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花漾樓白氏姐妹
流嶼在南海，每年遭遇的台風都要超過十次，所以這建築不以華美為要，而是力求結實耐用。
杜十娘出身於金陵花樓，她隻看外表，這牆壁樓欄沒有雕花鏤刻，頓時認為這花漾樓就算是花燈街市第一樓，也不過是鄉巴佬、土財主，矮個子裏的銼將軍。
與杜十娘不同，張小凡走過去，用雙腳感覺，這裏不同於其他地方的木樓，這些木地板都是用上好的花梨木等硬木構造，材料非常昂貴，建造的也極為結實耐用，畢竟這座花樓能抵擋一年十數次的台風襲擊，不結實的話，早就被台風刮飛了。
過了片刻，龜公回來，請兩人上樓，海爺有請。
兩人在龜公的引領下進了一間花房，一個披發男子已經坐在等著了，正在給桌子上倒茶，看這架勢，對張小凡還是很重視的。
“見過海爺，”張小凡眼中閃過一絲驚異，隨後麵色不變，曆經了如此多的穿越世界，就算麵前是香江型男巨星仁達華，又能如何呢？
自己如今距離抱丹境界就隻差一步之遙，頂多一周時間，自己隻要把身上的這些珍寶賣了，再買一些藥材，調製出幾鍋藥湯，好好地進行幾次藥浴，自己說不定一兩天時間，就能突破了。
“張公子請坐，”海爺說的官話也有些別扭，不過氣勢穩重，一身麻布做的皂色外衣，看上去就是海上討生活的人。
“多謝，”張小凡拱拱手，就在海爺對麵坐了下來。
杜十娘身為女子，如果把自己當做張小凡的女人，此刻應該退出去避開了，但是今天她雖然說是作為張小凡的跟班，卻想看看這個男人怎麽和別人談判說話。所以，杜十娘不僅沒離開，還直接坐在了張小凡的左下首。
“張公子前來找海某，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嗎？”
海爺敬過了功夫茶，終於開口問道。
“張某出海遇難，一身家當隻剩下些許零散物件，隻能販賣一些以求再造，此來是求海爺幫忙淘換一些藥材的，”張小凡說著，一攤手，就把後麵背的包裹打開來。
就算是見多識廣的海爺，隻等張小凡打開包裹後，也不由得有些口幹舌燥，手指微微有些發抖，隨後不禁自嘲了一聲，連忙伸手把包裹又合上了。
海爺也不禁拱了拱手，笑道：“多謝張公子看重，這麽大的一批貨物，海某可能幫不了這個忙啊！”
“不用海爺出手，隻要海爺做個中介，幫我換一些等價的藥材就行，時間上慢一些也無所謂，”張小凡說著，掏出一張信紙，說道：“這上麵的藥材多多益善，在下人生地不熟，還隻能依靠海爺來幫忙了。按照慣例，海爺的兩成現在就可以拿走。”
張小凡這話說得硬氣，海爺也不由得動了心，剛才隻聽龜公說，來人是個落難的海商，沒想到這海商竟能掏的出這麽多寶貝。
嬰兒拳頭大的夜明珠至少有八個，閃閃發光，這樣的夜明珠每一個都價值千金，換算成銀子，合起來至少一兩萬兩的白銀啊。
再說那七塊龍涎香，每一塊都是上品，按照寸兩寸金的說話，這大約十多斤的龍涎香，至少也價值一萬多兩銀子。
其他的珍珠就不用多說了，這些東西七七八八加起來，至少二十萬兩銀子的貨物。
海爺隻要想一想，自己能得到其中兩成手續費，也就是四萬兩上下，這至少是流嶼一年的收入了。
所以海爺動心了。
“好，這東西還是你拿著，我先來幫你找買家！”
海爺就算再毅力堅定，這種送上門的財貨，還是不能向外推啊。再者說了，二十萬兩雖然很多，但是這附近的海商更多，隻要自己分散推銷，還是很容易就能賣的出去。
張小凡拿出五顆大海珠，先交給了海爺作為定金，這事就算是定下來了。
海爺也不客氣，接過五顆珍珠放進自己的荷包裏，準備今天下午就去找買家，這趟買賣自己做定了。
張小凡又與海爺喝了幾杯茶水，那海爺還有事要去處理，招呼了一聲花漾樓的老板娘，今天張小凡和杜十娘兩人的花費全算在他身上，立刻就離開了。
“那些值多少錢？”
杜十娘雖然一直旁邊看著，但是張小凡和海爺打暗語談價錢時，卻是在桌子下麵握的手，所以她並不知道準確的價格。
“大約二十萬兩吧，”張小凡隨口說道。
“二十萬兩！”
杜十娘驚訝的張大了嘴巴，伸手來回算了一下，想起張小凡進入港口前，拋扔到海裏的那個巨大包裹，整個人都不淡定了。
自己在金陵青樓中，用七年時間，迎來送往，一雙玉臂千人枕，半點朱唇萬人嚐，陪著無數的王孫公子，辛辛苦苦失去了所有的尊嚴，這才換來百萬家私。但這張小凡在海洋中隨手修煉時，得到的一些寶貝，加起來的價值，竟然就超過自己幾十倍不止。
“淡定一些，這東西一多，就不值錢了！”
張小凡伸手拍了拍杜十娘的肩膀，這女人多少也是金陵大城市出來的花魁，怎麽會這麽不經事啊。
張小凡和杜十娘正在說話，忽然那扇房門又被打開了。
“哎呦，兩位公子怠慢了，”那老鴇輕搖蓮腰，一走進來，就帶著一身脂粉香氣。
“這位媽媽客氣了，”張小凡麵對風情萬種的杜十娘是一副態度，麵對吝嗇的客棧老板是一種態度，麵對地頭蛇海爺又變換了一下，如今麵對這老鴇子自然還是一副態度。
“哎呀，沒想到兩位公子長得這麽俊俏，我們花樓裏的姑娘有福了，”那老鴇子坐在張小凡身邊，輕笑道：“海爺說了，今天的花銷他全包了，兩位公子想玩什麽？”
“謝謝海爺了，隻要找兩個歌姬過來，我們聽聽曲就好，”張小凡說著，掏出一粒珍珠，卻是比昨天遞給客棧老板的還要大一些，放在那老鴇子的手心，輕輕的捏了一下老鴇子滑膩的小手，哈哈一笑道：“我們兄弟遭遇海難，身上隻剩下這些東西，做點見麵禮，不知道這位媽媽喜歡不喜歡？”
“哎呀，公子你太壞了，”老鴇子雖然是海爺的相好，不會陪其他男人過夜，但是身在青樓，免不了要和來客打情罵俏，見到一粒珍珠，隻是輕瞄了一眼，就知道是上好的海珠，當下就有了分寸。
張小凡哈哈大笑起來，沒想到自己竟然會調戲老鴇子吳君茹。
這老鴇子年紀雖然大了一些，麵對張小凡這樣的俊俏公子哥，還是很心神舒暢的，當下調笑了兩句，這才出門安排歌姬。
出什麽價，老鴇子就會安排什麽樣的服務。如果是海爺吩咐的話，花月娘頂多安排兩個普通歌姬，有點姿色就好了。但是張小凡拿出了一粒上好珍珠，老鴇子又聽張小凡解說兩人來自金陵，頓時就不得不慎重對待，一出手，就把自己的看家寶貝叫了出來。
這花漾樓最有名的歌姬是一對孿生姐妹，都長得花容月貌，俏麗無雙，加上歌喉清亮，在這花街裏算是數得著的。
“奴家白小雪（白小霜）見過兩位公子，”這一對姐妹走進來，一個青衫，一個白衫，聲音雖然異色，卻是異口同聲，果然是同胞姐妹。
左下首坐著的杜十娘眼睛都閃過一絲嫉妒，這樣一對漂亮的姐妹花，就算放到金陵城中，也絕對是數一數二。看到一向不辭女色（對杜十娘自己）的張小凡，竟然也是一副驚豔的模樣，更是平白多了一分酸意。
張小凡其實隻驚豔了一個呼吸時間而已，隨後就收斂了驚訝的眼神。
大開腦洞，張小凡不由得開始思考起來，自己究竟來到什麽世界，仁達華扮演的海爺，吳君茹扮演的老鴇子花月娘，沒想到竟然還有一堆陳氏姐妹扮演的青樓姐妹花。
陳妍溪是一線女星，陳怡涵雖然不算一線女星，但是她出演的幾個角色都大火了，並且相貌清純，儀態優雅，算是一線女星中的後備力量。
麵對這樣一對姐妹花，張小凡沒辦法不驚訝，如果可以的話，自己並不介意留宿一晚，畢竟勞逸結合，才是正道。
看著張小凡展露俊逸風采，邀請兩女坐下，杜十娘此刻咬得一口銀牙都快碎了。
自己當初在小船上，一身嬌軀都都已經任由張小凡采摘了，竟然也沒引起他的一點關注，頂多多看幾眼。但現在，張小凡的眼神卻被一對姐妹花牢牢吸引，杜十娘感到自己心裏苦，都不知道該怎麽述說了。
不提杜十娘心中的委屈，張小凡此刻卻在用手指輕輕敲著拍子，合著姐妹花的歌唱，竟然一起一落，極為押韻。
等到一曲停歇，姐妹花不約而同站起來向張小凡行禮，謝道：“白小雪（白小霜）粗陋技藝，讓公子見笑了。”
“你們太謙虛了，”張小凡嗬嗬笑了一聲，突然把手中紙扇一合，認真問道：“兩位姑娘，如果我為你們贖身，你們兩個願意跟我走嗎？”
“公子說笑了，這事情還需要公子和媽媽商議，”白小雪臉色微紅，清麗的聲音回道。
“公子，你真喜歡我們姐妹嗎？”那白小雪卻臉色有些興奮，甚至可以說相當興奮，眼中充滿了渴望。
“那當然，”張小凡哈哈一笑，開口說道：“你們兩個真是惹人憐愛，不知道你們媽媽肯不肯舍得割愛啊。”
兩姐妹眼中都閃過喜意，看來對贖身也是向往已久。兩女也是久處青樓，知道這男人的話信不得，隻是往常男人都隻是來求一夕之歡，但是開口求贖身的還真是第一次。加上兩女近日遇到了大麻煩，所以努力讓自己相信這件事是真的，不自禁的都靠近過來。
這替青樓女子贖身，尤其是替身嬌肉貴的名妓贖身，一個是要錢，大量的錢，另一個是要人脈關係，足夠讓青樓老板退縮的關係。
白小雪和白小霜兩女害怕張小凡花言巧語哄騙她們，張小凡同樣想早一點敲定下來，畢竟自己送走了杜十娘後，身邊如果沒有美女相陪，在海上一個人飄零，就顯得太孤單了。
張小凡隻是一揮手，那白氏妹妹小霜姑娘立刻興奮的跑了出去，去找老鴇子，把來客要替自己姐妹贖身的事情說了一遍。
“要替你們贖身？”
老鴇子剛剛還驚嚇的要死要活，沒想到一轉身就遇到這樣一個好消息，看向那白小霜的眼神既有怨毒，也有慶幸。
冷笑一聲，說道：“你們姐妹是怎麽花言巧語哄騙的那男人啊？”
“我們沒有哄他，是他自己主動說要替我們贖身的，”白小霜知道馬上就要脫離青樓，心中激動，竟然都沒看出來那老鴇子眼中的狠毒眼神。
老鴇子讓白小霜先回去陪客，自己眼神變幻，又回到自己房間裏，此刻昨日被張小凡從礁石上救下來的紅裙女子正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