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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暗渡

  小月與玉清在院子裏修剪花草,已然入了秋,天氣絲毫不減炎熱,紀夢夕手搖著團扇,靜下心來看書解憂。


  細微的腳步聲從外麵傳來,玉清抬頭看了一眼,夏禾手上拿著一封信,正往主屋而去,她若有所思的收回眸子,繼續修剪著花枝,卻因為心神不寧,剪子不小心夾到手,一滴殷紅從手指上滴落。


  “你沒事吧?”小月關心的問。


  “沒事。”玉清搖搖頭,打算繼續做。


  小月一把奪下她手上的剪子,示意她去一旁休息:“小姐向來體恤,不會怪你,你歇一下,傷口別感染了。”


  玉清自然知道紀夢夕不會怪她,自從她來五合院,大部分的時間都在休息,另外一部分雖是伺候她,也不讓她做什麽重貨,防備她的同時,也顧忌著她的心情。


  “小姐,二少爺的信。”夏禾從外麵走進來,額頭有細微的薄汗,將手上的信交給紀夢夕。


  紀夢夕搖扇的動作一頓,以為駱文清有什麽急事,接過打開一看,熟悉的字跡浮現在眼前,她訝異的同時,些許不悅的皺眉:“你方才說誰的信?”


  “駱家二少爺。”夏禾眸子帶著疑惑,她親手從駱文清手上接過來,不可能有錯。


  紀夢夕細看了寫信的習慣與語氣,發覺是駱文清的風格,但這是祁汜的字跡啊,駱文清一向不讚同這門親事,自然也不會突然改變心意,難道他想傳遞一些信息給我?

  “這字跡不是他的。”


  夏禾湊過腦袋,細瞧著上麵的筆墨,駱文清的字跡行雲流水,而非遒勁有力,這不是他的風格,說起這一點,她想到駱文清迥然不同的穿著,與那句話。


  “哦對了,二少爺說過一句話,讓小姐你不用在意。”


  不同在意筆跡還是內容?紀夢夕又問道:“二表哥他今日怎麽樣?”


  夏禾道:“穿著和以前截然不同。”


  看來是發生了,某種情況,隻是她不知道到底是因為什麽。


  一封信,祁汜不至於如此。
……

  思雅樓內,沈梓安端著茶杯,淺飲清雅的茶湯。


  “你身後跟了幾個尾巴。”


  駱文清坐在他對麵,沒有因為他的話驚慌的往下看,端著一杯茶轉悠,神色不變:“意料之內,若沒有人跟著,我才會真的擔心。”


  沈梓安不再談這事,打量了幾眼他的穿著,直言道:“你來此不是為了給我添麻煩吧?”


  “我是來詢問麻煩。”駱文清神色認真,沒半分開玩笑的意味,“城外那幾名大夫兄長本是不相信,是你告訴我是故人推薦,我讓兄長別懷疑他們,現在出問題了。”


  沈梓安斷然否決:“不可能,我找的人信得過。”


  駱文清語氣強硬的再一次:“你真的相信他們沒有被其他人收買嗎?”


  “毋庸置疑。”沈梓安放下茶杯,深邃好看的眸子微有波動,“現在你可以告訴我發生了何事。”


  駱文清瞥了眼關上的房門,壓低聲音道:“趙太醫被人下毒威脅,那人揚言,可以隨時毀了水壩,毀了趙侍郎。”


  “我當初還在納悶,為何水壩崩裂的如此之快,原來這兩起事件,幕後之人都有參與。”沈梓安微微蹙眉,顯然對背後草菅人命的人十分厭惡,“我隻是納悶,他為何要毀水壩,對他有什麽好處?榕城距離此地何止百裏,就算他要做什麽,也來不及不是嗎?”


  “或許需要去榕城一趟才明白。”駱文清想到兄長,他自從榕城回來,並沒有發現什麽不對勁的地方,反倒引來了一群難民。索性榕城的人沒有全部過來,否者上萬人,京城早就亂套了。


  沈梓安直接打斷他的念想:“不用去,榕城靠近水域,洪水過後,那兒隻剩一片狼藉和幫助修建水壩的難民。”


  “你這麽了解?”駱文清意味不明的笑了一聲。


  沈梓安意識到自己說漏嘴,淡定解釋道:“我與二皇子的關係不差,他時常與我閑談。”


  駱文清沒有糾結這件事,端著茶杯飲了一口:“我倒是把他忘了,聽聞二皇子時常消失榕城,周圍閑逛,應該再了解不過,而且再過不久,城外事了。不是他,便是兄長再去榕城。”


  沈梓安微不可察的頷首側眼看向窗外,幾條尾巴還等在那裏,街道繁華,完全可以將說話聲隱藏。


  駱文清又道:“趙太醫中的毒很特別,他看不出來有什麽問題,也覺得白遲怪異,我來找你就是確定一下。”


  沈梓安道:“白遲是慕容山莊的人,所擅長的不止是醫,覺得怪異也很正常。如果要找他解毒,可以全然放心”


  駱文清若有所思道:“你很了解慕容山莊?”


  “故人在此,了解不足為奇。”沈梓安簡單的將這句話帶過。


  駱文清淡笑不語。


  從思雅樓出來,駱文清便向著皇宮而行。


  皇帝正在禦書房批閱奏折,提筆寫上幾字,便放於一旁。


  “拜見陛下。”


  “起來吧。”皇帝將小德子與殿內其他伺候的下人揮退。


  大殿隻剩兩人,駱文清站起身,取下頭上的玉簪,取下簪頭,將內中磨平了的趙太醫親筆信遞給陛下。


  “陛下,您交代的事情,臣已經辦好,唯有那名傷患,昏迷不醒。”


  皇帝撫平打開,氣得差點拍案。豈有此理,居然如此放肆。


  “沒有別的辦法了?”皇帝按壓下怒氣,平淡的問。


  “大夫說,需要一段時間才會清醒。”這件事很明顯的證明了與皇族的人有關,駱文清擔憂隔牆有耳,隱瞞了部分事情。


  信上的筆跡,聯合趙太醫的反應,皇帝已經相信了城外的事情,唯獨不知幕後主使者是誰,他將信交給駱文清,一語雙關道:“下去辦吧,勿要朕失望。”


  駱文清將信重新塞回玉簪,插回頭上,拱手施禮:“臣必當不負陛下所托。”


  駱文清往後退了出去,同時理了理發冠簪子,以防被人看出什麽毛病。同時也在觀察殿外,幾名宮女內監,另一人便是小德子,還有其他守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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