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八章 中毒
莫名其妙被掐了一把的唐三成跳了起來:「你高興,掐你自己,掐我幹什麼?」
「掐自己疼的不也是自己?」叢陽嬉皮笑臉地說道:「好了,走吧,這股臭味兒肯定沒有錯了。」
叢陽興奮地走在最前頭,這裡有一條極窄的山路,雖然上面還有雜草,可以前也是有人開墾過的,只是這些年荒廢掉了,唐三成跟在叢陽的身後,一邊摸著剛才被掐的地方,一邊在心裡問候了叢陽兩遍,可是真看到那個被藤蔓蓋住的洞口時,唐三成就把剛才的埋怨丟到一邊去了,迫不及待地要進去一探究竟。
叢陽第一個進去,馬上就循著那味道找過去,一邊走,嘴裡還一邊叨咕著:「這回要是還不中,我就從這裡跳下去!」
事後叢陽的心真的咯噔了一下,話放得越狠,風險就越大,當走進去四五米,沒有發現屍骸的時候,叢陽就苦著一張臉了,幸好小山眼尖,看到有手骨從一塊石頭後面露出來:「看,在那裡!」
叢陽的臉來了一個大轉變:『我就知道沒錯。」
那兩兄弟發現屍骸的時候,屍骸是坐著的姿勢,後面為了取屍骸下面的東西,肯定是挪動了,一行人走近了,白逸首先說道:「從骨骼的發育情況來看,是成年男性,腐爛的程度相當高了,看來已經死了很久了。」
符羽突然蹲下身去,拿起一根樹枝撥動著那人的喉骨:「中毒死的。」
「你怎麼知道?」沈冰好奇地問道:「人都成這個樣子了。」
「喉骨發黑。」符羽說道:「這是最典型的特徵了,他不可能是自殺的,一個要自殺的人還千方百計地把一些古錢幣藏起來,這不合乎情理,看來他自己也很意外,所以臨時起意。」
白逸看到了兄弟倆說的那些散物,這些散落在地上的,除了他們提到的,還有一個水壺,這是一個軍用水壺,擱在這裡時間久了,已經有些生鏽,白逸一擰開水壺的蓋子,叢陽就皺了下眉頭:「好酸的味道!」
白逸笑了笑:「假如是下毒,也只有水或者食物了,看來他或許有同伴,出來倒斗,單打獨鬥的幾乎沒有,再少也是兩個人。」
「內訌?」沈冰切了一聲:「還是我們好,永遠不用擔心從後面挨刀子。」
劉知習一直盯著這具骸骨發獃,唐三成問他:「怎麼了?這一副骨頭架子有什麼好看的?」
「不是,我想到了一件事情。」劉知習說道:「你們肯定不知道吧,九十年代後期的時候,曾經有一個名聲很大的盜墓賊,當然了,那是在你們之後了,當時他連盜了春秋戰國時期的古墓群,而且一次也沒有被人逮到過。」
「那你們怎麼知道是同一個人乾的?」小山說道。
「這個人太張狂了。」劉知習說道:「他說他是桑九命的後人,這個桑九命也是個厲害的人物,在清朝的時候,還曾經奉旨盜墓。」
桑九命!白逸說道:「這個人我聽我師父提過,我們在長白山發現的地下墓室,就與他有關,的確是個能人。」
「對,這個人打著桑九命的旗號,十分招搖,警察當時氣急了,發出懸賞通緝,可是也一無所獲,九十年代的時候,那是謠言滿天飛,說這個人會飛檐走壁,又有人說他會易容,所以警察根本抓不到他。」劉知習說道:「這個人也姓桑,叫桑傑,我記得很清楚,畢竟桑這個姓少見。後來,這個人突然消失了,就像一顆劃過天際的流星一樣,再也找不到蹤跡了,警察發了一陣子的力,看著沒希望,也就不了了之了。」
「說了這麼半天,你是覺得這個人就是失蹤的桑達?」叢陽連連搖頭:「這就是一具骨頭,雖然也是倒斗的,可是未必就是那個什麼桑傑。」
「不,不止是這樣。」劉知習說道:「你們看它的手骨,是不是和一般人不一樣?」
「六指。」白逸早就發現了。
普通人的手只有五根手指,可是有一部分人,一隻手上有六個指頭,這要是符羽來解決,就是生理上的染色體變異造成的,又或者是後天的幅射,或是遺傳,不過白逸想的不是這些,而是劉知習的話有漏洞:「警察都抓不到他,你怎麼會知道桑傑是六指?」
劉知習當場就愣在這裡了,好半天才嘆了一口氣:「我在你們面前簡直是無所遁形了,我認識他,而且很熟,我大概是中了倒斗的人的毒了,就是脫不了干係,他失蹤后,我一直在找他,不比警察費的心少。」
難怪從剛才起就魂不守舍了,劉知習說道:「還有,這個背包,我也認得,不過什麼布地圖,我沒聽他提起過,你們說他有同伴,他還真沒有,他這個人古怪,從來是單打獨鬥。」
「這倒是和桑九命一樣,難道說桑家一門都是單打獨鬥的?」白逸說道。
「他怎麼會死在這裡,而且還是中毒?」劉知習顯然已經認定這個人就是桑傑了,他去翻那個背包,背包里顯然已經被搜查過了,裡面有一些食物的殘渣,手一碰到,就碎了,裡面沒什麼東西,劉知習正要將背包放下,突然想到以前桑傑說過,為了以防萬一,曾經在自己的背包里弄了一個夾層,他將背包翻過來,手在裡面摸著:「真的有夾層。」
「這是什麼?」白逸問道。
「桑傑弄的夾層。」劉知習說道:「因為他是單打獨鬥的關係,也曾說過擔心自己出什麼意外,所以一定會留下最後的信息,有刀沒有?」
「有。」小山掏出自己的刀遞過去。
劉知習已經等不及了,直接將夾層劃開,裡面掉出一個對疊成兩半的信封來,劉知習一看油紙信封,心裡馬上激動起來:「是用油紙包著的,一定是保存完好,快打開看看。」
白逸將那個信封撿起來,打開來,裡面是密密麻麻的一封信,字寫得很急,白逸說道:「看來我們想錯了,他是自殺的,因為痛苦難耐,和老二一樣,他被隱翅咬了,他親手將毒藥放到了自己的水壺裡,以求速死……」
信上寫得很清楚,他是非常有條理地幹完這一切的,古錢幣封存好,然後將包里的東西掏了出來,將信封死在夾層里,然後將毒藥放到了水壺裡,喝下去,靜靜地坐在這裡等死……
劉知習悲從中來:「看來一定是非常痛苦,才會讓他做出這個決定。」
「當然了,沒看剛才那人都成什麼樣子了。」沈冰說道:「而且這痛苦的時間挺長的,我看他也是實在受不了了,這才自己了斷的,信裡面還有什麼?」
「鱗片……」白逸的表情興奮起來:「他在那地底下發現了鱗片,銀色的。」
「袁天罡墓室中的銀鱗?」唐三成大力地拍打了自己的大腿一下:「有戲,哈哈,真是沒有想到,我們還有這種際遇。」
「他取走了鱗片,這才讓隱翅蟲們跑了出來……」白逸說道:「這個是關鍵,還有,這布圖的來歷也有些怪,是他在古玩市場上淘回來的,運氣也太好了一點,不過結果不怎麼好。」
確定這人是桑傑了,山洞外面的天已經暗了下來,白逸說道:「處理下他的骸骨,我們要儘快離開,我們沒有做任何的準備,今天不能在山裡過夜。」
他們將桑傑的骸骨用石塊掩埋了起來,劉知習收拾好他的遺物,一併放在一起,在這裡發現舊相識的骸骨,真是讓劉知習愁悶,幹完了這一切,大家趕緊出山,找到自己的車,幸好,車子還沒什麼事,又開車到最近的縣城上吃飯住宿。
可能是剛剛看到骸骨的原因,除了唐三成,其他人的食慾都不高,唐三成倒是吃得挺歡:「這是好事,你們幹嘛一個個皺著眉頭,這說明我們又近了一步了,鱗片,說不定會把所的事情串聯起來。」
「你的想法倒是不錯。」沈冰正想挖苦一下唐三成,劉知習的手機響了起來,大家對視一眼,沉默不語,聽著劉知習講電話。
原來是相關部門的負責人打來的電話,追問事情的進展,劉知習在電話里搪塞了一陣子,等他掛下電話就說道:「看來我們還是要先按原計劃進行,先去卦象里指定的地方尋找包公墓,鱗片的事情只有稍候再說了。」
聽到這話,白逸的心裡卻一動,一邊的符羽替他夾了菜:「不要想得太多,一件件事情下來,總會讓我們發現答案。」
看來,符羽也有同樣的想法,白逸點頭:「一件件來。」
既然如此,為了劉知習先對上面有所交代,休整了一夜之後,第二天還是去到卦象上所指的地方,卦象當初所指的只是大概的方向,而上次唐三成來到那裡,再次卦算,卦象最終落定到了眼前的地方,接待劉知習他們的是當地的文物局,不過因為是小項目,只是派了三四個人過來,其中三個人是準備干苦力活的。
派過來的人自稱小文,說是上級都這麼叫他,又對劉教授表達了自己強烈的仰慕之情,接下來就是全權聽從劉教授的安排,劉知習卻是第一次來到這裡,不知道從何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