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謀劃
紀欣然正要出門,一襲桃紅搖曳裙,望著府門幾人交談的小廝,一名陌生的男子遞給他們一封信,與一個藥瓶,隨後就離開了。
小廝拿著信,急匆匆的往五合院而去,沒走多遠就被紀欣然喚住。
紀欣然怪異的打量他手上的信封,是給紀夢夕的,她想到玉清的暗示,心思一動,高高在上的問:“手上拿的是什麽?”
想到府中是誰當家做主,小廝隻是稍微猶豫了一下,就將信給了紀欣然,言語帶著討好:“回大小姐的話,這是外麵那人送給二小姐的信。也不知道這二小姐怎麽回事,上一次還是駱家的二少爺親自送信來,這其中會不會……。”
紀欣然斜睨了他一眼,非常自然的拆開,掃視過上麵的內容,眉頭一擰,太尋常了,全是些普通的問候,而且多數是駱文清的關心,唯有那個落款能做一些手腳。
“藥給我。”紀欣然語氣不甚好。
小廝連忙恭敬的將藥遞給她,一臉討好。
紀欣然手捏著藥瓶,心中已有打算,警告著小廝:“不許告訴紀夢夕。”
紀夢夕不是說她水性楊花嗎?他倒要看看,父親知曉這事後,如何處罰。
小廝一臉陪笑,連連躬身低頭:“大小姐說的話對奴才來說堪比聖旨,哪兒敢違背大小姐的意思。”
紀欣然頗為滿意他的識相,遞給玉白一個眼神,示意她賞賜一些銀兩,也不著急出去,隨後轉身去找母親。
玉白從袖子裏掏出一錠銀子,又低聲警告了一次:“今日的事若被其他人知道,仔細你的小命!”
小廝貪婪的注視著銀兩,快速收回袖子裏,連連點頭:“玉白姑娘放心,小的知曉分寸。”
玉白眼底流露處不屑,懶得與他們打交道,快步追上紀欣然。
馮氏坐在榻上繡著小孩鞋子,紀欣然提著裙擺,急急從外麵走進,半抱怨半擔心道:“不是有繡娘嗎?這些下人的話,你做什麽?”
馮氏手上的針線被紀欣然拿了去,她不讚同的搖搖頭,又重新拿了回來,靠在軟墊上,神態悠然:“外人的手藝那能放心?再說了,母親閑著也沒事。”
紀欣然可不信這句話,她身上穿的,不一樣都是繡娘做的嗎?
馮氏掀了掀眼皮,瞧她轉動的眼珠子,身後婢子拿著的信與藥,就知道是有事才來,緩緩道:“說吧,今日來尋母親,是謂何事?”
紀欣然露出笑臉來,湊坐在馮氏身旁,招呼玉白將信遞給她,得意道:“我今日攔下了紀夢夕的一封信,才知道她身邊的丫鬟也染了病,尤其是小月,難怪她近來總帶著想將人生吞活剝的眼神。”
“那可是瘟疫,她故意將染病的人留在院子,居心叵測。還有這送信的人,翰林學士沈梓安,我聽玉清說過,他們之前的關係不一樣,這要是讓父親知道了,夠紀夢夕受的!”
馮氏神情嚴肅,吩咐小翠道:“趕快去請大夫,就說我身體不適。”
紀欣然被嚇到了,連忙上下查看:“娘,你怎麽了?”
“小月身上若有瘟疫,我們與她接觸過,豈不是會被染上?”馮氏神情陰冷,對紀夢夕的恨不是一般的深。
紀欣然明了此事的嚴重,焦急的走來走去,臉色難看,咬牙切齒道:“這個jian人!”
中年偏胖的大夫被小翠急匆匆的拉過來,顧不得擦額頭汗水,急忙替馮氏把脈,輕呼了一聲,麵上露出喜色:“夫人放心,胎兒很正常。不知夫人有什麽地方不適?”
馮氏道:“我可以染病?”
大夫再次把脈觀察,又看了看舌苔,疑惑道:“夫人的脈搏,麵色、氣色都沒有問題,不可能會染病。”
馮氏心中鬆了一口氣,麵上的慌亂不在,恢複之前的鎮定:“替大小姐看看,有沒有什麽不適。”
大夫拿著藥箱來到紀欣然的麵前,診脈了會兒,思索道:“大小姐這脈象……。”
馮氏緊握著紀欣然的另一隻手,二人頓時緊張起來,額頭浮出細密的香汗,馮氏更是怒火中燒:“快說!”
大夫被嚇了一跳,膝蓋一軟跪在地上磕頭:“大小姐心火氣旺,又嗜愛涼食,體內堆積濕氣,導致易怒易躁,又時刻覺得渾身乏力,連帶……連帶月信也推遲往後,長期下來,對身體極為不好。”
還以為是什麽大問題,原來是貪嘴所致,明白大夫的遲疑,馮氏含怪的斜睨自家女兒一眼,紀欣然羞惱的瞪著大夫。
“除此之外,可還有其他問題?”
大夫偷偷抹了一把冷汗,言辭比之前更為謹慎:“回夫人,除了此點,大小姐的身體很健康。”
看來她們都沒染上瘟疫,馮氏揮了揮手:“下去吧,稍後有人會去拿藥。”
眼見沒什麽怪罪,大夫連忙道:“還請夫人注意身體,小的告辭。”
馮氏示意小翠送他一程。
閑雜人等都離開,紀欣然迫不及待的說道:“紀夢夕天天和小月待在一起,玉清也沒說什麽,是不是那不是瘟疫?”
馮氏又看了一眼信上內容,隻說治病的藥,其他什麽都沒說,或許真有可能。她打開藥瓶,輕輕一嗅,臉色頓時就變了。
“魘香……。”馮氏低聲喃語。
紀欣然沒聽清楚,疑惑的問道:“娘,你說什麽?”
馮氏回過神來,蓋上藥瓶,掩飾的淺笑:“母親這幾天也對藥有了些了解,這確實不是瘟疫,隻是尋常的藥。”
馮氏之所以瞞著她,就怕她知道後衝動。魘香不是什麽好東西,稍有不慎,就會被紀夢夕反利用,比如上次那樣。
聽母親的回答後,紀欣然心中的疑惑並未少,正欲開口詢問,馮氏又道:“從現在開始,小月染上的就是瘟疫,你明白嗎?”
紀欣然的心思很快被轉移開了,露出笑容:“這兩件事加起來,我倒要看看她如何辯解。”
馮氏和藹的笑道:“找個適當的時機,將這事說出。”
“女兒明白,必當不負母親所托。”紀欣然眼中流露出一抹陰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