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如果我真是仙人就好了
不得不說，真實的修真世界和路仁想象中的還是有很大差別的，特別是在當路仁從蘇越那裏得知了破陣者這一群人後，這種感覺就更盛了。在這個世界看起來很虛幻的破陣者，放在前世完全可以看作是開鎖匠嘛。
有了這樣的念頭，路仁便也覺得那些他原本覺得很特別的修真者們，似乎也沒有那麽的神秘了。
由於仙法沒有被破解，眾人也沒有辦法進入。路仁便帶著洛歌在森林外徘徊著，順便看看那些同樣在這邊等待著的修真者們。他們有的是散修，有的是宗門子弟，其中散修大都是獨來獨往，或者三兩成行。而宗門子弟們基本上都是由一個老者帶隊，身邊跟著一眾年輕人。
從他們攜帶的行李和自身的狀態來看，有不少人似乎都在這裏呆了一段時間。
這樣的場景讓路仁莫名的感到有些熟悉。
仔細思索了一下後，恍然大悟。
這不就是前世某牌子商品在發售前一夜，為了得到第一手商品，而在那些實體店前通宵排隊的買家嗎？看來古人和現代人在某些方麵也確實是共通的。
想到這，路仁忍不住笑出了聲。
跟著路仁身邊的洛歌有些疑惑：“師父？”
“啊，沒什麽。”路仁搖了搖頭，“我隻是想到了高興的事情而已，不必在意。”
雖然洛歌挺想知道路仁所說的“高興的事情”指的是什麽，但路仁既然不願意多說，做弟子的她自然也不會多問。其實她也對聚集在這裏的修真者們感到好奇的，因為這些修真者們基本上都是從那神秘的中州而來的，平日裏她根本就沒有機會接觸。
那個仙人遍地走的中州，著實讓洛歌感到了向往。
“師父，您也是中州人吧？”洛歌問路仁。
路仁其實並不知道中州在哪裏，不過聽其他人的描述，似乎是個很大的地方，於是他含含糊糊的說道：“算是吧。”
“那您為什麽來越國了呢？”
“嗯……也沒什麽特別的。”路仁隨口說道，“隨便逛逛。”
隨便……逛逛？
洛歌歪了歪頭，她覺得路仁的說法著實有些奇怪。
不過當她仔細思索過後，悟了。
師父肯定是厭倦了中州的紛爭，所以才來越國這樣的偏遠小地尋求片刻安寧的！
不愧是師父，境界就是不一樣。
洛歌對路仁更加佩服了。
不過佩服過後，又是些許的擔憂。
如果說師父厭倦了中州的紛爭，而選擇在越國隱居，那她也要一直呆在越國嗎？雖然她並不討厭越國，但是為了給宗門報仇，她必須要去中州找到那個紅衣女人。而且可以的話，她還想找到那個已經十多年沒有聯係了的兄長。
想到這，洛歌忍不住抿了抿嘴唇，而後輕聲問道：“師父，那您還會回中州嗎？”
“當然會啊。”路仁說道，“老在這裏呆著幹什麽？多沒意思。”
哎？原來還是會的嗎？
洛歌的心裏鬆了口氣。
但很快又感到了一絲疑惑。
總感覺師父的語氣，好像不是來越國尋求安寧的啊。
那又是為什麽呢？
洛歌又開始思索了起來，但這次她沒能輕易的想到答案，最終隻能得出結論。
師父這般的仙人想法，哪裏是她這種沒有天賦的弟子能夠想明白的。
如果路仁知道洛歌心中的想法，肯定會感到十分無語，畢竟腦補能力這麽強的少女，他兩世為人都是第一次見，當然也有可能和他兩世為人都沒有怎麽和這種年紀的女孩打過交道的原因。
此時的路仁在思考另一個問題。
當路仁看到那些跟在長者身邊，與洛歌年紀相仿的宗門弟子時，忍不住問道：“你對中州有多少了解？又有什麽想去的地方嗎？”
“想去的地方？”
“就是宗門。”路仁說道，“中州和越國不一樣，有很多的宗門吧？我之前也說過，會盡量給你找一個好去處的，所以我想聽一聽你的想法。”
由於路仁是走在洛歌前麵的，所以他看不到洛歌那突然發白的臉色，以及緊緊抿著的嘴唇。
她低聲說道：“師父，就這麽不想要弟子嗎？”
路仁輕輕的歎了口氣：“不是我不想要你，是我實在沒有能教你的東西啊。”
少女，你所托非人啊。
這是路仁最想和洛歌說的話。
他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所以不想耽誤洛歌。
特別是在經過了這幾天的接觸後，他知道了洛歌是個善良、努力的女孩，不願意耽誤她的想法就更盛了。正如石猴子遇到菩提祖師後才成為的孫悟空，要是一直跟在老猴子的身邊，那最終也隻能是一隻稍微厲害點的猴子。
所以，路仁想乘這個機會，給洛歌找到屬於她的“菩提祖師”，這也是他一開始的想法。隻是他現在還不知道該如何去做而已，總不能直接到那些宗門子弟麵前推銷，說洛歌是個好苗子，你們若是把她收入門下，日後肯定會怎樣怎樣的吧？那也太扯了點。
如果他真的是仙人，那還好說。
可他不是，他隻是個凡人。在修真者的眼中，一個凡人說的話又算得了什麽呢？這點路仁還是很清楚的。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如果路仁真的是仙人，那為什麽還要給洛歌找其他的“菩提祖師”呢？自己來不就好了嗎？說實話，他對洛歌這種性子的少女，還是很喜歡的。
想到這，路仁忍不住輕輕的歎了口氣，心想自己若是真的仙人就好了。
但這聲歎息卻被洛歌聽了進去，心中的滋味更是不用說的，若不是她緊抓著衣擺，怕是都要落下淚來了。
我真的有那麽愚笨、不堪嗎？
師父就這樣不願意帶她嗎？
這是洛歌心中的想法。
而就在此時，路仁突然停下了腳步。
因為在他的視線中，橙色的光柱突然的消失了。
路仁有些發愣。
而與此同時，不遠處的破陣者們也躁動了起來。
片刻後，他們得到了消息。
仙法被破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