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 撲朔迷離的案情
一大早就來等候消息的各路媒體記者一片嘩然,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如此說來,兩名女被害人所說的都是謊言,案件的真相到底是什麼?
與此同時,秦建明律師匆匆返回了省城,將兩份昨天午前由向陽分局兩名女刑警在場,省公證處兩名女公證人員當場,親自監督提取並封存的吳芸芸和楊媤夢的尿樣,提交給了省公安廳相關領導,和省政法委負責執法監督的副書記。
原來,昨天下午一直沒有露面的秦律師早就做好了另行取證的準備,他們乘案件還沒有正式移交站前分局,向陽分局還掌握辦案權,而吳芸芸和楊媤夢又已經被釋放的時機,打了個時間差,讓相關人員事先躲在金池飯店洗手間,合法取得了具有關鍵作用的兩份證據。
下午兩點,檢驗分別由省公安廳技術中心和省檢察院技術處完成,結果直接送到了各位領導案頭,兩份檢驗結果一致:在吳芸芸和楊媤夢的送檢尿樣中分別發現了可以致人瞬間昏迷的藥物成分。
下午三時許,江城市公安局技術處的鑒定結論也被緊急調到了省公安廳。
四點三十分。
三份檢驗結果分別擺在省公安廳廳長俞平安的案頭,俞廳長的對面沙發上,坐著省政法委主管執法監督的副書記寧力,他面前茶几上同樣放著三份檢驗報告。
寧力皺著眉頭,嘆了口氣,說:「問題很嚴重啊,筆錄我也看了,根本就不合情理么,就說人家老楊家那丫頭,打死我也不信她會偷人家東西么,這簡直就是胡搞。」
俞平安也嘆口氣說:「豈止是胡搞啊,簡直就是犯罪,老寧,你可能還不知道,杜書記剛給給我打了電話,新華分社一名記者把昨天的案子寫成了內參,今早直接進京了,據說陶子龍主任下午親自將這份內參呈送了首長。
「首長非常震怒,已經責令中政委、中紀委、公安部、和吉北省委嚴查此事,涉及到誰處理誰,批示已經簽署,估計明天就會傳達下來,可笑有些人還自鳴得意,以為自己做得滴水不漏,這次我們吉北省可要丟大人了。
「事情緊急,為了避免被動,杜書記讓我轉告你,立即組成聯合調查組,由政法委牽頭,杜書記親自擔任組長,你任常務副組長,主持調查組工作,由紀檢委出一名副書記任副組長,組員分別有公檢法三家各出一名副職領導擔任。
「今天晚上連夜趕赴江城市展開全面調查工作,省公安廳刑警總隊和武警總隊都會派人配合工作,命令馬上會下達各處。
「為免打草驚蛇,這次行動事先不和江城市打招呼,人員到齊以後,立即出發,公安廳為每位調查組成員準備了一部大哥大手機,以方便和本部門聯繫。」
傳達完政法委杜書記的指示,二人開始分頭通知相關人員到公安廳集合,準備召開調查組成員第一次會議,研究部署具體工作任務。
就在當天下午,周庭棟案正式移交給了江城市公安局刑警支隊,刑警支隊組織精幹警力再次傳訊吳芸芸和楊媤夢。
這也是郝萬河不得已的舉措,一方面,管大軍之死畢竟要有人承擔領導責任,公安局方面要有一名領導最起碼是免職,然後一連串從上至下會處分一批人。
這還在其次,最重要的是,管大春在事前沒有和他通氣的情況下派出了打手,去打砸周庭棟家的小小服裝店,並企圖放火焚燒,被人當場抓獲並交給了向陽分局,到目前為止,向陽分局是市局和市政法委不能完全掌控的唯一一家下級單位。
原因是原向陽分局局長馮延安因受羅漢光等人牽連,調任區政法委任副書記,新任局長藍征明是省政法委杜書記親自點名任命的,不是原來郝萬河任市局局長時的嫡系。
而且藍征明和那個周庭棟還有一層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所以管大春的人落在向陽分局手裡,說不定會抖摟出什麼東西,如果因此牽連了管大春,郝萬河也自身難保。
所以經過再三考慮,郝萬河決定拿化驗結果開刀,做出一副要嚴辦周庭棟的姿態,迫使向陽分局投鼠忌器,做出讓步,這樣的話,大家就可以做下來談一談了,最後雙方達成妥協,皆大歡喜。
否則,就要被周庭棟方面牽著鼻子走了,自己處處被動,不好翻身。
郝萬河想的很好,可是百密一疏,他沒有想到的是,周庭棟在投案前就已經安排好了請律師為他取證的事,還和向陽分局打好了招呼,只要芸芸一恢復自由,馬上提取相應證據,包括尿樣,血樣,這也是他平時看書多,涉獵廣的結果。
拋出了一份市局技術科的檢驗報告,郝萬河以為自己可以穩坐釣魚台了,周庭棟已經押進江城市第一看守所,沒有正規手續,誰也見不到了,即使律師想見,也必須通過辦案單位,而辦案單位已經變成了市局刑警支隊,他可以通過方晨光完全掌控。
可是,真正穩坐釣魚台的,確是周庭棟。
一切都在他的安排之下有條不紊的進行,唯一的意外因素就是楊媤夢的身份,他沒想到自己救的是一位師參謀長的侄女,這更增加了他實現計劃的保險係數。
周庭棟不知道的是,楊媤夢後面站著的不只是一位師參謀長的叔叔,還有一位集團軍軍長的父親、一位軍方大鱷的爺爺,以及整個楊氏家族。
庭棟剛一走進監室,就感覺氣氛有些不對,十四、五個人一間屋子,大鐵門咣當一響,除了牆角那裡有一個人低頭坐著、鋪中央坐著一個虎視眈眈的彪形大漢以外,其餘的人犯都站成了兩排,像是列隊歡迎他。
他當然不會以為人家是歡迎他,他還沒有那麼大面子,可是事出異常,必有玄虛,手裡提著自己簡單的行李,通過人們排成的走廊緩緩往前走,看似不經意,實際上已經全神戒備了,這些人都是作姦犯科之徒,哪裡有什麼好鳥。
剛剛走過一個人,面前伸出一條腿來,速度不快,與其說是要絆倒他,不如說是警告。庭棟從容的從上面跨了過去。
「等等!」坐在鋪中央的那名彪形大漢開口了。
庭棟站下了,面無表情的看著彪形大漢。
「新來的,知道規矩么?」彪形大漢不耐煩的問道。
庭棟沒出聲,他倒要看看,這些人能玩出什麼花樣。
「皮子,告訴他,這裡有什麼規矩?」彪形大漢沖著排在第一個的身材瘦小的年輕人吆喝了一聲。
「是,海哥。」那個叫皮子的年輕人向著彪形大漢一鞠躬,回過頭來趾高氣揚的對庭棟說:「新來的,海哥讓告訴你規矩,進來以後把所有能吸的、能吃的、能玩的、能用的東西統統交給老大統一分配,我們這裡實行配給制,你明白了嗎?」
庭棟忍不住想笑,在這人渣聚集的地方,竟然實行起人類最先進的分配方式之一—配給制,可也對,配給制本來就適合在物質極大匱乏時期,這裡的物質匱乏肯定會得到全世界的公認。
不過,他沒有笑,因為這並不好笑,除了牆角那人仍然默默的低著頭以外,其餘所有的人都在虎視眈眈的看著他。可以想見,任何一個新來的人,在這樣目光的注視下,只有乖乖的把自己一切有價值的東西全部貢獻出來,稍有遲疑,就有可能引來拳腳相加。
庭棟並沒有那樣做,因為他一直沒有養成按別人的命令行事的習慣,相較而言,他更樂於去命令別人。
所以他一動未動,一言不發。
彪形大漢大光其火,從木板鋪上跳了下來,圍著庭棟轉了半圈,冷哼一聲:「有種,我當是什麼人,原來是個乳臭未乾的小崽子,就你也能把軍哥弄死?一定是偷偷下的黑手。」
彪形大漢——海哥不屑地撇了撇嘴,又重新回到鋪上,斜倚著被子,突然大喝一聲:「給我打。」
隨著他的一聲喊,一床被子不知道從哪個角落向庭棟蒙了過來。
如果是一般人遇到這種情況,根本無法反應過來,只得任人用被子蒙住頭,然後被打的鼻青臉腫,連誰下的手都不知道。
可是,庭棟畢竟不是普通人,八、九年的苦功不是白費的,只見他稍一低頭,身子一扭就滑了出去,而他所取的方向,正是海哥所坐的位置。
動作奇快無比,只是一閃,就將人高馬大的海哥從鋪上拽了下來,塞到被子底下,自己則脫身跳到了床鋪上面。
眾人都在忙著動手打人,根本就沒注意到剛才的變化,一哄而上,對著被子底下的人一陣拳打腳踢。
海哥在裡面連連喊著:「住手,是我。」
可是,由於被子蒙住了他的腦袋,聲音傳出來已經變形,這些興奮起來的囚徒們根本就沒人聽請他說的是什麼,更沒人聽出是誰發出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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