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章：質問
紀承聽見她這樣說，高興的揚起唇。
紀夢夕道：“平日在做些什麽？”
“一些閑事罷了。”紀承不好意思的垂下頭，他擔憂阿姊的事，沒辦法專心紮馬步，駱修宇給他找了個小夥伴，名喚齊吉，他有許多趣味的事，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迷上了石子步的小遊戲，倒沒怎麽看書。
紀夢夕看著他一身髒亂的錦衣，沾著些泥土，帶著正常幼童該有的活躍，嘴角露出一抹笑容：“你開心，阿姊也會開心。”
紀池聽著這話，又想起她的事情，拉著她的袖子哀求道：“姐，你不會離開是嗎？”
“當然。”紀夢夕十分堅定的給他答案，反握著他的小手，拿著手絹擦拭上麵的灰塵，“我還有陪著你長大呢。”
紀承眸子露出喜色，拍掌叫好，等到冷靜下來，不放心道：“陛下那邊……。”
“我自有打算，絕對不會去到文萊。”紀夢夕眨了眨眼，“阿姊沒讓你失望過，是嗎？”
紀承雖然想應是，但他之前就是因為失望，才走上癡呆這條路，遲疑道：“這個嘛……。”
“那些不算。”紀夢夕立即打斷他不好的回憶，許諾道，“長此以往，我不會讓你失望。”
紀承重重的點頭：“我相信你。”
紀夢夕摸了摸他的腦袋，又看了看他這身衣服，歎道：“這可苦了洗衣的婆子。”
紀承看著這一身髒衣，不自然的一笑。
明媚的陽光從雲層照耀下來，無意不一證明今日是個爽朗的天氣，讓人心情不由的大好，紀欣然挑了好幾件光鮮亮麗的首飾，瑪瑙玉鐲帶在手上，店家連忙誇讚好看，紀欣然被稱讚的飄飄然，示意冬雪付錢，都買下來。
店內其他女眷挑選首飾的羨慕的眸光遞來，紀欣然更加得意，冬雪卻逐漸不悅，紀欣然花錢如流水，沒了就在府裏拿銀兩，全然不關心是否太過奢侈浪費。
“皇妃，時辰不早了，可要起駕回府？”
冬雪吩咐駕車的仆人將飾盒放在車內，詢問著紀欣然的意思，好讓她就此停下。
紀欣然看上了一對，是燈環式，水晶雕刻，溫潤而優雅，尾見一點紅，像極了古典的燈罩內的燭火，互相融合，她極其的喜歡，讓店家拿出來一看，敷衍著冬雪：“不急，尚早。”
冬雪按壓著怒火，退至一旁，她決心將此事告訴皇貴妃，就算家大業大，也不能任由她胡來。
“三皇妃，真的巧，在這裏遇見了你。”
意外的聲音打破了逐漸怪異的氣氛，紀欣然一聽充滿喜悅的聲音，就知道來者是誰。
“齊少爺，巧遇了。”紀欣然轉身看他，一舉一動都透著高傲，看齊宇辰的眸子，糅雜著一抹輕蔑，“齊少爺也是來選飾件嗎？”
刺史之子算不得什麽，就算再好，也給不了她想要的地位。
齊宇辰聽著她生疏的招呼聲，察覺到她不可一世的高傲，失望的神情一閃而過，又露出了迷念，出聲解釋道：“近來母親的生日，我打算替她選一件首飾。”
紀欣然擺弄著新做好的丹蔻，敷衍道：“齊少爺果真孝順。”
雖然知道隻是出於客氣的禮貌，齊宇辰心中還是充滿了喜悅，目光落在她身旁的耳飾上，讚歎道：“三皇妃是來選首飾的？這對耳飾果真襯你。”
紀欣然看了一眼，瞥向他，正欲作答，目光越過他看向後麵的街道，熟悉的身影從人群中走過，她立即繞過齊宇辰往外走，站在店外左右看了幾眼，並沒有紀夢夕的身影。
莫非是錯覺？
“三皇妃，怎麽了嗎？”齊宇辰緊張的看著她向自己走來，本以為是有什麽事，卻發覺她的目標是街上，忽略心底的失落，疑惑的問道。
“冬雪，回府。”
紀欣然沒有理會他的問題，不耐煩的說了一句，頭也不回的朝著馬車走去。
“是。”冬雪輕聲應道，意味深長的瞥了齊宇辰一眼，走上馬車，一行人緩緩離開。
齊宇辰注視著紀欣然離開的背影，好一會兒才回過神，看著櫃台上紀欣然沒有買下的耳飾，掏出原本打算替母親挑選首飾的銀兩，看向店家：“包起來。”
紀欣然方才喜愛神色，必然是喜歡這對耳飾，或許還會念著它，自己可以找機會送給她，出於朋友的立場。
馬車微微搖晃，紀欣然頭上的步搖簪隨之搖晃，腦海裏依舊想著剛才的事情，她認為不是錯覺，可是紀夢夕的身影轉眼不在，讓人不禁生疑，她又在搞什麽動作。
“你方才有看見紀夢夕嗎？”
“奴婢並無。”冬雪低眉順眼，卻不能掩飾說了慌，她站的位置巧妙，看著紀夢夕往什麽方向走，但此事沒有告訴紀欣然的必要。
“奇怪了。”紀欣然心底納悶。
馬車緩緩馭駛永和府，出乎意料的祁汜在府內，並且讓她一回府就去找她，紀欣然一陣竊喜，以為祁汜終於明白她的好，讓冬雪將首飾帶回房，她則去見祁汜。
冬雪心中譏諷，按照她對祁汜的了解，這一趟是禍非福。
祁汜坐在書房，腦中還是思索著他事，要怎麽樣才能讓父皇放棄犧牲紀夢夕的打算，也擔憂紀欣然做了什麽手腳，讓父親提早下令。
“妾身見過殿下。”紀欣然從外麵走進，看著他沉思的模樣，輕聲行禮。
祁汜揮了揮手：“無需多禮。”
紀欣然麵容的笑容更深了些，替他按揉雙肩，柔聲詢問道：“不知殿下為何事煩心？”
祁汜手搭在肩上，握住她的手輕輕揉.捏，半靠在椅子上，側身麵向她：“你去宮中隻是向母妃請安嗎？”
紀欣然覺得不對，一看他的神情，就知道府內有不老實的人說了些什麽，她露出笑容，掩去慌亂：“自然，妾身若不是去拜訪母妃，又為何進宮？”
“那可不一定。”祁汜輕嗤了聲，似笑非笑的盯著她，“也有可能去找父皇。”
“瞧殿下說的，妾身去找父皇作何？”紀欣然抽出手，轉身背對著他，暗暗盤算該如何說，才能瞞過祁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