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13章 打臉
天剛蒙蒙亮，劉宣起床了，在院子中晨練。
冬練三九，夏練三伏。
練武的人三天不練手生，劉宣沒有懈怠，準時在院子中練拳。一拳接著一拳，朦朧的晨光下，拳風凜冽，聲勢懾人。
經過系統的強化，劉宣的身體素質已經到了後天境界的巔峰。
一招一式，有了磅礴力量。
晨練后洗漱完，才早上辰時，此時天已經大亮。
劉宣吃了早飯，回書房讀書。
系統給了他一定的幫助，但歸根結底，劉宣得靠自己的智慧，他很珍惜現在的機會。所以，抓住機會閱覽兵法謀略方面的書籍，增長自己的知識。
抵近辰時四刻，房間外，響起敲門聲，侍從道：「公子，該出門了。」
劉宣道：「知道了。」
放下手中的書籍，劉宣換了一身衣服，乘坐馬車離開王府，往呂中的住宅行去。從城北到城東，劉宣用了兩刻鐘，便來到呂中的府外。
距離巳時，還有一刻多鐘。
劉宣下了馬車，恰好劉裕也從馬車中走了下來。
劉裕眼中帶著一絲得意，主動打招呼，「大哥，沒想到呂先生也請了你，真是巧了。哈，聽說呂先生會替人相面，你要小心了，萬一呂先生給你相面，說你面相奇差，可就丟人了。」
劉宣微微一笑，不冷不淡的道：「我面相如何，不勞煩二弟關心，二弟還是考慮一下你自己的面相，別丟盡了王府的臉面。」
「我們走著瞧。」
劉裕大袖一拂，轉身往府內行去。
劉宣也跟著往台階上行去，進入府內，在大廳中落座。
不一會兒，北海相孔融、北海傅蘇景也相繼道來。
北海國的文人雅士，盡皆到了。
所有的人，各自和相熟的人聊著天，笑容燦爛。
呂中來到大廳中落座，他輕咳兩聲，大廳中立即安靜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呂中的身上。
「踏！踏！」
急促的腳步聲，從大廳外傳來。
侍從快速的來到呂中身旁，低聲說了幾句話。
呂中的臉色，頓時大喜，朗聲道：「諸位，家師許劭到了，請諸位稍等片刻。」
呂中起身走出了大廳，親自出門迎接。
片刻后，呂中迎著許劭來到了大廳。
呂中讓許劭坐在主位，但許劭說來者是客，執意要坐在賓客的位置。最終，呂中在他右手側的斜角安置了一張坐席和案桌，以示對許劭的尊敬。
許劭的目光，卻從劉宣身上掠過，眼中有著一絲笑意，沒想到他託人尋找劉宣沒找到，竟然在這裡遇上了。
呂中介紹道：「諸位，這是家師許劭。」
孔融道：「許子將之名，天下皆知，在下也知曉。」
呂中為許劭介紹孔融，許劭便點頭示意。呂中又介紹了大廳中其他重要的人，連劉裕都介紹了，唯獨沒有介紹劉宣。
許劭目光落在劉宣的身上，問道：「這位是？」
呂中眉頭微蹙，回答道：「老師，這是康王的長公子劉宣。」
許劭點點頭，不再多言。
呂中見狀，心中又踏實了下來，心想，看來是老師關注面相，才多嘴問了一句。
主動權回到呂中手中，他捋了捋頜下的山羊須，緩緩道：「請諸位來，是共同討論相術方面的知識。在下不才，拋磚引玉，和諸位討論。」
孔融笑道：「呂先生的相術，我等極為佩服，在呂先生面前討論相術，我是不敢班門弄斧的。」
蘇景也微笑道：「文舉兄之言，我也認同。」
其他的人紛紛開口，都是讚譽之詞，一個個把呂中捧得很高。
呂中聽了后，嘴角不自覺的上揚，眼中流露出一絲得意。在北海國，他是當之無愧的相術宗師，至少他是鐵口直斷，說一不二，縱然孔融、蘇景之流，對他也得禮敬三分。
看了許劭一眼，呂中一臉謙虛的表情，道：「諸位謬讚了，和老師的相術相比，我真是螢火之光和皓月相比，難以望其項背。」
許劭表情平靜，淡淡說道：「你的相術頗為精湛，不必自謙。」
呂中道：「老師誇獎了。」
許劭道：「你不是要和眾人商討相術嗎？開始吧。」
「是！」
呂中點了點頭，便開始闡述相術。
「相術一道，看似複雜，實則可以深入淺出的闡述。相為人之精神，相師觀其表，查其精神，便可以洞悉其內涵。」
「譬如，三角眼之相，陰謀而陰毒。」
「又譬如，口大唇薄，乃是好說是非之輩。」
「……」
「相術一道，便是管中窺豹，從細微之處，察覺出最精闢的道理，察覺出一個人的命運。然則，要精通相術，卻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需要長年累月的積累。」
呂中洋洋洒洒，侃侃而談。
眾人聽入耳中，心中也在揣摩呂中的話。
許劭微微點了點頭，贊同呂中的話，呂中倒是頗有幾分大家風範了。
劉裕道：「呂先生，可否為我相面呢？」
呂中神色和善，道：「裕公子，我廣邀劇縣的賢達，便是要當眾相面。裕公子主動開口，我就先替裕公子相面。」
「多謝先生。」
劉裕的眼中，流露出一絲的得意。
呂中仔細的端詳著劉裕的面相，好半響后，才開口道：「裕公子的面相，相當的不錯。裕公子天庭飽滿，雙目有神，這一面相，堪稱是『豪俊當世，冠絕一時』。」
八個字的評價，頓時引起了眾人的議論。
這個評價太高了。
豪俊當世，冠絕一時，那不是一般的評價，把劉裕的身份拔高了許多。
北海國的文人雅士沒什麼想法，但官員的眼中，卻有了耐人尋味的神色。篤信相術的人，聽了呂中的判斷，便會轉向劉裕了。
許劭皺了皺眉頭，沒有開口。他也觀察了劉裕的面向，心中也有想法，只是他得出的結論，和呂中不一樣。不過呂中宴請他，畢竟是好意，許劭不好砸呂中的場子。劉裕又是康王的次子，他也不願意得罪，所以眼觀鼻鼻觀心，沒有插手干預。
劉裕說道：「呂先生，可否為大哥相面呢？」
劉宣劍眉一挑，想到了一個可能，不過他仍是面色平靜，沒有流露出半點驚慌。
呂中道：「宣公子，可否讓在下試一試呢？」
劉宣微笑道：「呂先生儘管一試。」
呂中仔細的盯著劉宣，好半響后，長嘆了一聲，那張出塵俊朗的面頰頗為惋惜，眼中流露出失望的神色。
眾人看到這一幕，心中有了想法。
劉裕非常積極，主動問道：「呂先生，大哥是什麼面相。」
呂中道：「宣公子的面相，不說也罷。」
劉裕又說道：「都已經看了，豈能不說。」
呂中再看了劉宣一眼，沒有詢問劉宣，而是直接說道：「宣公子的面相，屬於典型的福薄面相，簡而言之，就是『弱而無能，一塌糊塗』。」
仍是『八個字』的點評，又引起了一陣喧嘩。
一個個看向劉宣，無形中拉開了距離。
劉宣面無表情，心中明白了。他看了劉裕一眼，見劉裕有著得意的笑意，再看了一本正經的呂中，心中冷笑，這齣戲演得真好。
劉裕為了對付他，連呂中都請動了。
「不，宣公子的面相，不是呂中的判定。裕公子的面相，也不對。」
忽然，一直沒有開口的許劭，突然開口了。他從坐席上站起身，來到了劉宣的身前，仔細的打量。
劉宣聞言，嘴角上揚。他之前救了許劭一命，對許劭有恩在先。現在遭到設計，許劭不會坐視不管。
呂中的眼中，卻掠過一絲驚恐。
失控了！
局面被許劭打破，登時就失去了控制，令呂中的處境很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