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難料
“你既忠心,我又怎麽可能舍你而去?”紀夢夕放下茶杯,輕歎一聲,“救你的不止是我,還有夏禾與芳玉,你該感謝她們。”
小月的目光落在後麵站著的夏禾身上,眸子微有波動,低眼道了一聲謝。
夏禾神態沉穩:“這是一個局,針對小姐而設計,而小月是最重要的一環,我認為,是有心人將小月引了出去。”
隻有一人引小月出去,若所謂的有心人不過暗指玉清。小月想清楚這一環,立刻否決道:“不可能,不會是她,奴婢非常確定,還請小姐相信奴婢。”
小月以為這隻是夏禾一人的心思,故而將目光放在紀夢夕的身上,想獲得她的認可。然而紀夢夕隻是搖搖頭,看小月的神情透出了歉意,輕歎道:“抱歉,這不是夏禾的心思,而是我的想法。”
小月不可置信的睜大眼:“奴婢至今為止,從未騙過小姐,小姐為何不信奴婢?”
小月對她來說就如同半個親人,非常重要的存在,她實是不想對方受到蒙蔽,紀夢夕狠下心腸道:“我一直相信你,但是你被人欺騙了,所傳達的意思就截然不同。”
看著小姐一臉堅定的神色,小月完全不懂了,若非有玉清,她怎麽可能好好的站在這裏,要說她有陰謀,也不會犧牲到這一步,想到這裏,她心頭就湧出一股怒火,語氣難掩憤怒:“小姐,奴婢素來恭敬你,卻也知曉對錯黑白。若不是玉清關鍵時候替奴婢擋下一劫,被那些人糟蹋的就是奴婢!試問這樣的人,奴婢從何懷疑?何等陰謀能讓對方犧牲到這一步?!”
紀夢夕愣住了,驚訝的望著小月。
她見過數次小月憤怒的模樣,沒有一次是衝著自己,最多也隻是惱她何其不爭,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憤恨,像是結了深仇大恨一樣。
她還沒開口,夏禾就上前斥責小月:“放肆!看清楚你在和誰說話!”
充滿警告的聲音,頓時使小月回過神,看她的模樣比紀夢夕還詫異,這段時間她的恐懼與擔心早就轉換成怒火,她隻是弄不懂自己為何衝著紀夢夕發火,分明她最敬慕的就是小姐。
小月跪在地上:“奴婢該死!”
紀夢夕伸手扶起她,全然沒有計較她的施禮,擔憂的問:“你是不是太累了?”
小月一臉愧疚,紀夢夕救了她,她居然還這樣無理,不論是因為什麽,都說不過去。
“奴婢也不知道,腦子裏隻有一個念頭,還沒理清楚,話就脫口而出了。那些話真的不是奴婢的本意,奴婢一直相信小姐,你說什麽,奴婢都信什麽。玉清救了奴婢一命,奴婢覺得她沒有什麽心機,僅此而已。”
紀夢夕忽然想來走進去的時候聞見的那陣香,眉頭緊皺著。
小月緊張的看著她。
“你想留下玉清?”紀夢夕的目光帶著探究。
小月堅定的點頭:“她若是回去,輕者一頓打罵。重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麽。小姐你之前不過是送了瓶藥,大小姐就不顧儀態的打她……。”
小月與她接觸這段時間,對玉清很有好感,實是不希望她有事。
這一席話倒是提起了紀夢夕心中多愧疚,她考慮一二,點頭道:“我會盡力。”
有了小姐這句話坐保證,小月頓時重拾笑臉,她連忙行了個禮:“多謝小姐!”
紀夢夕笑笑道:“你先下去吧。”
夏禾圍觀全程,神色越來越不對,眼看著小月離開,她皺眉的看向紀夢夕,疑惑道:“小姐,你當真要將玉清要來?隻怕紀欣然少不了刁難。”
紀夢夕挽起耳邊滑落的發鬢,日有所思道:“若她真是紀欣然的內應,再怎麽難,也不是事,要知道過度的話……我隨時都有可能放棄。”
夏禾明白了紀夢夕的意思,想到小月的心越來偏了,她仍然擔心出意外,對紀夢夕溫聲提醒道:“小月她……。”
城外不簡單,紀夢夕麵色漸沉,點點頭:“怕是與我之前一樣。”
夏禾嚴肅道:“這件事必須告訴少爺!”
“我正有此打算。”說著,紀夢夕看了看漸沉的天色,“你傳個消息回府,我與舅舅長時間沒有見,打斷好好聚聚,明日再行回府。”
夏禾仔細思考前因後果,又想到馮氏她們的打斷,擔憂道:“小姐,若是這樣的話,隻怕背馮氏等人抓住把柄。”
“我隻怕她們不說。”紀夢夕朝著夏禾招了招手,示意夏禾靠進,她低聲在夏禾耳邊念叨了幾句。
夏禾眼睛一亮,嘴角重新帶上笑容:“還是小姐聰明。”
目送夏禾離開,紀夢夕眸色越來越深,饒是炎熱的太陽,她仍感覺到一絲寒意。
駱修宇剛解決城外的事,回到府中還沒找紀夢夕談話,她就派人來尋自己,駱修宇隨即走了過去,這才發現駱文清也坐在了那兒,沒見著其他下人。紀夢夕起身對著她微微行禮,躬身道:“修宇表哥,這兒坐。”
紀夢夕招呼他過來,又奉好了茶。
駱修宇落座,麵色複雜的看了一眼紀夢夕,飲著茶將擔憂放回肚裏。
“芳玉如何了?”夏禾她們都已經回來,唯獨最早分離的芳玉不知消息,她吸引了暗衛的視線,難保不會出什麽事,紀夢夕擔憂著她。
駱修宇頓了頓,想到如今芳玉被砍了一刀,臉色就有些奇怪。眼見紀夢夕流露處急意,他解釋道:“她解決完那些暗衛的事,留了一個活口,下去處理了。”
紀夢夕多看了駱修宇幾眼,心中大致有了答案,說了一句:“你們可曾聽說過魘香?”她的語氣聽著悠悠,言辭卻是一語驚人。
駱修宇神情嚴肅,看紀夢夕的臉色登時就不對了:“你從什麽地方聽說此事?”
紀夢夕平靜道:“馮氏曾想永此事來控製我,後來失敗了。我讓芳玉去尋蘇大夫,關於魘香的一切,都是他告訴我的。”
駱修宇眉心一跳,臉色越來越難看,氣憤的揚手拍桌,茶杯顫來三顫:“竟又此事芳玉她們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