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再跳水，義救烈女
台風給陸地帶來了豐富的降水，但是也給海岸碼頭帶來了足夠大的破壞。
因為這一場突如其來的襲擊，讓流嶼碼頭顯得混亂不堪，昨天已經收拾了一天，才可以勉強通行貨物。
張小凡帶著三女在碼頭上，見到了正在指揮協調裝船的海爺。
海爺如今也算是財大氣粗，畢竟得了張小凡的二十多萬提成，就算是前幾天賠了五萬兩，還賺了十五六萬兩銀子。
拿出了兩萬兩為眾兄弟們做分紅，自己又在大陸上自己原籍祖地購買了大量的田地，準備如果這流嶼混不下去了，就去大陸上做個富家翁。
可惜的是，他忘記了財不露白，這麽大的一筆花銷被官府盯上了。
那官府水師都督本打算對海爺進行詔安，巧取豪奪他的財產，可惜被海爺看破，沒有答應。如今雙方鬧翻之後，海爺幫張小凡買辦藥材，立刻就被水師都督攔截下來了。
這一趟藥材，海爺他向裏麵投了十多萬兩進去，算一算，他的家底也快掏幹了。
所以這一次他是破釜沉舟，準備帶著眾兄弟大幹一場。
如果不把那幾船藥材拿回來，就算張小凡不找海爺的麻煩，他自己也損失不起。畢竟這裏麵可是有自己的十萬兩白花花銀子。連帶張小凡的十五萬兩銀子，一共二十五萬兩白銀購買藥材的款銀。
海爺損失不起，也不願意損失，所以這一次十分幹脆的召集了所有的弟兄，大約一百人出頭，一起上了船，準備大幹一場，目的就是把自己的藥材搶回來。
張小凡帶著三女上了海船，海爺很給麵子的安排了最好的船長室。
四人一進去，就看到這艙內空間寬大，擺置淨雅，竟然還有一個小隔間可以休息。張小凡讓三女自己找地方休息，自己準備去和海爺說一聲。
畢竟自己這一次離開流嶼，至少半年內回不來，如果海爺把自己的東西要回來，就先讓他幫自己保管一下，保管費用可以用裏麵的一半白銀。
“綁了！”
海爺在人群中大喊了一聲，一群水手呼嘯著拿起了繩子，把一個嬌俏少婦突然捆綁起來。
可憐那少婦頂多二十來歲，正是最美麗的季節，卻被一群水手上下摸弄，還一陣侮辱，卻欲哭無淚，甚至都不敢漏出一星半點的表情出來。
“兄弟，這是怎麽回事？”張小凡拉過一個水手問道。
“這個女人的老公騙了我們兩萬五千兩銀子，我們綁了她，自然是讓她老公拿錢來贖人，”那水手臉色憤恨不平，卻對自己無法上前捆綁而感到懊悔，剛才自己就應該上前幾步，說不定自己也能摸一下大名鼎鼎甄家女人的身體。
“哦？”
張小凡輕笑一聲，對這水手的話卻是不信，要知道這海爺掌管流嶼，附近數百裏的海盜，不論是倭寇，還是色目人，都要給海爺三分麵子。
這個女人的丈夫有什麽膽子敢欺騙海爺？
“張先生，你不信？”
那水手聽到張小凡竟然如此語氣，頓時明白，連忙開口解釋道：“張先生，這個女人的老公叫做李二少，最近迷上了花漾樓的風花雪月四個紅牌，為了和這四個女人長久廝守，就讓我們與他一起做局，哄騙他家女人，讓這個甄家茶莊的大小姐變賣了茶莊，前來替他贖身。”
“結果這個李二少拿到錢後，沒有按照約定給我們分一半，他卻拿去全部銀子都用來哄騙花漾樓的四個紅牌去了，隻給我們留下這一個女人，讓我們自己去甄家茶莊要錢，你說這不是她老公騙了我們的錢，是什麽？”
“真是渣男。”
張小凡歎息一聲，這個世界渣男無處不在，這個漂亮女人真是太可惜了。
“對，就是一個渣男，”那水手沒想到張小凡挺會評價的，繼續氣憤道：“我們現在正在賭博，那李二少會不會把錢拿來贖救這個女人，現在下注的已經對半，不過大部分人都不看好這個女人。”
“既然你們都知道那個李二少是個渣男，那為什麽還有那麽多人賭她贏？”張小凡奇怪問道：“你們不是不看好她嗎？”
“這個……”水手麵色有些尷尬，隨後悄聲說道：“當初我們坐局，讓這女人給五萬兩銀子來贖救她老公李二少，結果這女人眉頭不眨，立刻就送錢趕了過來，可見這女人對她老公真的是情深義重。所以……有些水手雖然不看好她，但是卻也想著這個女人能把她老公從幾個青樓女人懷裏贏回來，由此才下注賭她贏。”
“好吧，我知道了，多謝兄弟告訴我，”張小凡微微一歎，好女人總是碰上渣男，看到這樣的一幕，也沒心情找海爺談話。
當即回轉房間，三個女人正躲在屋裏，嘰嘰喳喳議論著，張小凡就把外麵事情告訴了三女。
三個女人聽到後，不約而同都有些尷尬，因為三女身份都是從青樓之中走出來的。
杜十娘同樣是哄騙著李甲瞞著家人花費了大量的金銀，李甲與這李二少竟然還是同姓，實在是男人中的恥辱啊。
“十娘，去拿兩萬五千兩銀票，”張小凡並不相信那李二少會在欺騙這個甄小姐之後，會幡然悔悟。
與後世人了解的並不一樣，在古代，李二少這種入贅商戶的上門女婿地位非常低劣，僅僅比勞改犯略微好那麽一些。
李二少如今有機會自立門戶，如果他跟著這個甄小姐回到那個甄家茶莊，恐怕後果不比進監獄好多少。
杜十娘從包裹裏取出銀票，既有些慶幸，又有些傷感，當初如果自己碰到的李甲能夠對自己不離不棄，那該多好啊。不過也幸虧多了孫富這個插曲，讓自己看清了李甲的真麵目，否則自己後來的下場還真不一定有眼前這位甄小姐好。
不同的人看故事，都有不同的感悟。
杜十娘心中的感慨，與張小凡的長歎，卻又無法彌補那位甄小姐心中已經冰冷的心。
“張公子，這是什麽意思？”海爺沒想到張小凡會掏出這錢來。
“沒什麽，如果那個李二少送錢來，這錢海爺拿著這些錢，幫我多買些藥材。如果李二少被花樓的女人攝了魂魄，這錢希望海爺能放那個女人一馬，畢竟這女人已經夠可憐的了，”張小凡拱拱手，就要離開。
“張公子，如此善心腸，一定會好人有好報的。”
海爺對這銀票倒是不想接，但是一眾弟兄都在看著，這錢並不是自己一個人的，既然有人肯出，自己也不能充大頭。
“好人不一定有好報，但是我相信，惡人一定有惡報，”張小凡哈哈一笑，等自己幫白小霜治病歸來，自己一定要好好的會會李二少。
“說得好，”海爺撫掌而笑，伸手邀請道：“既然如此，就請張公子過來看一看，你這兩萬五千兩銀子救了一個什麽樣的女人。”
“也好，”張小凡對這女人本來沒什麽興趣，隻是腦海裏突然轉了一下，不禁想到，這個甄家茶莊小姐應該也是電影中的一個劇情人物，見上一麵也是好的，最起碼也是日後閑暇時刻的一個記憶。
海爺當先一步，張小凡緊隨其後，有好事的水手鬧哄哄的跟在後麵，不多時來到一個庫房裏，在一個角落裏，一個身著綢緞外衫的少婦被帶了出來，身上的繩索應該是剛剛解開，還在不停地揉著胳膊。
“我丈夫來救我了？！”少婦也沒想到自己不過等了不到半個時辰，竟然就會被這些海賊放了，頓時驚喜問道。
“是這位張先生見你可憐，幫你付了贖金，”海爺冷哼一聲，手裏搖了搖一打銀票。
“不…不…，我丈夫會來救我的，”這少婦從黑漆漆的倉房裏走出來，露出一張秀美的臉蛋，讓張小凡不由得暗暗嘖歎。
“李曉冉，又是一個大美女，這部電影究竟集結了多少大明星啊，”張小凡真是有些好奇了，不過就算如此，卻也沒有多想。
就在這時，外麵突然傳來陣陣吵鬧聲，海爺眉頭一皺，向張小凡拱拱手立刻趕了出去，那甄家小姐竟然也緊隨其後，這一下張小凡反倒走到了最後麵。
當他走出船艙，來到外麵時，突然從流嶼的方向，不斷向高空射出絢麗燦爛的煙花。
“那是花漾樓的方向，”一個水手突然說道。
“肯定是風花雪月四個嬌娘子被李二少贖身了，”旁邊一個水手眨巴眨巴嘴唇，似乎有些可惜，再也見不到風花雪月四大美女的風情了。
“你們說，李二少會一口氣把風花雪月四大美女全部都贖身嗎？”又是一個水手嬉笑著問道。
“我看難，這風花雪月四大美女被花月娘看做手上珍寶，那李二少隻不過有兩萬多兩銀子，豈能全都被他一個人獨得了……”
水手們熱烈的討論，每一句話每一個話題都像是一把接一把的鋼刀紮進那甄家小姐的心窩，事到如今已經毋庸置疑了，李二少已經自絕於甄家茶坊。
這甄小姐冒了生命危險，不顧家人反對，變賣了茶莊，獨自來到流嶼，結果輸的傾家蕩產，差一點連自己性命都丟了。而她一心要保護的男人，卻選擇了煙花柳巷的女人。
“噗通！”
“有人落水了……”
“是那個甄家小姐……”
“這女人真他媽傻……”
一群水手站在甲板上，議論紛紛卻沒有一個人肯下海去撈人，這可是晚上，又是在行船當中，若是真的跳水去救，很可能把自己也搭進去。
“噗通！”
“又有人落水了……”
“你他媽傻啊，那是張先生下水救人去了……”
船的甲板上又鬧騰了一陣，就在海爺趕過來準備親自下水營救兩人時，突然一個人影就像是炮彈一樣從水裏直接飛了出來，落到了甲板上。
“鬼啊……”
“鬼尼瑪啊，是神仙……”
“我先回房間了，”張小凡抱著已經昏迷的甄家小姐走進了房間，留下一群水手議論紛紛，剛才他從水中飛出來的動作折騰了多大的風浪，對他都已經是明天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