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示威
古雅樸素的房內，有些許寺廟的香煙味，使人心靜寧和，紀雯瓊由著婢子攙扶進來，老夫人坐在黃花梨木坐榻上。紀雯瓊上前一步，朝著她恭恭敬敬的跪拜行禮。
老夫人微微頷首，有幾分滿意，口中仍道：“為何想來老身這兒？”
“瓊兒回府的日子少，祖母亦幫襯許多，瓊兒前來致謝。”紀雯瓊低眉順眼，神情很是恭謹，並不像以前那樣鋒芒外露，所說的話都有目的性的針對。
老夫人對她沒多少喜愛，不鹹不淡道：“幫一字倒是說不上，你既從相府而出，就不能丟了相府的顏麵。”
這一句話倒是說的妙，若真這樣論起來，早在流言蜚語開始那一刻，紀雯瓊就丟了相府的顏麵。
她斂下眸光：“祖母說的是，瓊兒受教。”
“既然都來了，那就坐一會兒再走吧。”老夫人微微抬手，示意紀雯瓊入座。
“謝祖母。”紀雯瓊行了個禮，入座後，便與老夫人閑談永和府的事情，她也沒說紀欣然的錯，隻是挑了一些閑話，免得老夫人不悅。
而另外一邊。
紀夢夕懶得看她們相互偽裝，回到五合院，悠哉顧花，過了些許時間，院外便傳出動靜，拱門外走進一人，不屑的眼，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們。
“皇妃來此，真是意外。”紀夢夕抬眼看去，紀欣然帶了幾個仆人，看她的眼神充滿惡意，明白她這一番過來是為了示威。
“二妹妹做著奴才的活，看著並不奇怪，倒也極為合適。”紀欣然往內走，她身後的仆人將藤蔓下放著的藤椅搬了過來，好讓主子坐下。
紀欣然嫌棄似的讓下人用手絹擦了擦，這才安心的坐下，譏笑的勾起唇角。
紀夢夕放下剪子，看著她們反客為主的態度，心中泛起不悅，卻又同時止住夏禾她們。紀欣然的身份擺在那兒，不像以前那樣可以輕易動手。
“皇妃有什麽目的？不妨直說。”
紀欣然極其討厭她，從來都沒有變過，冷聲道：“你的人最好安分一些，尤其是衛氏，她若再敢越界，我絕對不會放過她！”
“皇妃這句話說得奇怪，姨娘想做什麽，何事輪到我來決定了？”紀夢夕微微一想，就知道紀欣然是從何處得來的消息，她必定與馮氏單獨談過，那又如何，難道她還能插手相府的事？再說了，衛姨娘有幾時聽過她的話。
“我不是來與你商量，而是下達命令。”紀欣然可不是和她耍嘴皮子，況且她也十分清楚，紀夢夕必定能將自己撇得一幹二淨，“母親貴為三皇子的嶽母，要是她受了什麽傷，或者說發生了什麽意外，你以為我會放過你嗎？”
“皇妃已經徹底攬住三皇子的心嗎？”紀夢夕唇角一勾，想到大堂的事，再加上紀欣然的警告，像極了沒有牙齒的蛇，翻不起多大的風浪，“我記得今兒早……嗬，我還是不惹皇妃生氣了。”
“紀夢夕，你什麽意思！”紀欣然狠狠瞪她，祁汜看了紀夢夕多次，其中的意圖，她不會不明白，尤其父親也默許了此事，讓她察覺出危險，“三皇子的心自然是在我這兒！”
“那就預祝姐姐百年好合。”紀夢夕如何瞧不出她的謊言，如同先前一樣，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我遲早會讓你後悔！”紀欣然眸中一片冰冷。
“我聽過很多次了。”紀夢夕微微一笑，在紀欣然看來，她的笑容全然是譏諷，果然下一刻就聽見它後麵那句話，“可如今看來，你連三皇子府內的幾個妾室都無法解決，又有什麽能力讓我後悔？”
這一點戳中了紀欣然的痛處，狠狠磨著牙，恨不得一口咬死紀夢夕。她不是沒辦法解決，而是最近三皇子對她的態度冷漠，她隻能暫放此事。
“你懂什麽？那是我的恩賜！是我讓她們留下來，給了她們一條生路。”
紀夢夕擦拭手上淤泥，抿唇一笑：“姐姐倒比以前大度，父愛都舍不得讓出分毫的人，如今連心愛之人都能割舍。”
紀夢夕說得嘲諷，紀欣然聽得更是諷刺，她咬了咬下唇，按捺著沒反駁：“你最好記住我的話！我們走！”
紀欣然一行人離開，小月等人靠了過來，憤憤不平道：“她越來越囂張跋扈了。”
紀夢夕眯了眯眼，讓她們各自下去忙活，別理這件事，而這些人之中，唯有玉清陰晴不定，但很快被小月拉去廚房做其他的事。
沒多久，衛姨娘帶著下人緩緩而來。
“二姑娘，我剛剛聽說皇妃來過，你沒事吧？”衛姨娘頗為關切的問候她。
“姨娘有話不妨直說。”她來的時機湊巧，顯然故意留心著五合院，注意著動向。
衛姨娘揮退下人，隨同紀夢夕進屋，同時讓寶兒守在屋外，意味不明的問了一句：“二姑娘心軟了嗎？”
紀夢夕心緒一動，暗歎她果然問出了聲，麵上仍平淡道：“此言何意，姨娘不妨直說。”
“白大夫給你的信，有關馮氏對嗎？”衛姨娘唇角彎出一個弧度，“你想瞞著我。”
紀夢夕不清楚她知道多少，但看她胸有成竹的眼神，明顯八.九不離十，隻是不能確定信上的內容是什麽，她去試探過白大夫了嗎？
“我也不瞞你，確實關於她，我也很清楚隻要告訴你，你絕對會動手。”
衛姨娘心中冷笑，追問著她：“你看看紀欣然找事的態度，想想馮氏的刁難，你真的甘心任由她們欺負？既然已經反抗了，便應該抗行到底，半途而廢或者心慈手軟，隻會給與她們反擊的機會。你上次差一點就要失去清譽，下次一次呢？她們又會做出什麽？”
“你說的我何嚐不明白？”紀夢夕歎道，但孩子是無辜的，她與馮氏的恩怨不該牽扯到他，可事實上卻離不開他，紀夢夕無奈扶額，“我會考慮清楚。”
“二姑娘，時間不多了。”衛姨娘想不懂她顧忌的理由。
“還有不是嗎？”紀夢夕抬眼看她。
衛姨娘不在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