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二章 等價交換
楊貴妃有可能沒有死在馬嵬驛,那麼對於她最終的下落就有了很多猜想,而最被大眾認同的說法,就是楊貴妃逃亡日本。
日本民間和學術界有這樣一種看法:當時,在馬嵬驛被縊死的,只是一個侍女。禁軍將領陳玄禮看到楊貴妃貌美,不忍心殺她,就和高力士合謀,用一個侍女替代楊貴妃死亡,陳玄禮又派他的親信護送楊貴妃南逃,一直到了日本的久谷町久津,在日本也有種種說法。有一種說法是,死者是替身的侍女,軍中主帥陳玄禮與高力士密謀,以侍女代替,高力士用車運來貴妃屍體,查驗屍體的便是陳玄禮,兩人配合,這個計謀因此成功。
「楊玉環這個女人,真是歷史上傳說最多的了,據說她之所以叫玉環,是因為出生的時候,手臂就帶有玉環。」白逸說道:「不過這不太可能,要是這樣,她母親應該會得結石才對。」
白逸從來沒有這麼不正經過,符羽看了他一眼:「凡是經歷不尋常的,就故事格外地多,聽一聽也沒有什麼不好的。」
白逸悶哼一聲,又聽到安倍晴說道:「日本山口縣楊貴妃之鄉建有楊貴妃墓。1963年有一位日本姑娘向電視觀眾展示了自己的一本家譜,說她就是楊貴妃的後人。日本著名影星山口百惠,也自稱是楊貴妃的後裔。」
「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為什麼對楊貴妃墓這麼在意。」白逸不耐煩地說道:「以你先祖安倍晴明在歷史上的地位,他的後人想來過得也不錯吧,怎麼,也打起盜墓的主意來了?這就讓我無法理解了。」
唐三成也說道:「安倍晴,你的行為的確古怪,如果沒有一個合理的解釋,那麼請回吧,我們就當沒有聽過這個故事。」
「我……」安倍晴全然沒有了以前的鎮定與玩世不恭:「我的母親在疑似楊貴妃墓地的地方失蹤了。」
「你的母親?」符羽一愣:「可是失蹤這種事情不是應該交給警察嗎?「
「日本的警視廳已經做過重點搜查了,」安倍晴說道:「可是一無所獲,他們已經放棄了,不止是他們,就連我的叔叔,也都放棄了,可是我有感覺,我的母親還活著,她就在那裡,只是我們找不到她而已。」
「要是還在那裡,你叔叔也是陰陽師,難道會察覺不到?」唐三成馬上揪出他話里的語病來了:「還有,你只提到你的母親,你的叔叔,你的父親與爺爺呢?」
「他們都已經過世了,如今安倍家族,我是獨苗了。」安倍晴說道:「我叔叔對於我的懷疑不屑一顧,並不予以支持,我懂得陰陽術,可是不懂得下墓,聽說這次成吉思汗的考古中會去不少高手,所以我和宮下俊一達成協議,讓他把這次機會讓給我。「
多種因素糾結在一起,讓安倍晴發現了唐三成他們,現在,他是把他們當成救星了。
七邪說道:「不可思議,難道日本沒有你可以用得上的人嗎?還有,我們的行為可能構成跨國犯罪,你認為我們會幫你?」
「所以我願意付出代價。」安倍晴說道:「希望這代價可以讓你們動心。」
「什麼代價我們也不動心,請吧。」白逸已經站了起來:「多謝你的故事,很不錯,我們也很尊重安倍晴明,今天整體不錯,多謝。」
白逸一出聲,其他人更是不表態了,安倍晴一愣,長長地嘆了一口氣,低著頭走出院子,樣子還有些可憐,沒成想,他剛走到門口,突然回頭一笑:「你們一定會答應的。「
「咦,這小子還橫起來了。」叢陽罵道:「娘的,沒見過這麼厚臉皮地,他是我們肚子里的蛔蟲不成,我們就不幫他,憑什麼呀。」
「不用理他。」白逸說道:「眼下我們還有其它的事情,辦完了再說。」
是的,要將衣青衣帶出來,安倍晴的事情出來得蹊蹺,可是大傢伙兒沒有空理會這個奇怪的日本陰陽師,依舊按照原來的計劃重新回到紅岩地。
自從上次在這裡死了六個人,這裡完全成了鬼地,附近的村民沒有一個人敢過來的,原本挖掘出來的大坑,現在還遺留在那裡,來的路上,唐三成看到有孩子朝這裡跑,馬上就有大人飛奔過來攔住,一把抓住了朝回拎,一邊走,還一邊教訓:「不要命了啊,給我回去!」
「看來,這地方真成鬼地方了。」沈冰說道:「這下我們倒省事了。」
來到那紅岩前面,那個沉坑安靜地停在那裡,紅岩裸露在外面,唐三成一下車,就感覺到一股強大靈力的痕迹,他面色一沉:「恐怕河伯已經先來一步了,你們留在這裡,我和七邪下去看看。」
沈冰想跟下去,被白逸阻止下來,大家留在上面等著,唐三成與七邪下去半個小時就上來了,沈冰提著的一顆心放了下來:「你可以打開出來的通道了?」
「是。」唐三成抹去頭上的水:「衣青衣不見了,肯定是他來過,把衣青衣帶走了,你們記得吧,合撒兒說過,成吉思汗曾經告訴河伯,他見過衣青衣,河伯暴怒,不過顯然成吉思汗沒有告訴河伯衣青衣在哪裡,應該是我們最近的動作,告訴了河伯衣青衣的所在,他這才過來這裡,把衣青衣帶走了。」
「也只有這麼一種可能了。」白逸說道:「衣青衣、河伯,應龍,這三個人之間一定還有我們不知道的瓜葛,衣青衣上次被我們帶走的時候,曾經出現異象,難道河伯有這個本事,維持住衣青衣的容貌嗎?」
「或許吧。」唐三成既興奮,又有些沮喪,興奮是因為以他現在的功力,可以打開封閉的那道入口了,沮喪的是衣青衣被帶走了,他們沒有兌現承諾。
「好了,不要再沮喪了,我們先回去再說。」白逸說道:「劉知習的事情大家還不知道,最近他的情況不太妙。」
「他怎麼了?」七邪其實也有這種感覺,上次在成吉思汗陵墓里,劉知習一直狀態不佳,說話很少不說,而且時不時流露出痛苦的表情,問他,他只是說身子虛,受不了地下的寒氣,可是七邪覺得並沒有這麼簡單。
「我去過醫院,想辦法看到了劉知習的醫療檔案,他已經肺癌晚期了。」白逸說道:「去年的時候發現的,他能撐這麼久,已經是奇迹了。」
小山的眼睛紅了:「他怎麼不告訴我……」
「不想讓我們擔心吧,尤其現在剛剛在一起,又要生離死別。」白逸說道:「他最近一直說太忙,忙著向上級交代工作,並不是這樣,我打聽到,他住院了。」
「走吧。」唐三成一邊說,一邊回頭看了一眼那紅岩,轉瞬間那些紅岩好像變了模樣,格外地猙獰,唐三成揉了一下眼睛,它們又恢復成原來的樣子了。
回到北京,大家商量著怎麼去見劉知習,說知道了吧,,恐怕氣氛一下子低落下去,說不知道吧,演戲對於大家來說實在太難受,最終的結果是大家在家裡練習了好多遍要說的話,這才提著大包小包去了醫院。
白逸早就打聽到了劉知習的病房,他們人多,護士小姐原本不讓進的,好說歹說,這才破了例,大家輕輕地走進劉知習的病房裡,他正半躺在床上,手裡拿著一本考古雜誌在看,屋子裡突然多了這麼多陰影,他猛得一抬頭,看到是白逸他們,臉都白了:「你們怎麼來了?」
「我們外出了一趟,要不然早來了。」白逸輕聲說道,他將手裡的東西放下來。
劉知習是個聰明人,他嘆了一口氣:「我故意瞞著你們,你們還是找來了,看來已經知道了。」
「知習。」白逸第一次只叫他的名,省去了他的姓:「我來是想告訴你,其實只要你願意,我們還是有辦法的。」
「什麼意思?」劉知習一蒙:「我這是絕症,醫生是治不了的,你們有什麼辦法?」
「沒錯,醫生的確是治不了。」白逸說道:「可是你知道輪迴蠱是可以用三次的,雷子一次,蕭寧一次,現在還有一次。」
劉知習沉默了,輪迴蠱的事情他是知道的,劉知習閉上了眼睛,看他在思考,大家都不敢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他,決定權在他手上,只要他答應,二十年,或者三十年以後,大家還有見面的機會,這樣也等同於另外一種長生了。
劉知習突然睜開了眼睛,他的表情堅定了不少,他咧開嘴笑了一下:「我現在老了,是不是?」
現在的劉知習一頭花白的頭髮,長期操勞的他,家庭生活並不幸福,導致他顯得格外地老態,他看著自己的手,手背上密密麻麻的針眼讓人不忍心看第二眼,劉知習放下自己的手:「不用了。」
「不用?」叢陽有些心痛:「輪迴蠱只是讓你記得以前的回憶,這樣我們還能再相見,我們還能……」
「不,了結這一切吧。」劉知習說道:「假如我記得你們,記得劉非凡,那麼我會活得太壓力了,我想一切歸零,然後重新開始。」
劉知習的答案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符羽問道:「你真的要放棄嗎?」
「對,放棄。」劉知習說道:「不過我有一個要求,希望你們替我好好照顧劉非凡,這孩子聰明,可是不受控制,我就擔心我有一天去了,他的生活就會亂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