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覆水難收
“你有沒有考慮過她的感受?”
沈梓安最擔心的就是這一點,紀夢夕心中的恐懼他十分清楚,若到時候她厭惡自己,沈梓安真的沒辦法解釋,即便他相信紀夢夕對他並非是全然無感,但之間仍有不短的距離。
“.……你拿不下那位姑娘?”慕容淩芙頗為驚奇的上下打量他,沈梓安無奈扶額,心中更為煩悶,慕容淩芙非常懂的寬慰他,“你的模樣也不差,除了習慣不好,其他都不是問題,罷了罷了,生米煮成熟飯,那姑娘遲早喜歡你。”
沈梓安麵無表情地說了句:“難怪祁玨楓一直躲著你。”
慕容淩芙的心態瞬間崩了,她捏緊拳頭,語帶警告的提醒沈梓安:“你別以為你是我弟,我就不會打你。”
慕容淩芙急躁,沈梓安相反的平靜,微微挑眉,輕蔑的笑了聲。
不是他看不起自家人,論真打,慕容淩芙恐怕還弱了些。
慕容淩芙氣得牙癢,對著沈梓安的背影憤憤道:“我遲早把弟媳藏起來,急死你。”
沈梓安回到房中,紀夢夕還在熟睡,眉頭一直緊蹙著,他伸出手剛碰上她額頭,又極快的收了回來,輕歎一聲,吩咐下人好好照顧她。
紀夢夕這一覺睡得很熟,她夢見了許多事,皆是些光怪陸離,過了許久,她緩緩睜開眼。
燭火的映照下,入眼是全然陌生的地方。
“姑娘,你醒了?”
一名女子走進紀夢夕的視線,她眨了眨眼,昏沉的腦袋比之前清醒,她坐了起來,察覺出身體的異樣。
肌膚上曖.昧的痕跡,使得她腦袋一片空白。怎麽會?怎麽會這樣?
她記得失去意識前,最後見的是沈梓安。
如今是什麽情況?
紀夢夕握著錦被的手止不住顫抖,消失的恐懼重新湧了上來。
她真的逃不掉這個命運嗎?
秋雅微不可察的歎息,輕聲道:“熱水已經備好,姑娘可要沐浴?”
“這是什麽地方?”紀夢夕竭力保持冷靜,抬眼看她。
秋雅欠了欠身:“慕容山莊。姑娘可否需要奴婢侍奉?”
“不用。”紀夢夕拒絕她的幫忙,又問道,“誰帶我來的?”
“大莊主。”秋雅該說的都已經說完了,再次行禮,語調依舊輕柔,“更換的衣物都在浴桶邊,相信小姐不會一身狼狽的見主子,奴婢先行告退。”
這一點秋聞說對了,紀夢夕即便怨恨著那個人,她也不會拿自己身體開玩笑,忽略身上的不適,她邁入浴桶,擦拭肌膚的痕跡,直到搓得通紅,水逐漸冷卻,她才從裏麵出來,更換一身湖水般碧藍的長裙,坐在凳子上,觀察這間屋子。
無論從什麽角度,都能看出來這是一間男子的寢室。
敲門聲突然想起,紀夢夕還沒來得及拒絕,房門就被人推開,走進來一名明豔奪目的女子,尤其是唇角的笑容,極其像天空的光輝,讓人感覺溫暖。
她圍繞著紀夢夕走了幾步,讚歎道:“小弟的眼光真不錯,弟妹果真是美人。”
紀夢夕冷漠的看著她:“誰是你弟妹?”
“自然是你呀,弟妹的性子倒與柔美的外表不符。”慕容淩芙驚歎稱奇,原來小弟喜歡冰美人,早知道這樣,她一開始就該照著這個方向來,將慕容山莊甩給他,她也好去找祁玨楓。
“大莊主是誰?”紀夢夕問著她。
“你不知道嗎?”慕容淩芙坐在她的身邊,眨了下右眼。
紀夢夕秀眉一擰:“沈梓安認識他?”
“當然!”慕容淩芙撫掌輕笑,眼光閃過狡黠,“他們二人的關係,再熟悉不過了。”
紀夢夕道:“那你是誰?”
“慕容山莊的二莊主,慕容淩芙。”慕容淩芙極其喜歡紀夢夕,她問什麽,基本上答什麽。瞧見紀夢夕瘦瘦弱弱的樣子,她關心道,“你餓了吧?我吩咐下人做了些吃的,很快就會好。”
紀夢夕不在意這個,反倒是被繞暈了。她是被大莊主帶回,而非沈梓安,又被慕容淩芙稱呼為弟妹,沈梓安又與大莊主十分熟悉,是不是能說明沈梓安與慕容淩芙關係非同一般,但姓氏全然不同,結拜嗎?
“沈梓安與你什麽關係?他在什麽地方,我又為何被大莊主帶回,還有.……。”
最後一個問題,紀夢夕沒有問出口,從她神色的遲疑,慕容淩芙明白她想知道什麽。
“別著急,一個個來,有的是時間。”慕容淩芙笑容燦爛,也奇怪沈梓安沒有將自己的真實身份告訴她,正欲說的時候,一聲輕咳打斷了她。
沈梓安從外麵走來。
“小弟來了。”慕容淩芙悠悠起身,暗示性的朝著沈梓安眨眼,“你們談,我不打擾你們了,可別欺負弟妹哦。”
慕容淩芙離開的時候,將門外站著的下人也帶走,隻剩下他們兩人。
紀夢夕知曉沈梓安是她小弟之後,著實鬆了口氣,但又很快陷入其他疑問:“丫鬟告訴我,是大莊主帶我來的慕容山莊,你不解釋些什麽嗎?”
“抱歉。”沈梓安最先開口便是這句話,他注視著紀夢夕,緩緩道,“她說的大莊主,是我。”
那麽奪取她名節的也是沈梓安了?
屋子陷入尷尬,紀夢夕倒了一杯茶,慢慢的喝著。
起碼他沒看見紀夢夕厭惡的眼神,這已經是極好,沈梓安試著解釋道:“我帶你回山莊,是打算替你解毒。”
紀夢夕手指微顫,證明她的內心並不如表麵平靜,故作淡定道:“哦?沒有解藥是嗎?”
“有。”
紀夢夕詫異的抬眼看他,仿佛聽不明白這個字一樣:“有?”
沈梓安一語帶過:“沒來得及。”
紀夢夕垂下眸子,似乎想到了什麽,撇開眼不去看他:“怪不了你,相府現在怎麽樣了?”
“害你的兩個人與三皇子有染,聽白遲說,被老夫人罰過,而你則是去了軍帥府。”
紀夢夕望著茶杯,對於紀欣然二人的下場,顯然是樂見。
沈梓安站在她麵前,握上她的手:“夕兒,我想與你在一起,很早就想。你對我並非沒有感覺,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