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牡丹秘密
八皇子隨身的確有佩戴玉佩的習慣,而且那上麵的紋路都是獨一無二的,可以說那枚玉佩就可以完全的證明八皇子本人的身份。
但是要找到八皇子的把柄哪有那麽容易?他做事十分警惕,周圍跟隨的人也是萬裏挑一選出來的,對於他那是忠心耿耿,根本鑽不了一點空子。
那個農夫也是碰巧湊見了那枚玉佩,僅僅隻是在八皇子的隨從手中看到的,所以這僅有的一點線索也不足以證明八皇子就是幕後凶手。
趙鈺涵把事情的一點進展告訴了趙昀舟,趙昀舟立即趕到了東宮,兩個人再次會麵。盡管皇帝派了人專門盯著大理寺附近,但是以趙昀舟的頭腦,足有很多種方法可以擺脫那些線人的視線範圍,所以他不費吹灰之力就來到了東宮。
“既然是有人幫忙運送那一袋子黃金到卓府,那這卓家裏麵想必還有接應的人,要不然卓府的侍衛不可能任由那麽多人將一袋不明物體放到卓大人的房間裏。”趙昀舟皺眉道。這時間一點點的流逝,要是再不查明真相,消磨了皇帝的耐心,那他們就永遠沒有解釋的機會了。
他覺得現在不僅要查明運送黃金的有哪些人參與其中,還要好好查一查卓府之中是否有奸細。八皇子詭計多端,也許這個計劃早在幾周前就開始暗自醞釀了。
“本王倒是聽說了一件怪事,那搜出來的袋子裏不隻有黃金,還有一些白色的粉末,以及固體塊狀物。”趙鈺涵回想起他的手下調查出的細節,補充道。
趙昀舟這一聽倒是認真起來,問道:“還有這等事?我怎麽都沒聽說?”這多一絲案件的細節就可以多一絲破案成功的可能,現在他們能掌握的信息是越多越好。
“這事情倉促的很,僅僅一天搜到那袋黃金之後,卓家所有人就被打入大牢了。他們都隻管黃金之事,哪裏還注意袋子裏的其他東西。”趙鈺涵在心裏暗自慶幸,自己手下注意到了這個細節,還把那些固體物偷偷帶出來了一點。
趙鈺涵做了個手勢,旁邊的侍從隨即把那些東西呈了上來,放在趙昀舟麵前。趙昀舟拿起其中的一小塊,細細的端詳,竟然在這塊狀物之上發現了一條條細致入微的紋路。
“怎麽感覺這是一件雕飾身上落下來的?”趙昀舟疑惑道。趙鈺涵見此也看了看,點點頭,覺得這看上去的確是某個雕飾上邊脫落的一小塊物體。
趙昀舟隨即又挑了一塊大一點的塊狀物體,摸了摸它的邊緣,發現這個塊狀物的內部是比較堅硬的,但是外邊破碎的邊緣處有點微微的潮濕,還有點黏黏的感覺。
“看樣子是被融化了。”趙昀舟沉聲道,眼中像是想到了什麽。趙昀舟與他對視,盡管沒說什麽話,但是兩個人已經想到了一塊。
眼下案件已經有新的進展,他們也都有了頭緒,如今的目標,就是去卓家排查涉及這件事情的所有有關人員,以及證明趙昀舟和趙鈺涵兩人的共同猜想。
趙昀舟回到了卓府,現在的卓府已經是一片荒涼。之前被官兵搜尋留下的痕跡都來不及清理,地上各種東西淩亂散落,有種物是人非的感覺。
芊若,再忍耐幾天,馬上就可以沉冤得雪了。
趙昀舟心裏暗下決心,加快了腳步,走到卓墨言的房間中。卓墨言的桌上還擺放著一些文案資料,裏麵有很多有關人員和事件。
最近一段時間,卓墨言一直在忙於自家女兒的婚事,既然是大婚,賓客送禮自然是不可避免的環節。卓墨言身為朝中老臣,這幾十年早就積累了廣闊豐富的人脈,前來送禮恭賀的四方朋友們絡繹不絕,送來的禮物也都是五花八門。
事情一多,卓墨言就沒什麽心思注意到那些禮物了,隻要見到有賓客前來,他第一時間就是出門應酬,那些禮物直接就被下人們送到了他的房間。
趙昀舟懷疑的就是這一方麵,他細細翻閱卓墨言書桌上的賓客名單和禮品記錄,再通過那日他大致所見的所有景象進行比對,終於發現了一絲端倪。
賓客名單上有一個叫王曦的人,當日命人送來了一尊牡丹擺件。這個王曦,趙昀舟並沒有聽說過,按照名單上的記錄,他好像是金陵城內一個做珠寶生意的富商。
像卓家這種大戶人家結婚的,一些富商也會借此來打個照麵,送禮示好,以顯示自己的人脈通達,這也不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但是趙昀舟卻對這個人產生了深深地懷疑。他當機立斷,決定去找這個叫王曦的富商。想知道他的所在之處並不是一件難事,既然是做珠寶生意,那隨便找人一問便知。
不出一會兒,趙昀舟就找到了這個王曦。他是個矮矮胖胖的中年男人,滿臉油光,一看就是常年經商之徒。那王曦識人很準,一看趙昀舟的翩翩氣質,就知道此人身份顯貴,肯定是哪位貴公子,搞不好還有可能是皇親貴胄。
他趕忙迎了上去,滿臉橫肉間堆出諂媚的笑:“這位貴人,您有什麽需要的?”趙昀舟懶得跟這種人彎彎繞,直接拿出那個賓客名單,問道:
“前幾天是不是你讓人去卓府送了一尊牡丹雕塑?”
王曦一聽這話,笑容僵在了臉上,猶豫道:“正……正是在下。”這卓家出事,已經鬧得滿城風雨,他這幾天都沒敢出門,深怕牽扯到一點事情。但是看如今這個情勢,恐怕他是躲也來不及了。
“這牡丹雕塑,裏邊是什麽材質做成的?”趙昀舟目光灼灼的盯著王曦,那種目光讓人完全離不開眼,也不敢有半分妄動之意。
“這.……這是我命下人製作的,我並不知情啊。”王曦結結巴巴的回答道,眼裏一看就滿是心虛。
“掌櫃的做珠寶生意也有一段時間了,這打造的過程難道完全就不知情嗎?若真是如此,你還怎麽做的生意?”趙昀舟冷笑道,他的心裏更篤定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