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五章 師兄
那關老闆奮力地走近那巨石,水從巨石里噴出來,那力道也不小,關老闆面不改色地走近了,手攀在那巨石上,以抵抗那水流衝擊的力量,頭靠在那洞口周圍,仔細地打量起來,他的手摳在那洞口裡,另一隻手在那洞口周圍摸索著,他一直重複著摸索的動作,唐三成低聲問了一句:「他這是在摸什麼呀?」
「在找關爺留下來的標記,在一塊石頭上要留下標記,而且要隱蔽的話,最好的位置就是靠近水出來的洞口,靠那水來遮掩,而留標記的方法,一定是要長久有效,那麼只有『刻』最有效,時間過去這麼久了,這水一直從這洞口裡衝出來,肯定會將洞口越磨越大,滴水穿石,你們是知道的,更何況是這麼大的水流,現在折騰了這麼久,多半是因為部分刻字的內容不見了,這關老闆是在努力確認呢。」白逸說道。
一邊的二老板有些欽佩地看著白逸:「白先生的分析能力真是卓然。」
「這也只是我的分析,實際情況如何,也只有等關老闆上來之後才能知道了。」白逸說道:「現如今最清楚情況的就是他了,對了,二老板可曾聽關老闆提到過這事?」
「細節方面並不知道。」二老板說道:「我承了他的情,遲早是要還的,就不如趁這個機會還他這個恩情,也不枉我們結拜兄弟一場了。」
白逸抿嘴不說話了,因為關老闆已經鬆開了手,正朝邊上走來,他身上的衣服全部被水打濕了,頭髮也是,這樣顯得他的身子更加瘦削了,他沖白逸笑了笑:「我們找對了地方,不過,現在得給我一堆火。」
七邪和小山動作最快,不一會兒便拾了不少乾柴過來,堆在一起,引燃火來,關老闆方面準備了帳篷,四方的那一種,可以容納不少人睡覺,那矮子對唐三成十分感覺興趣,一早就對唐三成提出來要和他睡在一起,說什麼大家都是道法中人,想多交流,正好那有兩個帳篷,所有人要一分為二,唐三成見那矮子也有些仙風道骨的意思,也樂得與他交流,自然一口答應下來。
大家圍坐在火堆邊烤著乾糧,關老闆換下身上的一身濕衣服,瘋子把衣服接過去,支在火邊上烤著,關老闆就拿起肉乾啃了起來,那二老板好酒,身上帶著一個白鐵壺,拿出來一搖,裡面「咣當咣當」響,蓋子一開,酒香兒就飄了出來,白逸的鼻子抽了一下:「好像是杜康酒。」
「不是好像,就是杜康,何以解憂,唯有杜康,怎麼樣,要不要來一口?」二老板身上有習武之人的豪氣,對於當過土匪的白逸來說,很對胃口:「你只要不嫌棄我的口水,我也就不客氣了。」
白鐵壺被丟進了白逸的懷裡,白逸朝嘴巴里灌了一口:「好酒!」
大口吃酒,大口吃肉,好像又回到以前佔山為王的時候了,七邪突然說道:「不知道關爺當初在上面留下的是什麼印跡?」
「一個關字。」關老闆說道:「刻在靠洞口的位置,磨得有些平了。」
情況果然如白逸所想,二老板就沖白逸點了點頭,表示讚歎,關老闆似乎有些憂心:「這盜洞說是在方圓五米內,可是放眼看過去,並沒有發現,就算有可能洞口被堵住了,可是總是和其它地方有區別的,剛才居然一點也沒有發現特別的地方。」
天色這時候已經徹底暗下來了,白逸暗想,以關爺的實力來說,這盜洞的位置肯定是在出其不意的地方,眼下天黑漆漆地,也沒有辦法去找了,只有等明天再說了,等吃好喝好,大家都爭先恐後地鑽進了帳篷里,那矮子就睡在唐三成的旁邊,一躺下去就說道:「不知道你之前是在哪裡研習道法的?」
「我么?」唐三成想了一下:「我去的地方太多了,一時半會也想不起來,你呢?」
矮子初開始一愣,以為是唐三成在搪塞自己,可是聽他的語氣,十分正經,不像是在開玩笑,他說道:「我曾經跟隨弘天師父修行,不過我沒有法號,只能稱得上是俗家弟子。」
「弘天師父?」唐三成嚇了一跳:「就是眉毛有些白的弘天師父嗎?」
「那你果然就是師父提到過的那位師兄了!」矮子興奮道:「真是沒有想到,我原本以為師兄已經是個中年人了,沒想到這麼年輕。」
不好,白逸的心咯噔了一下,好死不死,這怎麼就成了同門師兄弟相認的戲碼?也不知道那位弘天師父是怎麼對這矮子說的,唐三成不會露餡吧?
「弘天師父是怎麼提起我的?」唐三成小心翼翼地問道。
「師父說我有一位師兄,天賦異常,自己這一生所學,放在這位師兄面前只是枉然,無師便能自通,師兄是天降奇才!」矮子十分崇敬地將這番話轉述了出來:「當時我曾問師父為什麼不將師兄我納入門下,師父說你命自漂泊,沒有哪一座山門是能將你留下的,我一直對師父提到的這位師兄好奇不已,沒想到,我們有緣在這裡見到了。」
「不知道弘天師父知道我們是為了盜秦陵而來,會作可感想。」唐三成嘆了一口氣:「對了,師弟,你怎麼會跟著關老闆過來倒斗的?」
「這事說來話長了。」矮子說道:「我跟著弘天師父修行了六年,弘天師父便過世了,我原本就是俗家弟子,弘天師父雖然帶著我修道,可是沒有正式的儀式收我入門,我呆在觀里也名不正,嚴不順,他這一過世,我也只有下山了,六年沒有下山,再入俗世,才發現外面的世界早就和以前不一樣了,我平時就幫著給人看看手相,看看房屋風水,替人擺擺招財的風水陣來養活自己,這關老闆十分篤信風水,也不知道我的名聲是怎麼傳到他耳中的,他派人來找我,我這才和他認識的,這一回,其實也就是拿人錢財,替人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