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如夢亦如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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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警處，一直都處在忙碌狀態。
就算是不忙碌的人，也會給自己找點活幹，絕對不會讓別人看出自己是條鹹魚。
“我走了，如果有消息，記得通知我。”
一個西裝革履的青年微笑著朝著周芷若擺擺手，眼神中盡是溫柔。
“阿強，路上小心一點。”
周芷若也很溫柔的目送男子離開，凝眸柔情，好似一汪春水，碧波蕩漾。
“男朋友？”
蘇揚不知什麽時候找到了周芷若身後，雙手已經放在了女人的肩膀，掌心透出的熱氣讓女人渾身打了一個機靈。
“不是，就是一個好朋友，要去島國出差。”
周芷若輕輕一閃，避開了男人騷擾的雙手，笑吟吟道：“這次隊長給大家請功的批文已經下來了，恭喜你，才進入特警隊兩個多月，就升到了小隊長，破了咱們特警隊最快升職記錄。”
“是嗎？”
蘇揚對升職什麽沒興趣，見女人要躲避自己，頓時心生不快：“今晚老地方見，不要遲到了。”
真是臭三八。
一轉身，蘇揚臉色就陰沉下來。
徐莫愁走了之後，蘇揚本來申調一個新的聯絡員。
是這個周芷若主動送上門，直言想和蘇揚合作，做蘇揚的聯絡官。
按理說，這個周芷若已經在特警處身兼多職，不適合繼續擔任一個狩魔獵人的聯絡官。
但當時，周芷若讓蘇揚吃了一頓美餐，蘇揚也就無所謂了。
之前徐莫愁跟著蘇揚，基本上就不用幹活，頂多是打打電話，一個月就有一百多萬的進賬。
如今周芷若做了蘇揚的聯絡官，這些錢自然也就進了周芷若的口袋。
蘇揚無所謂的是這些錢給了誰，也無所謂，周芷若做了自己的聯絡官後，一直‘打醬油’。
蘇揚真正在意的是，這個女人竟然把自己當成了凱子。
除了那一次，蘇揚吃了一頓美餐，再後來，一個月過去了，連個快餐都沒了。
現在一轉眼兩人合作也有一個月了，先是工作忙，然後親戚來了，再然後……這個臭三八竟然騙自己，說已經有男朋友了。
有男朋友了，你還招惹我幹嗎？
真以為自己長得漂亮，就可以隨意撩男人啊。
蘇揚的憤怒不是好無來由。
但是周芷若此刻卻欲哭無淚，如果可能的話，她恨不得跪下，請求蘇揚放過她。
可惜，周芷若知道，自己已經走上了一條不歸路，再也無法回頭了。
等蘇揚消失在走廊盡頭，周芷若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從保險箱裏掏出一根藍色的小藥劑瓶，直接吞服了下去。
過了沒多久，周芷若就開始感到一種強烈的念頭襲上大腦。
“錢，我要錢，我要花不完的錢……誰阻攔我，我就讓誰去死！”
原本嫵媚漂亮的臉蛋，竟然出現一絲陰毒、狠辣。
周芷若是個孤兒，在福利院長大，因為年幼的經曆，她對金錢有著一種強烈的渴望。
沒進入特警處之前，周芷若還能控製自己的貪婪，兢兢業業做事。
等她進入了特警處，開始接觸一個又一個的賺錢機會後，那種對金錢的渴望，引領著這個女人一步一步劃向了深淵之路。
當然，這個時候的周芷若做事還比較小心，頂多算是利用職務之便，給自己賺點外快。
改變周芷若命運的一件事，是一個多月前，黑暗議會的叛亂者德牧伯爵找到了她。
德牧伯爵給出了一百萬英鎊的報
酬，讓自己想辦法給他找一個刺殺卡紮菲和伊萬卡的機會。
周芷若是加山隊長的助理，這種事情對她來說並不算難。
而且，卡紮菲和伊萬卡也不是華人，用他們的命，給自己換來一百萬英鎊的報酬，沒有任何心理壓力。
於是，周芷若答應了。
後果就是，當時一心獵魔的蘇揚，壞了德牧伯爵的好事。
再然後，德牧伯爵以為是周芷若算計自己，為了泄憤，瘋狂報複特警處。
在那幾天裏，特警處的外勤人員犧牲了六人之多。
死人了，而且是死了六個自己人。
其中就包括雷威的助手聯絡官。
這事情鬧大了，周芷若害怕自己和德牧伯爵交易事情曝光，再次做出一個錯誤決定，隻身去找德牧伯爵，想把事情解釋清楚。
結果，德牧伯爵根本不信周芷若的話，為了報複周芷若，還誘惑當時失了心智的周芷若喝下了地下市場最新研發的幻藥快樂。
快樂是一種奇特藥物，傳說中，是妖族發明出來的，可以放大一個人的浴望。
這個放大程度隨著人的意誌力強弱變化。
當意誌力強大的時候，快樂頂多算是一瓶興奮劑罷了。
但是一旦意誌力削弱，那麽快樂就會讓一個人徹底的迷失在自己的幻想世界中去。
周芷若能在特警處，做到加山隊長助理的位置，心智還算不錯。
發現自己遭了道，就想辦法逃走了，意外碰到了蘇揚。
再然後，快樂的藥性發作，周芷若就和蘇揚滾床單了。
至於後來，周芷若兼了蘇揚聯絡官一事，完全是她吸食快樂成癮，為了購買價格昂貴的快樂，借了兩人之間故事，給自己找的一點外快而已。
現在蘇揚給她的外快，確實讓周芷若有足夠的金錢，來購買快樂。
但這種情況是暫時的。
因為周芷若吸食快樂的周期在快速縮短，原來一周一次就可以得到滿足了。
而現在，周芷若需要一天一次，就這還無法確定會不會突然‘犯病’。
為了不被人看出問題，周芷若隻能自我縮短周期。
縮短周期的後果，就是周芷若對快樂越來越依賴，以至於她要把所有收入都填進去才行。
如果事情僅僅如此的話，周芷若其實還有很多辦法。
問題就在於，她現在因為吸食快樂，身體也出現了一種怪異變化，這種變化讓她不敢和任何人靠近，唯恐被別人發現了。
如果，周芷若和蘇揚再次滾床單，她身體上的變化肯定無法隱瞞住。
可是，現在周芷若又不能放棄蘇揚這個財神。
心情糾結忐忑中，周芷若終於挨到了下班，隨著人流走出公司，轉了兩趟地鐵，確認無人跟蹤給自己畫了一個妝，這才拐進了一家稍微偏僻的大廈。
拿出從未用過的鑰匙，打開了一間熟悉而又陌生的房門。
“我還以為你又要爽約呢。”
蘇揚看到周芷若出現，心裏的火氣總算是抑製了一下。
如果這個女人還要放自己鴿子，自己絕對不介意教訓她一頓，哄騙男人會有什麽下場。
“下班後我去買了點菜。”
周芷若摘掉易容裝扮，又是一個嫵媚女人，把手裏提著的熟食放在桌子上後，就去廚房洗刷碗筷碟盤，就如同一個居家過日子的正常女人一樣。
蘇揚看著來回忙碌的女人，不知為何，竟有種時空錯亂的幻覺。
‘溫情’這個念頭冒出來，就快速地紮根發芽，開花結果
。
在這一刻，蘇揚竟然湧出一個念頭，那就和和眼前的女人白頭偕老，永不分離。
一直在觀察蘇揚的周芷若，看著蘇揚身上忽強忽弱的氣息，美目深處的擔憂終於慢慢鬆解開。
隻要蘇揚和自己一樣都中了快樂的毒，那麽他就隻能和自己同流合汙。
這是周芷若目前能想到的唯一解決辦法。
正在思考著，下一步如何翻身的周芷若，沒有注意到，蘇揚清明的眼眸開始變得渾濁，一團火焰在快速燃燒。
……
“這就是快樂？”
蘇揚完全把自己地行仙的龐大氣勢釋放出來，堪比山嶽傾城的傾天覆地，給周芷若帶來了世界末日就要來臨的錯覺。
這個時候，狡辯已經沒用。
周芷若強撐著不讓自己昏厥過去，卻開不了口，隻能點頭回應。
在絕對的實力麵前，什麽陰謀詭計，都像是跳梁小醜一樣可笑。
“不錯，很好。”
蘇揚緩緩收了氣勢，目光重新恢複平淡，隻是眼底深處不時會冒出一種幽藍色的鬼火，似乎在灼燒著什麽。
“把衣服穿上吧。”
過了不知多久，蘇揚終於真正的恢複了平靜，再看向眼前的女人，語氣竟然是令人驚訝的溫柔，宛如還停留在剛才兩人的激情時刻。
周芷若本來因為畏懼而蜷縮起來的身體，這一刻竟然有些僵硬：“你……你沒中毒？”
“中了，不過這種毒隻會對修為在金丹期以下人有效，而我……這種藥量再來十倍，也不過是給我添加一點生活佐料罷了。”
蘇揚淡然的語氣就像是一記重錘，狠狠地錘在周芷若胸口：“你已經是金丹期了？”
“我是元嬰期，也就是地仙，地行仙。”
這個時候，已經沒有掩飾的必要了。
元嬰期啊！
周芷若終於知道，自己之前做下的事情有多麽可笑了。
地仙也是仙人！
仙人就已經算是不老不死，長生不朽了。
自己竟然意圖用‘快樂’控製一個仙人。
真是荒唐可笑啊。
……
周芷若的荒唐隻是一個很小的事情，無傷大雅，最起碼對於蘇揚來說，事情很容易就解決了。
可是，快樂這種從妖族中流傳出來的毒藥，卻像是瘟疫一樣，快速在地下市場傳播開來。
一年時間過去後，更加荒唐的事情很快就出現了。
一個個人類政府高管，都被快樂腐蝕，成為了妖族的傀儡。
“天下將亂，必有妖孽生！”
元宵節剛過，又處理了一個販賣快樂的地下窩點，加山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了特警處，就見蘇揚提著一個血淋淋的盒子，正和自己的助手調情說笑。
蘇揚一見加山，連忙立正，因為周芷若突然休產假的事，自己這個大師伯已經看自己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了。
“事情辦的怎麽樣了？”
加山是真的累了，特警處現在主要工作已經從清掃妖魔鬼怪，變成清掃快樂藥劑了。
人口嚴重不足，加山這個大隊長每天都要忙得要死要活，結果自己這個師侄，還把自己的得力幹將周芷若弄懷孕了。
這小子真是無法無天了。
蘇揚眼見大師伯有發火的征兆，不敢嬉皮笑臉，打開盒子，露出一個猙獰獸頭：
“大師伯，這就是你口裏的妖孽，東方妖族聯盟盟主元大宗之子鬼眾道，市場上的快樂就是他製造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