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赤霄宮
黑發，紅衣，月黑風高的夜晚。這鬼片必備三大要素都給集齊了。不過卓芊若還是頭一回見到這麽好看的鬼，她心裏反而不是很怕，更多的是好奇。
“你不會一直在樹上盯著我吧？”她瞪著眼睛問道。紅衣女人聳了聳肩，輕盈的‘飄’了下來，站在卓芊若麵前，似笑非笑的望著她，“我瞧著你這丫頭輕功不錯，耳目還是差了些，我可是實打實的看了你三天，你一點都沒發現。”
卓芊若心下一驚，這一段時間裏她其實一直都在練習武功，從來沒有懈怠過。雖然還趕不上趙昀舟的實力，但是在金陵中也是排得上名號的。再說了，之前經曆了那麽多次暗殺，她早就處處提防，沒想到竟然絲毫沒有發現這個女人的監視。
要不是她一時沒忍住，對自己‘出手相救’，恐怕永遠都發現不了她。這等武功高強之人，又是什麽來頭？
“美女姐姐。”卓芊若換上了她那副不要臉的笑容，笑眯眯地湊上前，“您武功這麽厲害，是來保護我的嗎？”女人撲哧一笑，眸中波光流轉，更顯風情。
她俏盈盈的走至卓芊若麵前，歪了歪頭，“這個也不太好說呢，如果是按照現在來說，我的確是派來保護你的，不過.……”她眼睛悠悠一轉，倒顯出幾分冷意來，“我個人來看，還是殺了你比較合適。”
卓芊若在心裏汗顏，這個女人怎麽說話前後矛盾，一點都不靠譜啊！這麽厲害的人整日待在自己身邊監視自己，萬一哪天變了心思，想殺就殺，那她能不能活著出卓府都是個大問題。
“姐姐，你不是那個老王八派來的吧？”卓芊若細細打量，感覺這個女子的行事處風不像是八皇子的人。女人冷哼一聲，滿是不屑一顧，“那種蠢材，還管不到我頭上。”
卓芊若聽她這口氣，好像是大有來頭，不過起碼不是那老王八派來的，她心裏鬆了一口氣。感覺這女人和他關係也不好，那麽俗話講，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現在來看，女人暫且和她是同盟關係了。
不過，卓芊若總覺得這個女人有點眼熟，又或者是說，這身裝扮她好像在哪裏見過。“霧草！”卓芊若一拍腦袋，滿臉驚愕的指著女人，“上次在遠安縣，是不是你出手救的我們？”
女人搖搖頭，不以為然道：“是我派去的屬下而已，那麽遠的鬼地方，我才不會去。”“多謝閣下救命之恩了！”卓芊若行了個禮，直覺告訴她，現在要開始‘抱大腿’了。
“姐姐，你長得這麽好看，武功有這麽高強，能不能悄悄透露一點消息呢？”卓芊若用手比了個小手勢，眼睛一眨一眨。她本來還想著，要不要軟磨硬泡一會兒，結果女人意外的沒有賣關子，直接了當的甩出幾個字：“趙鈺涵派我來的。”
“太子？”卓芊若驚了，上次壽宴隻見了一次麵，難不成那個麵癱臉這麽好心的嗎？這個女人莫不成是傳言中太子秘密擁有的江湖勢力？不過聽她這口氣，直接稱呼太子其名，看來他們二人關係非同一般啊。
看卓芊若思考的樣子，女人自然猜到了她在顧慮什麽，抿嘴一笑道，“你是不是想問我到底是誰？還有趙鈺涵為什麽要派我來保護你？”
卓芊若小雞啄米的連忙點頭，她抬頭看了看天邊的月色，“姐姐，反正你剛才為了救我也暴露了，再藏著掖著也沒意思，我現在也睡不著，漫漫長夜，我們要不聊聊天談談人生？”
女人稍加思索，覺得也不算什麽，於是起身一躍，眨眼便到了屋簷最頂端。她拍了拍旁邊的一處空位，看樣子是讓卓芊若也上去。
上邊的美景果然是無與倫比，俯瞰一大片金陵，場麵很是壯觀。卓芊若看著十分享受，突然想到她這院牆周圍本來還有那個老王八派來的人，但現在怎麽一個影子也見不到了？
她轉頭看向旁邊的女人，女人早就知道她要問什麽，淡淡回答：“那些渣滓都被我扔了，看的礙眼。”
扔了？難不成是扔到後邊的護城河裏了？這護城河看似風平浪靜，實則水流湍急，暗潮洶湧，雖說不會淹死人，但是人一旦落入其中，會被那旋渦整的頭暈目眩，一時半會兒還出不來。這擺明了就是要整他們。
卓芊若一想到那個畫麵就咯咯笑了起來，覺得這個女人個性倒是十分豪爽，和她有幾分相似，不按常理出牌。
“你這丫頭，好端端的笑什麽？”女人狐疑的看著卓芊若。卓芊若這時也覺得奇怪，這女人看上去也就比她大個三四歲，怎麽老是叫她‘丫頭’？搞得像是輩分很高一樣。
“姐姐，你多大啊？老叫我丫頭，好像我比你小很多一樣。”聽卓芊若這麽一問，女人也不會覺得奇怪，畢竟這個問題已經有無數人都問過了。她看著天邊皎潔的明月，眼神有些放空，“年紀這東西，我早就不記得了，沒多大用，都是虛虛實實騙人騙己罷了。大概三四十歲吧。”
三四十歲？這保養的和二十出頭似的，說什麽卓芊若也不信。但是結合她剛才的言語還有行為，的確是經曆過一番風雨，處處透著成熟老練。
卓芊若看她如此輕描淡寫，心中更加好奇，有搭沒搭的開始和女人聊了起來。這不聊不知道，一聊嚇一跳，沒想到這女人竟然是江湖中赫赫有名，令人聞之喪膽的赤霄宮中之人。
赤霄宮是江湖上所有門派中最為神秘的，相傳宮主選拔成員有一條奇怪的規矩，別的教派巴不得籠絡天下武學奇才，可唯獨這赤霄宮，隻挑選各大家族中備受摒棄的‘廢人’。
他們有的是雙耳失聰，或者是喉嚨失聲，還有的甚至是四肢不全，但是隻要被宮主選中，便會練習一套秘密功法，功力大增。大部分的人最終都會成為一代高手，去向之前傷害侮辱過自己的人索要代價。
但是等自己的恩怨了解之後，他們的一切行為都會被控製，行蹤也都銷聲匿跡，不留一絲痕跡，成為赤霄宮秘密的殺人工具，流走於各地，執行暗殺任務。
女人淡淡瞟了她一眼，開口說出了那些陳年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