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太子會晤
駱文清與兄長談完話,從城牆處走回來,沒多久就被一名小廝攔下。
“少司馬大人,我家主子想與你談談。”
駱文清打量著他,小廝相貌平平,神色恭敬,相比較大街上其他的人,身上穿的料子並不差多少,是富貴人家的家仆,舉止十分嚴謹,必然受了極好的教育。
“帶路吧。”派家仆來請,以表對方禮數,一般不會帶有敵意。
小廝帶著他往小巷走去,又繞過一條街,停在一家酒樓前。酒樓熱鬧,行客進進出出,他隨著小廝去往二樓隔間,與江燁打了個照麵,他的對麵坐著一人,駱文清雖然隻感覺他的背影,但從他腰間的玉佩,就能得知他的身份。
“參加太子。”駱文清拱手施禮。
祁明軒起身虛扶了他一把,神情溫和:“無須多禮,駱二少爺請坐。”
說罷,他遞給小廝一個眼神,讓他好好守在外麵,不許任何人打擾。
小廝連忙躬個身退了出去。
看太子的架勢,顯然有話要談,而最近眾人常道的隻有一件。
“太子約我來此,不怕三皇子誤會嗎?”駱文清率先拖人出來抵擋一二,若太子執意要問,他需斟酌回答,畢竟魘香的事與皇族有關,至今沒有方向,還不能確定是誰。
祁明軒微微一愣,隨即清朗一笑:“你是我朝官員,與你相談並未有什麽地方不合適,更何況此地還有江侍郎。”
江燁同樣開口道:“今日隻是閑聊一些瑣事,還望少司馬勿要拘束。”
駱文清倒是想隨心自在。
江燁將三個空杯斟滿酒,招呼道:“這家酒樓的酒極其不錯,駱二少爺與太子不妨一試?”
太子拿起鎏金的酒杯,目光落在駱文清身上。駱文清沒有拒絕,執起酒杯先敬太子,後敬江燁,一飲而盡,烈酒入喉,他的腦海清醒幾分,緩緩道:“此乃好酒。”
“若非江燁,恐怕今日還喝不到此等好酒。”祁明軒放下空了的酒杯。
江燁隨後為二人斟酒。
祁明軒逐漸走進今日主要目的:“駱二少爺與沈梓安很熟,是嗎?”
“談過幾次話,喝過幾次酒的關係罷了。”駱文清回答的含糊。
“沈梓安為人挑剔,你既然與他接觸過數次,稱得上一句好友。”祁明軒並不在意他故意疏遠,態度尤是溫和,沒有惱怒,“沈梓安看上的好友,人品自是不錯。”
總算繞回重點。
“太子過譽了。”駱文清不似之前敷衍,卻也談不上平和。
祁明軒道:“難民的事情你應該也看得出來我很在意,我也不需要再拐彎抹角,從父皇口中我得知一些其他的內幕,更多的他不願再告訴我,我不想再潛派人去城外探聽,便找上了你。”
駱文清了然的頷首,思慮了會兒:“陛下既然不說,想必有自己的考量,我身為臣子,自當保守秘密。”
“我很擔心城外的難民。”祁明軒半闔上眼,無可奈何的歎了一聲,“那不想瘟疫,更多的則向蠱毒,隻有毒才能操控人成為行屍走肉。若是父皇允許,我會親自出城去探查。”
顯然皇帝拒絕了他的請求,畢竟是太子,冒然出城隻會引起非議。
“太子已有考量?”駱文清問他。
祁明軒微不可查的頷首,略帶遲疑道:“我雖然有所懷疑,更多的卻是疑惑,一群無家可歸的普通人,用得著讓背後之人下蠱嗎?還鬧出這麽大的動靜。”
見他一臉困惑不解,駱文清心有所思的注視他的麵容,想摸清楚這個舉止溫和的人,內心到底是什麽樣的想法,他問:“為何堅信不是瘟疫。”
祁明軒直接否決了他的話,幾乎斷言道:“瘟疫不是潛伏,是迅猛。城外那些難民待了這麽些天,並未有任何的不對,沒有必要的因素,怎麽可能突然爆發瘟疫?”
“三皇子可不這麽看。”想著祁汜與祁明軒截然相反的行為,駱文清無聲的輕歎,索性沒有與祁汜接觸太深,否則的話,要退就難了。
江燁從駱文清多話中聽出了另一層意思,他眯了眯眼,抬手飲盡杯中酒。
“三弟說的是多數人的期盼。”祁明軒顧忌著之前駱府幫祁汜的舉動,為他解釋了一句,實際卻很清楚,那些難民真的被燒死的話,祁汜會得到京城百姓的聲望,他們對他都抱有感激。
駱文清略略深思:“太子找我的主要目的,是想了解其中內幕?”
祁明軒頷首,些許無奈道:“父皇給的期限不長,至今還沒消息,我想知道城外到底是什麽情況。”
“情況不樂觀。”駱文清意有所指道,“如太子所說,城外確實不是瘟疫,更像實驗。之前民女的事使他們暴露出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點燃一把大火,又因兄長固執想查清楚,背後之人擔心出意外,才鬧出了這次“瘟疫”,他逼皇上放棄他們,隻要一處死,他就可以高枕無憂。”
駱文清充滿暗示的言辭,祁明軒聽明白了些,他心中的困惑仍是不減,問道:“他為何需要難民做實驗?”
“難民來到京城,是有人故意為之。”駱文清雙手交叉,輕橋著手背,意味不明道,“許是有什麽布局,被打亂了。”
“他在研究什麽?”
印象中的祁明軒向來仁慈,為人也甚是謙和有禮,但這件事不一般,還沒確定人選,駱文清不能確保是不是與他絕對無關,思量片刻後,繼而道:“還在查。不久前城外多了幾名遊醫,沈兄告知過我,讓兄長信他們,是故人所托。”
“此事與我無關。”祁明軒察覺出了他的隱瞞,恰巧是最關鍵的問題。
“太子的話,臣自是相信。”駱文清覺得差不多了,起身拱手道,“城外之事若有新的線索,我會告知殿下,今日我還有他事,就此告辭。”
目送駱文清離開的背影,江燁看向太子:“少司馬仍有隱瞞。”
“他告知我的都是重要的線索,唯獨在最後閉口不言,隻怕這件事不簡單,牽扯的人非權即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