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虛情假意
“我不會哄人,所有將說給你的真心話同樣說給了她,區別隻在於一個真,一個假。”祁汜柔聲寬慰解釋著。紀欣然此刻的模樣萬分委屈,又知道那些信或許真的與她無關,畢竟不能每封信都被她攔下。
紀欣然聽著他的解釋,心頭的委屈更濃了,她為祁汜做了這麽多,結果隻換來一句不信任,她眼眶微紅:“我毀了她是因為你,騙她出城也是為了你,想辦法讓她對你死心塌地,你怎麽可能不信我?”
原本這其中還有一半假的成分,可能說到深處,紀欣然自己也被那種心碎的情緒感染了,淚水逐漸模糊了她的眼。
祁汜側身握住她的手,掏出替她擦拭眼角,柔聲道:“是我不對,信了她的話。”
祁汜表麵越是柔和,心中諷意更甚,他暗暗冷笑,不過是各取所需罷了,即便沒有他,紀欣然會放過紀夢夕嗎?顯然是不會,如今隻不過為自己找了個冠冕堂皇的借口。
臉頰上的溫暖使紀欣然貪婪,她注視著祁汜滿懷關心的眸子,充滿怨氣的話出口:“紀夢夕謊話連篇,半句都信不得,我很早就吃過她的虧!”
“不生氣了?”祁汜看著她收放自如的眼淚,心思不明。
紀欣然咬牙切齒道:“或許這正是她的意圖,讓你厭倦我,她好借機會上位!”
“你是說……。”祁汜心中同樣有這個猜想,隻是還沒辦法證實。
“我之前用你激她,說你不可能喜歡他,她臉色瞬間就白了,而且神情恍惚,恐懼那一幕實現。”紀欣然像是知道紀夢夕弱點一樣眉飛色舞,“所以她故意拿你寫給她的信激怒我,好讓我放棄。這點小伎倆,我早就看透了。”
祁汜若有所思的回想紀夢夕的舉動,總是欲迎還拒,故意對他厭惡,好讓他上心,事實證明,她的打算確實如意了,比之紀欣然,他更加在意紀夢夕。
“然兒,你要幫我,再過不久就是她就及笄了,那時候會來不少人。”祁汜握住她的雙手緊了緊,神情浮出了波動,“隻要得到了軍帥府的助力,我們就能徹底在一起。”
祁汜眼中的欣喜與狂熱同時感染了紀欣然,她明白祁汜的意思後,卻沒有那麽激動,垂下眸子思索著。
祁汜語氣加重:“然兒,你不想與我一起登上那個位置了?”
“不!”紀欣然連忙否決,她兩樣都想要,如今祁汜卻告訴她魚和熊掌不可兼得,咬了咬牙,她最後還是選擇了權勢,有了權才能拒絕,“我會想辦法助你。”
祁汜放心下來,笑容也多了真誠:“然兒,謝謝你。”
紀欣然牽強的笑了笑。
該說的事情都說完了,祁汜再陪了她一會兒就告辭了,等祁汜走了沒多久,紀欣然喚著玉白一同去尋母親。
馮氏又在繡著肚兜,提起準備著,心思卻不在上麵,她今日出府的時候,有人遞了一封信給她,其中暗示了她與無方的事情,同時還說一直在派人監督她,讓她別耍什麽花樣。
可這封信會是誰傳來的?她身邊監督的人又會是誰?
“娘!”
紀欣然老遠就開始呼喚她,馮氏一抬頭,針恰好戳在指腹,一點殷紅溢。出,她放在唇邊吸允。
紀欣然一進屋子,就開始趕人:“你們都出去!”
下人無敢不從,迅速的退了出去。馮氏怪道:“沒大沒小,你這是做什麽?”
紀欣然這才看見馮氏捏著手指,疑惑道:“母親,你手怎麽了?被針刺著了了?來,我看看。”
紀欣然還沒有碰到,馮氏就收回了手,拍著一處空位,示意她坐下:“說罷,來找為娘何事?”
紀欣然咬了咬下唇:“三皇子來府上了。”
馮氏頷首道:“府裏有什麽事我不知道的?他與你說了什麽?”
紀欣然吞吐了好幾次,都說不出口,最後快速道:“他想盡快的得到紀夢夕!”
馮氏微微頷首,對他的打算挺滿意,要知道耽擱越久,變數越多。她細細的想了一下,倒是有個主意:“那丫頭不是要及笄了嗎?府內來的人不少,那是個好時機。不過要坐實她與三皇子之間的關係,唯有不擇手段,到時候我會讓人弄些藥,你到時候聽母親安排就行,明白了嗎?”
紀欣然驚住了,一臉不可置信的望著母親:“為何.……為何你覺得這很正常?”
馮氏輕敲了下腦袋:“在相府,做這些事都很尋常,更何況是皇子,最後可是要登位的,你坐的那個位置,並不是那麽容易,少不了做這些事,你要早些適應才行。”
紀欣然咬唇都被咬出白印子,她雙眸含淚,對著馮氏求助:“我喜歡他,從來這麽喜歡過,我不想.……不想把他送到別人榻上。”
馮氏將肚兜拿開,將她摟在懷裏,輕輕的拍著她的後背:“這些事情,由你做本就太早,委屈你了。”
紀欣然再也忍受不了這個委屈,埋在馮氏懷裏痛哭,語帶哽咽:“我做不到.……。”
道理人人會說,她何嚐不明白,可當真的做的時候,她才發現自己並沒有想象那麽大度。
“然兒,你還沒有準備好嗎?”馮氏輕聲問她,手拍著後背,慢慢地說,“也沒關係,還有時間,讓你慢慢調整情緒,首先要做的就是放鬆。”
紀欣然輕聲啜泣著,慢慢擦幹淚,眼眶紅紅的看著母親:“沒關係,他的心在我這兒,這樣就很好,誰也搶不走他。”
馮氏麵露傷感,一時不忍打碎她的夢。然兒一向很聰明,隻是容易被情緒左右,隻要她最後走出了那一步,不會在有任何問題。
“都是母親不會,沒有一個好的娘家,不然怎需要那個jian蹄子!”
紀欣然怕母親多心,影響腹中胎兒,摟著母親撒嬌道:“我有母親,誰也比不上。”
“就你小嘴甜。”馮氏笑著點了點她的額頭,手覆上微鼓的腹部,眼中流露出一抹狠絕。
不論傳信給她的人是誰,都不能擋住她的前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