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後廚的意外
今日的天氣尚好，溫暖的陽光傾灑而下，衛芸麵容有一抹淡淡的紅暈，似花兒被甘露澆灌，盛開得豔麗，比往日更加好看了些，眾人都心知肚明，半句沒問，隻覺得今日衛姨娘的性子，和往日有差別，不是更加溫柔，嘴角淺淡的笑，形成一種高高在上的感覺，仔細想來，卻又如同錯覺。
這樣的氛圍，偏偏有人不識情況，帶來一個壞消息。
“衛夫人，不好了！後廚采買的那些存貨，全都壞了！”急忙趕過來的丫鬟，氣喘籲籲的說出自己所見的一幕。
“你說什麽？！”衛芸微微一愣，隨即快步往後廚走去。
後廚的人規矩的站成一排排，都不敢在往內看一眼，生怕被說心虛，這些事是他做的。衛芸走進存放屋，剛踩穩就發現一屋子的水，地麵的積水還沒有清理幹淨，堆放滿屋的蔬菜瓜果落在渾濁的水裏，有的被人踩爛，有的則是咬一口就丟掉，蔬菜大部分被破壞，像似有人狠狠踩上數腳一樣，滾落在地上，菜葉子有無數的破洞，像似被什麽東西啃咬。
衛芸不可置信的看著這一幕，老夫人的身份不一樣，用一些殘破的蔬菜瓜果，不敬的罪名往他頭上一扣，這輩子就算完了。
跟在她身後的錦兒睜大了眼，撿起被咬一口丟掉的水果，氣憤道：“夫人，這.……到底是誰這麽過分！？”
這些菜用不得了，衛芸緊捏著手絹，臉色微白。
誰做的？這還用問嗎？
昨兒晚她剛和相爺拉進關係，今日就冒出這樣的事，擺明了給她一個警告。
“將這些東西都收拾了。”衛芸冷靜的吩咐，隨後退了出來，看向外麵站著的十幾人，“後廚是誰在看管？”
十幾名下人你推我，我推你，都不一原因領下這個罪責。
“拒不承認，罪加一等。”衛芸轉身對錦兒說道，“這些個奴才如此放肆，你將他們都記下來，稍後隨我去見大夫人，這府中也該換一些廚子了。”
衛芸來沒用，可若搬出馮氏，情況就不一樣。他們頓時怕了，其中一名小廝連忙跪了下來：“衛夫人，放過我們吧，昨日裏是他，小六在守。”
衛芸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見了那個有矮又瘦的人。小六對上衛芸的眼神嗎，頓時整個人就蔫了，磕頭道：“小的不是故意，實在肚子疼得厲害，一直呆在茅廁附近，求衛夫人寬恕。”
衛芸給過機會，若他之前能利落的應下來，她也會繼續維持善良的模樣，現在話都放出來了，不可能收回，她睨了眼磕頭的人，輕聲道：“下人看管不力，嚴懲！按照家規，打四十大板！”
四十板子下去，他幾天都下不了床，小六臉色煞白，頭磕得更重了，周圍幾個人都麵露不忍，想替他求饒，又怕牽連自身。
“求衛夫人饒命，求夫人饒命！”
衛芸不知為何，心中生出一股快意，恨不得馬上有人將他拖下去打死。她深吸一口氣，恢複以往的平靜。
“或者說，你要賠償相府的損失？”
小六僵住了，那些錢哪怕他在相府做一輩子白工，也償還不了。
“板子或者銀兩，選一樣吧。”衛芸給了他一個機會。
小六僵著身體磕頭：“小的甘願受罰。”
衛芸點點頭，隨後就有人將小六拉下去。衛芸將目光放在領頭師傅身上：“夫人之前是在何處采買？”
李師傅見識了衛芸的手段，不敢有半分隱瞞，老老實實道：“城北王家。”
“你去聯係，再采買一批，速度要快。”
“是。”李師傅轉身離開，盡早去安排。
衛芸望了一眼正在打掃的後廚屋，帶著錦兒離開。
“夫人，這件事就這樣算了嗎？”瞧見四下無人，錦兒憤憤不平道。
“不算又能如何？她的手段高，哪怕我將食材采買回來，也會被相爺怪罪做事馬虎。”衛芸捏緊手絹，“誰能想到，她居然對食材打主意。”
錦兒跟在衛芸身後，猶豫了一下，試探的問道：“要不找二小姐幫忙？”
紀夢夕確實有想法，衛芸也討厭有人在她麵前誇紀夢夕，瞪了錦兒一眼，冷聲道：“沒了她，我就不行了嗎？”
“奴婢知錯！”知道說錯了話，錦兒即刻道歉。
衛芸回到幽蘭齋，便一直在等消息，她覺得馮氏的手段沒有那麽淺，不可能單單破壞食材，肯定還有後手。
就在這個時候，急促腳步聲響起，李師傅急忙忙的從外麵進來：“衛夫人，食材沒了！”
衛芸放下茶杯，心中有了不詳的預感：“沒了就換一家。”
李師傅抹去額頭的汗水，氣喘道：“奴才跑了數家大戶，都缺貨，說被人訂走了。”
這京城有那麽多喜事嗎？衛芸一點都不信：“那就買零散小戶，湊足再說。”
“夫人，不是奴才不肯，他們那些食材根本比不上大戶，都有些蟲眼或者其他，這樣的食材，真能用嗎？”李師傅沒有挑剔，若這些下等貨都能用，後廚那些食材根本不會被丟。
這些個小戶，怕也被收買過，衛芸眉眼透出一絲焦慮：“沒有其他路徑了嗎？”
李師傅甚為納悶，以前可沒發生過這種情況，誠實道：“奴才無能，但凡是與相府有過往來的大戶，都缺貨，其他的也一樣，上門也不理睬。”
衛芸思慮片刻，遞給錦兒一個眼神，她頓時了然，從袖口掏出錢袋，不動聲色的遞給李師傅。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多謝夫人，奴才告退。”李師傅心一喜，這一趟功夫沒有白跑，他頓時覺得這個姨娘還是不錯，放好錢袋，笑嗬嗬的退下。
錦兒看出了事情麻煩，比衛芸還要著急，擔憂道：“夫人，這下該怎麽辦？”
好不容易爬到這個位置，剛受到相爺喜歡，怎麽可能會認輸，馮氏想鬥，那就來吧，她不信自己會輸得一敗塗地，衛芸眼神微冷：“她以為這樣就能扳倒我嗎？癡心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