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 划拳
白逸轉身去將房門關上,這才走了過來,雙膝跪在地上:「師父,徒兒不孝,這麼多年來從來沒有盡過做徒弟的義務,見面也是相識不相認,師父,請儘管責罰。」
「這麼些年不見,你咋變得婆婆媽媽了?」何寶生說道:「以前的你可不是這樣。」
白逸無奈地說道:「師父,生意場上轉多了,肯定就沾染了一些商場上的習氣,這和以前當土匪,倒斗可不一樣,所謂的關係網,人際關係,比這地宮還要複雜。」
「好了,不說這些了。」何寶生搖搖頭:「頭回見你,你一說話,我就知道是你了,可是看你的面容年輕如往昔,就知道你肯定有了奇遇,當時的情況不方便認你,而且你的花樣也挺多的,又不敢說話了,又往臉上抹泥了,這麼多的花花腸子,讓我還怎麼認你?」
白逸就知道自己的花招沒有逃過師父的眼睛,不過當面被師父點穿,還是很尷尬的,白逸馬上轉移話題:「師父,你不覺得奇怪么?我現在這個樣子?」
「咱倆就是半斤八兩,有什麼好奇怪的,你一會兒肯定會問過,一百多歲的老頭子了,為什麼走起路來和你們年輕人一樣,怎麼樣,要不然猜個拳,輸的人先說?」何寶生興緻勃勃地說道。
白逸馬上「哈哈」大笑起來,師父還是老樣子,想當初,酒只剩下最後一口的時候,兩個人就會划拳來決定誰來喝這最後一口,每每就熱鬧得很,師徒倆誰也不讓誰,何寶生已經跳下床來,穿好了鞋子,白逸注意到,何寶生在朝鞋子的時候,鞋子也依然是鞋尖朝內,不曾改變方向。
看白逸盯著自己的鞋子,何寶生拍了拍雙手:「來吧,我的好徒弟。」
「來可以,不過來哪一樣嘛。」白逸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其實誰先說誰后說根本就不重要,此舉主要是為了重溫師徒倆的往日景罷了。
何寶生悶哼一聲:「當然要選我最拿手的,三言的,怎麼樣?」
「好,三言就三言。」白逸悶笑一聲:「師父,開始吧!
兩個人就勢開始了——「一定終,兩相好,三元郎,四發財,五經魁,六六順,七巧圖,八匹馬,久九長,全福壽!」
白逸笑笑地收了手:「師父,我輸了!」
何寶生當然知道這是白逸故意讓自己的,不過依然高興:「好吧,按我們說好的,輸的人先說,白逸,講講你的事情先吧。」
白逸就將自己五十年前下墓之事一一講了出來,講到打開棺蓋飄出香味的時候,何寶生的臉就陰沉了起來,及到後面與符羽之事,蠱毒與長生蠱,還有那崖棺之上的邪屍,何寶生就陷入了沉思,見師父這個樣子,白逸問道:「師父,你是不是覺得其中還有什麼玄機?」
「這蠱嘛,倒斗的人大多知道,你是知道我師父的吧?」何寶生說道。
白勉連忙點頭:「曾經的倒斗界的泰斗人物關爺,師父,我說的沒有錯吧?」白逸上一次提到關爺這個人物,是在秦嶺水底的移動墓室的時候,關爺也曾與那移動墓室有過一面之緣,更是因此而退出了倒斗界。
「沒錯。」何寶生說道:「我作為他的大弟子,與他交心最多,他曾告訴過我,蠱在秦朝與西漢之時十分盛行,作為反盜的手段之一,以蠱作為反盜手段十分高明,它們無色無味,根本讓人防無可防,關爺年輕時也曾中過蠱毒,每逢十五便會全身奇癢無比,為了解蠱,他跑了一趟湘西,遍求高人,才有蠱師替他解了毒。」
「可是,在墓室中運用蠱毒的還是少數啊。」白逸說道:「我們倒斗這麼些年了,也沒有見有多少墓室中是有蠱的。」
何寶生嘿嘿一笑:「有些蠱不會馬上發作,就算中了,本人也不知道,有朝一日若是突然暴死,大多也以為是突然暴斃,不會知道是蠱毒發作。」
這一點白逸是知道的,蠱毒發作需要特定的條件,若是條件不滿足,蠱毒對人體也無妨,師父所說的確很有道理,提到那七物,何寶生問道:「這七物你找齊了幾樣?」
提到這個,白逸就有些灰心喪意了:「七物才找到了兩樣,遼古果與虎蟲甲,師父,你說長白山有陰人出沒,可是我們這一趟長白山之行,怪事不少,陰人卻沒有見到,對了,師父,你為什麼專程趕過去告訴我地胎之事?」
「西嶺之上有地胎,我在二十年前就發現了,當時發現的時候,地胎還未完全成形,它隱沒在冰川之中,頭很大,身形短小,手腳還沒有完全長齊,這地胎,我也曾聽我的師父說過。」何寶生說道:「他說地胎當中最為厲害的當屬崑崙胎,要找到一條龍脈中可能生成崑崙胎的地方,是不可能的,只有等到崑崙』開始形成,偶然被人發現,然後將胎形挖出,再把陵墓修建其中。這樣的寶穴是可遇不可求的。傳說只有通天的人才有資格。歷史唯一記載埋在崑崙胎位里的人,只有一個人,那就是黃帝。」
「長白山集天地靈氣,那西嶺鷹嘴上,依唐三成所說,正是吸附龍氣之地,倒是符合地胎生成的條件,只是沒有想到,地胎化成人形,活了過來不說,而且完全與人無異,這實在是太神奇了。」白逸提到還躺在原地的怪獸冰棺。
「死後或能與天地同生,倒也不錯。」何寶生說道:「我對你提到長白山有陰人出沒,料想你一定會來,所以我早就在白河鎮候著呢,只是沒有在鎮上遇到罷了,有一天,我見到了三個從裡面出來的人,看他們的樣子進過山,我就順道打聽了一下,沒有想到就是這麼巧,他們居然遇到過你們,他告訴我,你們要去西嶺,我一聽,就覺得不妙了。」
這三個人,白逸馬上知道了,應該就是那位史學教授史文博和他的妻弟茶壺蓋,以及那個水貨的風水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