡淡的“嗯”了一聲。
洞房內,沈梓安跟著婆子的指示一步步來,直到挑開了紅蓋頭,婆子誇讚新娘生的美,接連退了出去。
“你不用去招呼賓客嗎?”紀夢夕見他未有離開的舉動,些微奇怪的問。
“我想陪著你。”沈梓安不在乎繁文縟節,又怕紀夢夕想多,解釋了一句,“阿姊早與我說過,賓客交給她,希望我留在這裏。”
紀夢夕微微頷首,這才感到頭上的重量,鳳冠不輕,帶這段時間早就覺得累了,伸出手想將之取下,沈梓安道:“我幫你吧。”
紀夢夕微微抬眼,注視著他認真的神情,不由得微微一笑。
“笑什麽?”沈梓安將鳳冠放在一旁的木盤上,向她走近。
紀夢夕自然不會如實說,簡單蓋過:“沒什麽。”
“你真美。”沈梓安坐在她的身旁,輕歎一聲,手指溫柔的撫摸著她的臉頰。
索性有塗抹的紅暈,看不出有泛紅的跡象,紀夢夕揶揄道:“你這話容易讓人誤會。”
沈梓安啞然失笑:“我很早就說了,隻要是你,我都喜歡。”
“我知道。”紀夢夕說的十分慢,語氣輕柔,探出小拇指悄悄的勾住沈梓安的手指,“我也相信你。”
洞房內點燃的紅燭滑落紅油,發出輕微的啪滋聲,映照著互相愛慕的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