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被人盯上
太和殿內，眾人神色不一，還有的想，是不是陛下早就選好了人選。
在著之中，唯有無端被點到名的江燁一愣，隨後恢複淡定，看了祁明軒一眼，應道：“臣遵旨，必當不負陛下所托！”
比之他人異樣，皇帝甚為平靜：“若無他事，退朝。”
隨著小德子尖細的“退朝”二字，此事便算塵埃落定，眾人整齊的跪下，恭送皇帝離開。不消片刻，就傳出略微吵鬧的對談聲，殿外的雨還沒有停，而殿內的人也不急著離開。
雖不是太子親自去，卻也落在他的那邊，祁汜神色一暗，眼底閃過陰冷的神色，又覺得這才正常，畢竟是不會輕易打碎別人希望的皇帝。
“大皇兄，我要去後宮拜訪母妃，你可要一同？”祁汜含笑的停在祁明軒麵前。
站在一旁的祁玨楓調侃道：“三弟，你怎不問我去不去？”
祁汜微微挑眉，亦談笑回去：“估計哪間樓中的女子還在等二皇兄，我可不能讓佳人空等候。”
“還是你最懂我，下次皇兄帶你一同去，你便不用再念叨我藏著不分享。”祁玨楓意味深長的衝他擠眉弄眼，“我先行一步。”
“二皇兄慢走。”
祁明軒亦是對著祁玨楓微微頷首，隨同祁汜一同走出殿門。
祁汜在他人不注意的情況下，遞給紀池一個眼神，示意他按照之前的計劃來。
紀池神色微變，目光落在江燁身上，又很快的挪開。
祁汜與祁明軒同道走在過廊上，身後跟著仆人，雨下個不停，祁明軒走在外邊，時不時有雨水濺在手指或者是臉頰上，他也沒伸手去擦，溫聲與祁汜對談：“三弟過獎了，即便我不請命，你也會，不是嗎？”
祁汜瞥了一眼他手上的水珠，轉眼滑落在地，他像才發覺似的，趕緊將祁明軒拉到裏麵，他則走在靠近滴雨的屋簷：“你看我，這般不小心，竟讓大皇兄被雨濺著。”
祁明軒啞然失笑，順著他的話往下說：“隻是一點雨，什麽都做不了，你太緊張了。”
祁汜忽地停下，這條過道已經走至尾路，他望著前方，沒急著走上前，大雨充斥在耳邊，微微提高音量：“皇兄，你我去的地方不順路，下次再繼續談，告辭。”
“請。”祁明軒目送他走入雨幕，向著另一個方向走去，仆人撐開了傘，遮住傾盆大雨。
……
雨寓意著不詳，街道鮮少有人，除去店鋪的門還開著，便瞧不見其他熱鬧，江燁獨自回府，父親被丞相留下閑談他事，他坐在轎子中，手裏拿著大司空那兒借來的書，聽著雨聲，細細思量接下來該如何做。
就在這個時候，隻聞下屬慌張的拉住馬繩聲，“籲……。”駿馬因痛高嘶一聲，抬高前蹄，因著天濕路滑，馬蹄沒有站穩，車滾向後滑了幾步，巨大的拉力使得馬的後蹄一跪，其中一個車輪斷開，馬再也堅持不住，往後仰倒下地上。江燁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數驚住了來不及應對，緊握住書，以防被窗口吹來的雨水打濕。
“怎麽回事？！”江燁高聲質問，等了一會兒，仍聽不到熟悉的聲音，隻有一道淒厲的馬叫聲驀然響起，回應著他。
馬車遠比之前還晃，恰當的說，是直接斜著倒，江燁抱著書往右側偏去，隨著一聲轟然，轎子整個偏倒在地上。江燁用腳抵住矮桌，車內的東西一股腦的壓來，腰與手臂被狠狠的撞了一下，痛得他整個人幾乎發顫。
“書吟！”江燁被坐墊壓住，他出不來，轎子還在動，雨水灌入其中，他聲音嚴厲的喚著貼身小廝。
轎子外的書吟從上麵滾了下來，一身濕透，才沒有被馬壓住。
“少爺！少爺你怎麽樣？我馬上救你！”書吟快步上前，腳下一滑跌坐在地上，他顧不得臀部疼痛，扶著馬，想將它拉起來，然而駿馬身上還拖著個馬車，根本沒辦法才地上爬起來。
書吟沒辦法，隻能費力的解開馬繩，連啃帶咬，抹了幾次臉上的雨水，才解開繩子，駿馬很快就站起來，撒丫子的拋開。而他手指通紅，一看就知道用了多大的力。
“少爺，我這就拉你出來！”書吟掀開簾子，將堵在外麵的墊子與其他東西拿出。
江燁借助他的手，一點點往外挪，等出去差不多的時候，他鬆開腳，“轟”的一聲矮桌撞在他之前呆的位置，惹得轎子晃了幾晃。
“怎麽回事？”江燁顧不得書，渾身濕透的站在轎子外，高貴優雅的公子，此刻顯得尤其狼狽不堪。
書吟張嘴欲說，忽然瞧見他衣擺，驚呼道：“公子，你流血了！”
“無礙。”
江燁一瘸一拐地走，腳下突然一滑，好在有書吟及時扶住，才能狼狽的跌倒，伸手在地上摸了摸，入手一片光滑，活像是灑了油。他謹慎的走到車輪前蹲下觀察，發現不對勁。
一個輪子完好無損，一個輪子斷裂半截。
他將壓在地上斷裂一半的輪子拖出來看，斷痕整齊，像被什麽東西磨過，一看就不是車輪子的問題。
書吟湊了過來，拿著一把放在馬車上的油紙傘，怕江燁聽不見，大聲說道：“奴才駕馬的時候，拐彎角突然跑出一個小孩子，眼看就要被馬踢到，奴才嚇著了，便立即拉緊了繩子，沒想到會這樣，連累少爺。”
“小孩長什麽樣，看清楚了嗎？”雨水不再低落身上，他抹去臉上的水珠，高聲地問。
書吟半點沒隱瞞：“沒有，他穿得特別破舊，臉上特別髒，看不清楚長什麽樣。”
江燁猛地看向他，嚇得書吟手抖，想了想，他沒說錯啊，他看見的小孩子就是這個樣子，是男是女他都分不清楚。
江燁不發一語的拖著傷腿往書吟指的拐角走，那是一個屋簷，站在下麵不會被雨水打濕，同樣能觀察到街道上的情況，地上還有些半幹的灰塵，四周空無一人。
“少爺？”書吟小心翼翼的喚著他。
江燁再次觀察了四周，神態沉穩：“記住地方，雨停了派人將這裏的東西帶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