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3章 與樊月的交流
岳冠中出獄的第三天,在庭棟的幫助下,監獄方面全力配合,他和陳然辦理了結婚登記,第二天還是在雲鶴山莊,兩個人舉行了簡樸而不失莊嚴的婚禮。
在前一天晚上陳嫣也從京城趕了回來,她是回來實習的,正好趕上了姐姐的婚禮。
新房就設在庭棟早就讓認為他們準備好的臨江新區,這是覃媛的佳文房地產江城公司在江城開發的第一片規模化小區,整個配套設施和物業管理都是一流的,岳冠中的老母親也被接了回來。
房子是三室一廳,陳嫣在家期間,她獨居一室,小龍和奶奶獨居一室,不過這孩子和小姨比較親,有時也賴在小姨的房間不肯走,而且他學習的時候,絕大部分是在小姨房間。
庭棟答應了王思可,要儘快趕往京城,所以,岳冠中的婚禮一結束,當天他就乘機飛往了京城,樊月和他同機進京,從那裡返回澳大利亞。
中午參加岳冠中和陳然的婚禮,大家喝了不少酒,樊月有些不勝酒力,在從江城到春城機場的路上,一直迷迷糊糊。
出於禮貌,庭棟陪她坐在後座上,她的頭不斷的靠在庭棟的身上,後來索性不再動了,斜靠在庭棟身上睡著了。
庭棟當然沒事,參加婚禮的大多是女生,沒有人的酒量可以和他抗衡,喝了不到一斤白酒,和沒喝差不多少。
看著熟睡中樊月微微蹙起的眉頭,庭棟有些感慨,他猜測這個女人的內心實質並沒有多大的改變吧?這幾天她真的像表現出來的那樣開朗和樂觀嗎?
也許她是強裝出來的,不然在熟睡之後她為什麼會蹙著眉呢?
換了登機牌,過了安檢以後,樊月反而精神了,顯得很是輕鬆、愉快的樣子。
坐在候機大廳,庭棟笑呵呵的看著樊月說:「樊月姐,你知道么,我曾經懷疑你是一位陰險歹毒的女人,因為從詹貴那裡我得到的信息你確實很毒辣,可是沒想到,原來你竟然是這樣善良!」
樊月笑了:「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感覺?說來聽聽。」
庭棟搖了搖頭,嘆了口氣,說:「樊月姐,剛才你睡著的時候,我看見你的表情很不開心,和你這幾天的陽光燦爛判若兩人。
「也許我是臆測,我猜想,這幾天你是硬逼著自己表現出快樂,不知道我猜的對么?我相信你不會騙我,也沒有必要騙我了,也許你也需要一個人傾訴!」
樊月收起了笑容,眼神變的有些迷茫,過了一會兒,她又恢復了笑容,輕輕的說:「棟兒,允許我也這麼叫你好么?聽然然這麼叫你,我覺得很親切。」
庭棟微微點頭說:「當然可以了,很親近的人,比我大的都這麼叫我,我也覺得很親切。月姐,你比我大,而且,雖然這次我們是第一次見面,其實我早就認識你了,而且覺得你真的像我的姐姐一樣,所以覺得你也是我的親人。」
樊月露出一絲苦笑,搖了搖頭說:「棟兒,難怪有那麼多女孩子喜歡你,姐看出來了,她們都是真心的,你真的是個善解人意的孩子,也許只有你能看出姐姐的苦心吧!」
停了一下,她嘆了口氣說:「又能怎樣?她的心不屬於我,我做了那麼多,甚至狠下心來破壞他和然然,到頭來又怎樣?得不到他的心,還把他和然然都害了。
「你的感覺是對的,姐姐當年是很瘋狂,詹貴沒有理由抹黑我,我相信,你也不會是那麼容易就被人欺騙的,接觸了冠中、然然和大師兄,你對我應該有個清晰的認識。
「棟兒,你的愛情應該是一帆風順的,你聰明有能力,不是一般人可比的,所有的女孩子都會圍著你轉,你不會了解愛一個人卻得不到有多麼的苦。
「現在想想,大師兄和二師兄有何嘗不是被我害了,我是一個不祥的女人,自知罪孽深重,可是骨子裡,也不是一個大惡的人,所以我的良心在日日受著煎熬。」
說到這裡,她停了下來,透過候機大廳的碩大的玻璃窗向遠處眺望,臉上充滿了惆悵。
坐在旁邊的庭棟伸手拍了一下她的後背,溫言說:「姐,你說的對,一切都過去了,也許這就是命運,每個人都有不同的命運。
「我是個唯物主義者,可是有時候我相信命運,也許冥冥中早就有人為你安排好了人生的軌跡,讓你沒辦法超越,沒辦法偏離。
「從十三歲開始,我一直在試圖改變自己被安排的命運,努力自己掌控,可是,誰又知道,這不是命運的安排呢?
「你說的對,姐,不瞞你說,是有很多女孩子喜歡我,我也喜歡她們,可是這又讓我增加了另外的煩惱。
「你可能也聽說了,我有一位青梅竹馬的同學,叫王思雨,她是個特別善良的女孩,在我被幾乎所有人歧視的時候,她仍然一無反顧的和我站在一起。
「為此,不惜和家人鬧翻,在我們很小的時候,我就答應了將來長大了要娶她為妻,可是現在,我有了很多女人,是那種實際上的擁有,我真不知道將來我該怎樣面對她。
「我說這些,只是想說明,每個人都會有自己的煩惱,也包括我這樣看起來風光無限的年輕人,可是,既然我們來到了這個世界上,就要盡量活出自己的精彩。
「家庭、婚姻、愛情對一個人很重要,它們維繫著一個人大部分的情感,可是除了這些,我們還有別的,我們有自己的事業,最重要的是人生的目標,我們總要留下自己的足跡,那麼我們就要奮鬥。
「就比如你這次所做的,也是要證明自己,證明你不是一個冷酷的人,既證明給別人,更多的是要證明給自己,姐,你做到了,做得很棒,我為你驕傲。」
樊月苦澀的笑了:「小弟,你不用安慰姐姐了,我這不過是應該做的,還賬而已,倒是你,為我們做了這麼多,難得你小小年紀就這麼仗義。
「經過了這麼多,姐姐完全明白,你和冠中之間的恩怨怪不得你,那時候你們又不認識,不過你是惺惺相惜,愛惜冠中這個人。
「據說,當時冠中情急之下差點要了你的命,如果不是你身手好,情況就不可收拾了,你不但沒有記恨他,還以怨報德,幫他隱瞞了殺人未遂的事實。
「說實話,我父親曾經是一名警察,我知道,盜竊過程中,為了逃跑而實施殺人的,是應該定為搶劫的,憑你和警界的關係,你是完全可以要了他的命的。
「所以,說冠中欠你一條命也不為過,他出來的那一刻打你那一拳,雖然是象徵性的,我覺得也大可不必。」
庭棟笑了:「姐,你過譽了,庭棟做這些也不過是舉手之勞。而且你也錯怪冠中大哥了,他的那一拳,其實是懷有深意的。
「我們成為朋友之後,我越來越多的了解了他的過去,對他的好感也越來越多,因為是我當初設計讓他進的監獄,心裡感覺很不安,所以,他那一拳實際上是在幫我解脫。」
樊月一直含笑聽著庭棟的解說,他說完了,樊月豎起了大拇指,笑著說:「棟兒,難為你心思如此細膩,竟然看出了冠中的這層深意,你們兄弟不愧是好朋友,我為冠中能有你這樣的知心朋友而由衷的高興。」
看著庭棟同樣含笑看著自己,樊月繼續說道:「現在你也應該看出來了,我了解冠中,也明白他的這層心意,只是怕你誤會,剛才才故意那麼說的,沒想到姐姐倒是多此一舉了。呵呵!」
庭棟也笑了,這時,廣播里傳出了開往京城方面的顧客開始登機的通知,兩個人的對話才告一段落。
把樊月讓到了裡面靠近舷窗的位置,又幫她系好安全帶,庭棟自己才坐了下來。
樊月含笑說:「棟兒,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你真的很有紳士風度,知道處處照顧女人呢。」
庭棟笑了:「不過是一些小事而已,你沒見我發狠的時候呢,非常兇惡的,嘿嘿!」
樊月捂著嘴偷笑說:「知道、知道,這幾天我在然然那裡除了聊我們曾經不堪回首的過去,大部分時間都說的是你,所以我現在了解你應該不比你了解我少。
「除了對冠中的那次腳下留情,她說你曾經一腳就把一名持槍警察當場踢死了,還有,詹貴的脊樑也是你踢斷的,所以說,對於你所痛恨的人,你是不會手下留情的。
「這一點和姐姐年輕的時候倒有幾分相似呢,說好聽些是嫉惡如仇,說難聽點是心狠手辣,嘻嘻!」
樊月已經是三十三、四歲的人了,可是保養的好,看起來像是二十六、七歲,加上皮膚光滑細嫩又很白皙,十足一副江南女子的風韻,一笑起來非常的嫵媚動人。
看得庭棟的心不由得一顫,他趕緊收攝心神,笑著說:「月姐,告訴你一件事,詹貴臨行前有個願望,就是要見我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