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暗殺
熱鬧的街道，人來人往，沈梓安從街道的另一頭走來，與人群透著格格不入之感，他厭惡與他人接觸，一路都避開，知道來帶駱文清相約的茶樓，他與店家說清後，邁步去了二樓雅間，繞過屏風，駱文清正坐在椅子上。
“怎麽不去思雅樓？”
大堂的茶客並不多，不知是不是錯覺，他上樓的時候，察覺有幾道目光落在他身上。
“你不知道嗎？”駱文清招呼他坐下，見他真的疑惑不解，他解釋道，“祁汜在那兒，招呼著大司空坐在大堂，你我若是進去，他必定第一眼瞧見，那時候，怎會有時間相談？”
沈梓安望著泛黑的桌椅，從袖子裏扯出一張錦布墊在長凳上，這才安心坐下。
駱文清早已習慣他的舉止，仍不免打趣一二：“難怪表妹總說你怪，我至今才了解。”
所謂的“怪”，是指言行舉止異於常人，沈梓安雖舉行不同常人，卻也能解釋為怪癖，他所說的怪，卻是指沈梓安對紀夢夕的態度，與對其他的事物相比，截然不同。
沈梓安顯然聽出了言外之意，平淡道：“她是獨一無二的存在。”
駱文清亦讚同這句話，他苦笑著搖頭道：“烏黎湖不鬆口，至今仍是想不到辦法，留住這一抹白月光。”
“還有一個辦法。”沈梓安麵色一沉，他知道紀夢夕不會同意這件事，所以他至今未說出來，可如今看來，隻有這一步可走。
駱文清連忙問道：“什麽辦法？”
沈梓安思慮一二，還是開口道：“你知道“雲子遊”嗎？”
“魘香其中一味藥……。”駱文清低聲喃語著，越想越感覺不對。
雲子遊早已絕蹤，以至於魘香消失了許久，雖然最近冒出，但仍然不會太過擴散，這也是他們之所以放心的理由，沈梓安此刻提出是什麽意思，難道慕容山莊有這味藥？
沈梓安猜出了他心中所想，不鹹不淡道：“你想的沒錯，我確實有，分量足夠讓烏黎湖鬆口。”
當初慕容山莊追查此事，也解決了一下源頭，在文萊他並非沒有產業。
“這……。”駱文清剛要阻攔沈梓安這個想法，隨後又停了下來，若當真隻有這個辦法，最終還是要一試。
沈梓安看出了他心中的猶豫，沉吟片刻，語氣透著堅定：“這個險必須要試。”
“我懂你為何要瞞著表妹了。”駱文清輕歎一聲。
每當這種局麵，要想做決定都極為困難，誰的命不是命，犧牲自己親人，亦或者其他，都不會選擇。
就在這時候，小二從外麵走進來，腳步輕而穩，將一壺熱茶端了上來，麵容帶笑道：“兩位客官要點什麽？”
駱文清正要揮退他，無意間瞥見他握著托盤的手上有著厚繭，氣態也十分沉穩，雖然語氣謙卑，身形卻不是，他遲疑了會兒，腦中一番思量：“來幾樣招牌菜。”
“客官請稍等。”
小二轉身離開，駱文清多看了一眼他離開的背影，腳步很穩，疑惑與沈梓安對視一眼，沈梓安微微蹙眉。
駱文清端起茶壺，沈梓安示意別碰這茶水，駱文清微微點頭，隨即倒出一杯茶，從袖子裏摸出銀器試毒，銀器並沒有如同料想辦變色。
正當他納悶的時候，沈梓安敏銳的察覺到破風聲，踢了他的凳子一腳，駱文清身順著力道往一旁偏去，恰好避過穿破屏風的柳葉暗器。
駱文清看了一眼深入牆壁的暗器，麵色一變。
這波人到底是衝著誰而來，為何之前沒有動靜，是一早就埋伏在這裏，還是因為其他原因？
“抓住機會逃！”沈梓安果斷的出聲提醒，駱文清不會武，遭遇刺殺，根本沒辦法反抗，若他走了，這些人不會是他的對手，沈梓安不會放在心上。
就一句話的功夫，十幾名蒙麵殺手已經踏倒屏風，攻了過來，個個手持長刀暗器，齊攻他二人，沈梓安護著駱文清往窗口而去，纏在腰間的軟劍被內力一催，頓時堅如鋼鐵。
駱文清腳下發軟，頭暈目眩，渾身提不上一絲氣力，這並非是源於害怕，他敏銳的察覺不對。
“你以為我將毒下在茶裏嗎？”一名黑衣人猖狂大笑，“我早就知道你二人謹慎，其中一人肯定會探查清楚，若有不對勁的地方，隨時準備撤退。所以我將藥抹在了茶壺上，故意流露出的不自然，就是讓你們碰它！”
駱文清怒斥道：“卑鄙！”
“受死吧！”黑衣人高喝一聲，暗器齊發。
沈梓安並未手軟，擋下暗器的同時，提劍抹過最近一人的脖子，噴出的鮮血全然烏黑，他立刻劃破另一人的黑衣，劍尖挑布擋住毒血，隻聽見細微的滋滋聲，黑布被腐蝕出幾個大洞。
黑衣人見狀，陰冷一笑，完全不顧自身的砍去，沈梓安對他們的血又顧忌，不觸碰他們的同時，借助桌上筷子直擊他們眉心穴。
駱文清手撐著窗框，腹部開始絞痛，他暗怨自己什麽都幫了，結果還拖累了他。
這一番打鬥引起街上喧騰的吵鬧，有幾人發出尖叫，立即往其他地方逃去，轉眼之間，這一條街瞧不見半個人影。
就在沈梓安全神攻擊黑衣人時候，暗處一個梅花鏢射來，攻向他脖頸，沈梓安揮劍打落的同時，察覺駱文清是他們的目標，幾枚暗器齊放。
沈梓安一把拉過他，擋住飛來的暗器，他掃視過暗器射來的方向，空曠的大街上，看不見半個人影，他頓時明白，暗處還有人虎視眈眈，謹慎道：“當心！”
就是這片刻功夫，黑衣人抓住機會，示意剩下的六人齊攻，揮刀砍來，高喝道：“死吧！”
沈梓安擋住砍向駱文清手臂的人，暗處的梅花鏢又射了來，沈梓安一把推開駱文清，駱文清沒有防備，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再次抬頭的時候，沈梓安肩膀陷入一枚暗器。
“沈梓安！”駱文清提醒他背後黑衣人，他明白沈梓安為了救他，才擋下這一枚暗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