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禁足
“我說了誰會信?你告訴我?”紀夢夕已經頂撞過紀池一次,也不怕他更生氣。
“你不說,怎知我不信?”紀池心中氣惱,他雖然知道自己不會相信,卻討厭紀夢夕這種自以為是的態度。
“好。”紀夢夕連連點頭,臉上的笑容稱得上諷刺,“父親,這事不是我主使的,我不會拿自己的前程開玩笑。”
“對你而言這隻是一個玩笑嗎?”紀池雙目噴火,狠狠捶桌,上麵的杯子晃出茶湯,“即便不是你主謀,卻也與你脫不了關係!”
“看,都看看,這就是我偉大的父親。”紀夢夕雙手像在捧寶一樣,虛捧著紀池,毫不隱藏自己的怒氣,對著他直諷道,“別人想方設法的要整死我,怎麽與我脫得了關係?!”
紀池揚起手一把掌打下來,伴隨著一陣疼痛,紀夢夕的耳朵幾乎失聰,像是裏麵有隻蚊子似的嗡嗡叫個不停,她雙眸噙淚,卻似鬆了口氣般歎道:“左右兩邊對稱了,很好。”
紀池手掌發麻,麵容陰晴不定。
明知道不是她的錯,她隻是太過委屈與驚嚇,他卻不知道怎麽就打出了手,空氣越發僵滯,他冷下臉,拉走紀承,麵無表情的步下禁足令:“紀夢夕不知檢點,不忠不孝,關押五合院,直到她及笄那日,不能踏出半步!”
紀欣然幸災樂禍的輕撇著她,滿是得意的將那封信仍在地上。當初紀夢夕打過她巴掌,如今看見她這樣,內心豈有不喜?
隻可惜不是她親手打的。
紀承掰著紀池的手,一臉的拒絕,回頭想往紀夢夕靠近:“不!我不要回去,我陪著姐姐!”
“你也想被禁足?”紀池語氣不甚好的質問。
紀夢夕轉過身,冷淡的看著紀承,視線模糊的眼中盡是警告:“回去。”
紀承咬著下唇,一臉的不願意,卻怕惹紀夢夕生氣,垂頭跟著紀池離開,子玉和子明也跟著走了,大夫被小廝押出去,五合院的丫鬟小廝都退下,內中重新恢複寂靜,寂靜得讓人害怕。
紀夢夕扯出一抹似哭似笑的笑容:“我是不是很傻?明知道這樣說會惹他生氣,我還故意激怒他,讓紀欣然計謀得逞。”
“小姐,你是人,而且比誰都重情。”夏禾示意玉清守在院外,走上前撿起地上的信放好,握住紀夢夕的雙手,拉著她往屋內走,按著她坐下來。
“你老是跟奴婢說,相爺信不得,他會偏袒紀欣然,可你忘了一點,你也是他的女兒,小的時候也體會他的父愛。你雖說要防著他,不要信他,可小姐你發現了嗎?幾乎每次你都栽在相爺的手裏,馮氏她們也每次拿相爺壓你。”
“你還不明白是什麽原因嗎?”
很多次,次數多到數不過來,哪怕最開始在軍帥府外,小姐被逼著當著眾人的麵給馮氏磕頭認錯,夏禾親眼見著,她拜的是紀池,卻不知道她想的什麽。
經過她一說,紀夢夕茅塞頓開,手絹擦著眼角:“這是最後一次,我不會像之前愚昧!”
她說不在乎,隻是因為得不到,哪怕上一世被紀池遺棄,需要時才想起,她的最深處,依舊渴望著得不到的父愛,如今隻是徹徹底底的被擊碎癡望,死心罷了。
夏禾輕聲勸道:“哭吧,哭出來就好了。”
紀夢夕倔強的抿著嘴角:“不,我不會為他流一滴眼淚。”
夏禾看著打濕一小塊的手絹,無奈的搖頭。
她家小姐到底是倔,再怎麽要強,內心也有柔軟的一麵。
紀夢夕恢複以往的冷清,冷靜的吩咐:“你喚上幾個人,將五合院收拾了吧,不聽話的,直接打,不用想太多。”
“是,奴婢這就去辦。”夏禾也是憋了一肚子的怒氣,早就想找個人打一頓,她剛走出去,沒兩步又停了下來,俯身在紀夢夕耳邊說道,“小姐,奴婢之所以這麽快的通知二少爺,是因為半路遇見了衛姨娘,她告訴奴婢的消息。”
“當真?”紀夢夕很是訝異。
“千真萬確。”
衛姨娘這是打算做什麽?拉近關係嗎?她凝神想了想,淡淡道:“不管如何,這個恩我記下了。”
“她以後再來,要對她好些嗎?”夏禾疑惑的問道。
紀夢夕覺得她這句話問得怪異,疑惑道:“五合院一向以禮相待,什麽時候欺辱過別人?”除了馮氏的人以外。
夏禾道:“奴婢問得愚昧了,這就去辦。”
“等一下。”紀夢夕又喚住她,心有擔憂道,“先去看看小弟,讓他別擔心。”
紀池走到半路救讓紀承自行回屋,他則帶上大夫與紀欣然同行,來到主屋,眸光落在紀欣然身上,質問道:“此事是否與你有關?”
紀欣然麵色一僵,牽強的笑了笑:“父親怎會這樣問?我之前本就擔心二妹妹那病不是瘟疫,久久沒說,後因城外的事……至於這名大夫,是錢管家所介紹,說他醫術高明,是可靠之人,才帶回府中。”
事實也確實如此,若不是他無意間聽見,紀欣然許是不會說出。他的目光移到錢管家身上,似在要一個解釋。
錢管家雙膝一軟,跪了下來,磕頭求饒:“回相爺,奴才也是被他騙了!之前奴才去他的地方看診,分明是極好的。”
紀池怒喝大夫:“還不從實招來!”
大夫快速思索,找了一個借口,求饒道:“我怕死!聽聞五合院染了瘟疫,去都沒進去,隻在外麵看了幾眼,見熏著艾草,覺得有可能,就來稟報相爺!求相爺看在我為夫人調養一陣的份上,放過我吧!”
紀池被他氣得沒法,弄了個半天,原來是這個原因,他喚來一旁的小廝:“打三十大板,丟入衙門去,讓他們好好招待!”
大夫臉色一白,又轉過頭向紀欣然磕頭:“大小姐,我一家上有老下有小,求你放過我!放過我!”
紀欣然試探的請求:“父親……。”
“還不快去?”紀池喝道,又覺得大夫的聲音煩人,“把他嘴給我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