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異香
紀夢夕走進帳篷,首先看見的就是幾名被關在籠子裏的女子,都有些姿色,穿著甚為破爛,看樣子是其他地方的人,兩三人抱團縮在角落,看見紀夢夕走進來,臉色頓時就變了,瑟瑟發抖,不停的往後退去,一眼都不敢看她。
奇異的香味縈繞鼻尖,類似於魘香,卻又不太像。她也瞧明白了,這些人恐怕就是被關押著供人取樂。
這些人不是難民嗎?為什麽察覺如此之大,而且像有其他的打算。她想到夏禾說的話,又想到了之前碰見的談話,恍然明白了些什麽。
有人故意將難民引到京城,不隻是為陛下添堵,顯然有其他不可告人的目的。
她無視那些人,仔細從中找尋小月的影子。
就在最裏麵,她看見小月與玉清縮在一團,準確的說小月抱著玉清,低聲啜泣著。
“小月!”紀夢夕蹲下.身,小聲的叫她。
小月聽見熟悉的聲音,環視了一圈,將目光停在麵前又髒又邋遢的難民身上,驚訝了好半響,說話都變得結巴:“小……小姐。”
紀夢夕露出一個笑臉,隨後將目光落在神色不對的玉清身上,心中有數:“是我。”說罷,她便掏出鑰匙為小玉她們打開籠子。
而這番動靜,成功讓其他女子都看了過來,靠在鐵籠上,直到一人小聲道:“救救我。”其他人隨後也將手伸了出去,意圖讓紀夢夕打開貼鎖。
一連番不尋常的舉動,使得外麵的人察覺動靜,不高興的嘟囔道:“搞什麽把戲,還……。”
話還沒有說完,戛然而止的消失。
情況不對,紀夢夕立即讓扶著玉清的小玉護好自己:“情況不對就跑,明白嗎?”
小月連連點頭,握著玉清的手更緊了。
她怪異的看了一眼,不明白到底是什麽樣的情況,讓她二人關係這麽的好。要知道若非玉清,她根本就不會陷入危險。
紀夢夕拿著一把刀,貼緊入口處的地方,見著有人撈起簾子,立刻刺刀攻去。然而對方顯然知曉哪兒有人,反應更快。一個鯽魚打滑順了進來,同時掃腿一踢,退後拔出腰間的匕首,縱挑而出。
紀夢夕一招失手,隨後翻身一躍,避開她的掃腿與縱刺,與那人正式對上麵,忽地一楞,停下了接下來的舉動。
“夏禾。”
一把開鋒的匕首停在她眉穴間,差一毫米就刺進紀夢夕肌膚。
“小姐!”夏禾馬上收回手,一臉焦急的上下檢查紀夢夕身上有什麽地方受傷,“你沒事吧?有沒有什麽地方不舒服?怎麽成了這幅樣子?忽然停下動作,很危險的!”
“我沒事。”紀夢夕將匕首收回鞘中,同時鬆了口氣,這才發現後背早已被汗水浸濕。
紀夢夕再三表示後,夏禾擔憂的神色終於少些:“奴婢遇見芳玉了,她沒帶你回去,奴婢就覺得情況不妙,一路尋了過來。”
紀夢夕想到信號彈,擔憂的問著夏禾:“芳玉怎麽樣了?”
“不用擔心她,她有自保的能力。”夏禾上下打量紀夢夕幾眼,誠懇地說,“小姐,奴婢必須要說,你這樣太不理智了。”
“我明白。”紀夢夕繼續拿著鑰匙替接下來的女子打開鐵籠,認真的看著夏禾,“我有分寸,不會超過太多的。”
夏禾的目光從小月身上移開,看著玉清的時候則是搖頭:“刀背是救不了人的。”
紀夢夕一頓,將最後一個籠子打開,細數了下,有七八名少女,看著年齡都不大,怯生生的看著她們,紀夢夕發現了她們手上都有傷痕。
“這不是救了嗎?”紀夢夕含糊不清的回答。
夏禾不再討論這件事,撈開簾子道:“快走!”
有了人幫忙,一行人接二連三的走了出去。紀夢夕走在最後麵,由著夏禾帶領往其他地方走,途中她看見了幾名倒在地上的人,生死不明。
夏禾淡雅途中發生變數,繞了個圈子將她們帶出樹林,然而沒多遠,她停下腳步,目光緊盯著前方,焦急道:“小姐,這地方很怪異,你帶著她們往其他地方走,奴婢來拖延!”
紀夢夕深深的看了夏禾一眼:“小心。”隨後,她帶著一群人往另一個方向而去。
身後隱隱傳來兵器交擊的打鬥聲,紀夢夕已經不覺得奇怪,這裏既然有專門訓練的暗衛,有幾把兵器並不足以為奇。
“快,快走!”紀夢夕讓小月在前麵帶路,催促著身後跟著的少女加緊腳步。
然而很快就驚動了其他地方的人,紀夢夕擋在前麵,衝著男子出拳的輕浮腳步,得知出他隻是普通的百姓,矮身閃過,一拳打在他的腹部,隨後手砍向他脖子,照著這等方法解決掉跟來的三四個人。
小月感歎道:“學武果真有極大的用處,小姐與以前那個瘦弱文靜的人完全不同。”
玉清若有所思的垂下眼。紀夢夕的目光恰巧落在她身上,懷疑更深了:“這些雜事,等回家再說,快走吧。”
小月收回心思,帶著其他少女跑出了樹林。
麵前是一片寬闊的草地,紀夢夕停下腳步,望著麵前頗為熟悉的地方,皺眉道:“我們是不是走錯方向了?”
一群人隻顧著避開人群逃跑,全然沒在意方向,此刻出來了,卻不是通向城門,小月看了幾眼,老實的點頭:“往左,沿著樹林跑,很快就會回到原來的路上,與軍帥府的人匯合。”
草地沒有障礙物,等於將自己暴露在敵人的眼皮底下,紀夢夕不禁擔憂,若在途中樹林中的人發現她們怎麽辦?
“就這樣辦,動作要快。”經過一番思量,紀夢夕還是決定按照之前的想法來。
一群人貓著身子,盡量不忘樹林方向看,壓抑心中的恐懼,繼續往左邊跑。
不得不說紀夢夕有時候的直覺很準,她們隔得遠就能聽見樹林裏各種各樣的聲音,而這個時候,有三四個人衝了出來,為首的一臉殺意,與其他人全然不同,他手裏拿著一把染血的刀,估摸著來的途中殺了某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