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怪罪
紀池坐在椅子上,麵色格外的陰沉,眼見著紀夢夕帶著丫鬟走進來,他怒而拍桌,冷喝道:“還不給我跪下!”
坐在另一邊的馮氏與紀欣然樂得看紀夢夕吃癟,眼底浮出幸災樂禍的神情。
跪與不跪都是一樣的結果,紀夢夕遲疑了會兒,紀池對她在怎麽不好算計,血緣是抹不掉的,她2顧念紀池仍然是她的父親,跪在錦花地毯上:“我不知做錯了何事,還請父親直言。”
“你做的好事,豈有不知之理?”紀池全然不相信她的說辭,氣得指著紀夢夕的手指微顫,堆積了一夜的怒氣終於有了爆發的出口,“城外是怎麽樣的情況,你不知道嗎?居然敢帶著丫鬟出去,真是越來越放肆了!”
“我如何知曉?”紀夢夕露出疑惑的表情,語氣有些怪異,“原本是有人約女兒一同出去,可到半路的時候,女兒就轉道去了軍帥府,又怎麽會出城去?”
紀池怒道:“若你沒有出城,駱文清緣何早早離開,城外又怎麽會出現紅色煙霧?”
“我聽表哥跟我說過,城外出了變數,急需要他處理,府中的事物需由二表哥顧看,而且那時辰,三皇子正商談榕城的事,如今大表哥離開,自然需要另一個招待三皇子。”
紀夢夕侃侃而談,說得像真的一樣,心底卻很明白,祁玨楓不可能安分的等在軍帥府,聽駱修宇說,三皇子最近被關禁閉,理應由他登門才對,偏偏祁玨楓早一刻來到軍帥府,明白他好不容易因為這件事出來一趟,自然不會輕易回去,便這樣談起榕城的事來。他離開不久,祁玨楓同樣斥退下人,趁此機會出府去風花雪月了。
紀夢夕舌燦蓮花,不論說什麽她都有一定的借口,紀欣然話中有話的試探她:“什麽變數,二妹妹不妨說清楚,也免得平白被冤枉。”
“表哥說,這事不適合我一介閨房女子知曉,因而沒告訴我具體的內容。”紀夢夕閉口不說城外的情況。
紀欣然掩唇輕笑:“哦?難道與你的丫鬟有關?”
“姐姐說什麽呢?”紀夢夕眸色透露出疑惑。
“有人親眼瞧見你的丫鬟出了城,你莫不是因為此事才否決?”紀欣然語氣輕緩,其中帶著輕蔑,紀池看了她一眼,沒有過多的阻止,畢竟她隻有這個女兒最為聽話。紀欣然停頓了會兒,又說了,“若真是因為這件事,全然無需在意,畢竟是好事,父親也不會怪罪。”
“姐姐這句話說得奇怪,一個小小的丫鬟,沒了就沒了,如何值得我親自去救。再則說我手無縛雞之力,光靠一腔熱血,如何救她?”紀夢夕全然不肯承認這件事,甚至將自己說成冷血無情的人。隨後她將目光放在紀池身上,“小月跟了我這麽多年,對我忠心耿耿,女兒原本是想救,在路上的時候被芳玉勸阻,隨後也想通了,就去軍帥府拜托表哥幫忙。父親覺得女兒做錯了嗎?”
她若沒有出城,所有的擔憂都不存在,三皇子也照舊會喜歡她,自己的官途也不會受損,紀池張了張嘴,正要說點什麽,紀欣然快了一步開口。
“二妹妹,守城的士兵可是親眼瞧見過你,你……。”說到這兒,紀欣然頓時停了下來,她怎就忘了現在的城門多少士兵是軍帥府的人,早已接管下來,定然會幫她隱瞞。
紀夢夕唇角勾出一抹若有若無的微笑,似在嘲諷紀欣然的愚昧。
紀欣然一時按捺不住,憤恨閃過一絲憤恨:“城外可不是一個好地方,二妹妹道個歉,發誓以後不會再去,父親也不會怪你,何必硬撐著死瞞到底?”
紀夢夕更加疑惑了,麵上很容易就能看出來:“姐姐為何不信我待在城中,難道隻因為那些關於姐姐的流言……。”話還沒說完,紀夢夕立即用手絹捂著嘴,露出一副驚慌失措的模樣,“方才我什麽都沒有說,姐姐,對不起。”
說一半藏一半最容易勾起人的好奇心,紀池目光落在紀欣然身上,不明白她這是做了什麽,讓京中都傳出不好的話:“還不快說!”
紀夢夕臉上浮出躊躇,偷偷的看向馮氏與陰晴不定的紀欣然,遲疑道:“流言蜚語向來是不可信,姐姐,你說對嗎?”
身為當事人的紀欣然一臉怪異,昨日她出門閑逛的時候無意間碰見了齊宇辰,她那時候享受他的傾慕,也就給了他同行的機會,可這一點,紀夢夕怎麽知道?就算知道,拿此事做文章,未免太過。
“二妹妹,你這話就說得我疑惑了,我為人清白,如何來的流言?”
紀池亦是讚同這句話,叱責紀夢夕道:“京中在議論什麽,還不從實說來?!”
“有人說,前日還看著姐姐與三皇子在一起閑談,昨日就看見她與刺史之子聊得開,活像是一對互相喜歡的戀人.……。”紀夢夕越說到後麵,聲音越是小,甚至難以聽清楚。說到後麵她就換了另一種堅定的語氣,就像真的相信紀欣然一樣,“京中有不少人吃飽了沒事做,盡說些不可靠的流言,我覺得姐姐與齊少爺之間是清白的,不會像他們說的一樣。”
紀欣然麵色陰沉得可怕,若不是紀池這裏,她非得撕爛紀夢夕的嘴不可,憤怒道:“你胡說八道些什麽,我什麽時候與他走得近了?!”
紀池警告的瞪紀欣然一眼,眼中的不悅到了極點,紀夢夕不聽話這就夠了,她居然還和其他人糾纏不清,盡給她添堵:“你看你做的好事!要是讓三皇子知道了……。”
紀池的話戛然而止,紀欣然也明白了嚴重性,連忙跟父親解釋:“我真的沒有,我不過是.……。”
還沒說完,馮氏就剮了她一眼,出聲打斷了紀欣然的話:“就如同夕兒說的,是群吃飽了沒事幹的人說些閑話,是一些不可靠的,然兒有沒有見過齊少爺還不一定,又怎麽會與他有太深的瓜葛,兩者孰輕孰重,相爺您還不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