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你是哪裏人？
太陽還沒落山，但是陰雲已經彌補，在海麵上暴風雨來臨的預兆很短暫，就在船老大扔下去一條繩索後，雨點已經開始‘噗達’‘噗打’的向下落了。
但是等到暴雨來臨時，下麵那對男女還沒上來，尤其是那個漂亮女人依舊沒有半點動靜。
“會不會死了？”
船老大有些急了，一扭頭，伸手向自己的副手吆喝了一句。
不多時兩個四個水手竟然身上都綁了繩索從船上跳了下來，這四個水手驚奇的看著，剛才還赤裸的兩人，此刻已經分別穿了衣服，隻是男的穿得有些古怪。而那女子卻是一件大紅喜袍，俏臉粉嫩，白皙如玉，猶如發明透光一樣（被水泡的），這分明是一個美豔驚人的新娘啊。
張小凡本來還指望著這船慢慢開回港口以後，倒省得鬧事了，不過看到跳下來的四個水手就知道，自己的願望落空了。
雨點越來越激烈，四個水手不敢再耽擱功夫，嘴裏喊著來幫忙，迅速靠近過來，卻一個個嘴裏叼著匕首，這是要在上船前就解決掉張小凡，然後霸占這女人的意思。
張小凡看過不少書籍，知道一些海商或者漁船，在海商遇到陌生人時，竟然會客串一下海盜的角色，但是沒想到今天竟然會被自己碰到。
“這是運氣來了，”張小凡把那逃婚新娘幫到後背上，到了現在，這女人還沒醒，倒是沒給自己惹什麽麻煩。
“今天的運氣不錯，”船老大抹了一把臉上的水珠，哈哈大笑起來，今天不僅捕獲了一船大黃魚和小黃魚，並且還能撈到一個嬌美人，把她放到自己的逍遙窩裏，自己玩上幾個月後，等明年的海盜銷金窟重新開啟，自己還能再賣上一二十兩銀子。
“今天運氣是不錯，”張小凡雖然後背背了一個女人，並且在江水和海水中遊了一下午，但是還可以堅持一下，等他一躍跳到了甲板上後，身後的女人重量壓得他差一點不摔倒地上。
“你怎麽上來了？”
船老大心中一冷，這張小凡既然上來了，那麽派下去的四個水手就不會再上來了。
“不是你讓上來的嘛？”
張小凡冷冷一笑，不再言語，鬆開綁帶，把那身後女人放到地上，手裏拿著剛剛搶過來的四把匕首，‘唰’‘唰’‘唰’三聲，直接幹挺了手執鋼刀的三個明顯有級別的水手，剩餘的一把匕首則是架到了那船老大的脖子上。
“不要殺我啊，”船老大雖然對別人手狠，對自己卻惜命的很，還沒等張小凡說話，已經開口求饒起來。
“你們誰是副手？”張小凡叫喝一聲，那些水手都有些發愣。
“這位大俠，我的副手剛才被你殺了，”船老大欲哭無淚，自己一共有二十來個船員，這一會功夫已經被解決七個了，見到張小凡愣住，連忙繼續說道：“大俠，這暴風雨馬上就要來了，你看我們是不是先去找個避風口再說？”
“你別耍花樣，否則我要你好看。”
張小凡怒哼一聲，較上一使勁，那堅硬的鐵木甲板竟然被直接踩斷，震懾了一下，轉身抱起地上的女人就走進了船艙。
艙內堆滿了大量海魚，腥味十足，張小凡也顧不得幹淨，開了兩三道門，終於找到了一個稍微幹淨一些的臥室，看擺設應該是船老大的。
牆壁上不僅有水壺和幹糧，甚至還有一張吊床。
把那女人放到吊床上，張小凡則是快速吃起了幹糧和水，這一下午可真是透支了不少體力，剛才雖然把那些人震懾住，但這暴風雨萬一把船打散架，自己也要積蓄力氣，爭取遊回海岸。
在所有人心情都開始沉鬱的時候，暴風雨終於徹底的發威了。
不過留在船艙內的張小凡，隻感到這船晃蕩的太厲害，直接想吐。忍了大約半個時辰，晃蕩感覺這才慢慢停歇下來。
船進入了一個港灣，傳來水手的吆喝聲。
張小凡推開牆壁上的小窗口，向外觀看，竟然已經隱隱可以看見山脈以及房屋了。
相比起張小凡躲在船艙裏的悠閑，船老大卻在痛苦中，這一次出海一共二十三人，沒想到竟然會折了七個人，這七個還是自己最得力手下。
如今想要驅使剩餘的十五個人去圍攻那年輕男子，肯定沒有人敢答應，但是如果不殺了那人，自己稍後一停船，等待自己的很可能會要了自己的小命……。
“這應該是一個島，”張小凡雖然沒有感知力，但是觀察和思考能力還是有的，如果是大陸的話，這海灣旁邊絕對不會有這麽多的房屋。隻有這裏是一個小島，在陸地麵積窄小的情況下，才會盡可能地多利用每一寸土地。
漁船靠岸了，岸上本來隻有一百多人，此刻出來了四五十個人迎接，規模絕對算是很大了，其中大部分都是女人，還沒出來迎接的都是各家各戶的孩子。
“嗚嗚……”
船老大在第一時間，向七個死者家屬，也就是七個女人告知了她們男人去世的消息，不得不說，這樣的情況太少有了，一口氣死掉七個，就算是當年倭寇犯邊，也不過如此吧。
女人們的痛哭讓張小凡有些心煩意亂，當時自己隻想著鎮壓不安分的人，在暴風雨中，不當機立斷，很可能就要付出慘痛代價。
“如今哭的是別人的女人，這樣就省得自己女人痛哭。”
船老大邀請張小凡上岸，被拒絕了，這並不意外，如今暴風雨來臨的夜裏，躲在漁船上，雖然腥味讓人難以忍受，不過卻可以躲過很多偷襲暗箭。
船老大隻能讓人送了一些熱食和水後，自己就下船去了。
確認船上隻留下一個守船的更夫後，張小凡終於把那女人掐人中，讓她醒轉過來。
“阿嚏！”
女人全身都濕透了，在水中更是泡了一天，如果不是張小凡一直不停的在她身上揉摁一些特殊激發人體潛能的穴位，就算沒被淹死，也被凍死了。
“來，把這魚湯喝了吧，”張小凡攙扶起來，額頭已經發燒的女人渾渾噩噩把魚湯喝了，又被張小凡把濕漉漉的衣服脫下來，換上了船老大送過來的幹燥衣服。
讓這女人睡了之後，張小凡這才收拾自己身上，一切收拾妥當，打了一套煉體導氣的拳法，張小凡裹著一層厚被子，在魚腥味中慢慢睡了過去。
暴風雨在傍晚時分來臨，持續到半夜終於停歇了。
就在外麵傳來滴滴答答的落水聲中，那女人突然從噩夢中驚醒過來，把淺睡的張小凡也驚醒了。
“是你救得我？”
那女人透過鯨油燈，可以看出照顧自己的男人就是中午下水把自己從河底撈出來的那人。
“是我，你現在感覺怎麽樣？”
張小凡大大方方的承認了，就是自己救得她，這沒什麽不好意思承認的。
“有些虛熱，渾身沒有力氣，”女人還睡在吊床上，不禁伸手無力，就連腿腳也使不上力氣。
“讓我扶你起來，”張小凡說了一聲，湊過去，一伸手，這女人竟然直接摟住了張小凡的脖子，讓他把自己抱下來。
“這是船上吧？”
女人也是南方人，緊緊透過空間內的擺設，就知道自己所處的環境，並且語氣不急不躁。
“是的，對了，在下姓張，名字叫做小凡，姑娘方便透漏一下姓名嗎？”
張小凡給女人倒了一杯熱水，扶著她喝下，這才開口問道。
女人臉色有些哀怨，不過還是開口說道：“賤名不足掛齒，小女子叫做杜十娘……”
張小凡聽了真的震驚了：“杜十娘？！”
怒沉百寶箱的杜十娘？
那女人沒想到自己說出名字，這男人會是這幅模樣，心中一動，就想到了，恐怕這個男人知道自己，畢竟自己在金陵也算是一個不大不小的花魁。這男子身高偉岸，樣貌俊俏，說不定是哪家的公子哥，到金陵玩耍過。
海水在暴雨過後，腥味略微減少一些，帶著陸地上的草木香氣，不知道昨天船老大怎麽和下麵的人進行的交代，反正張小凡殺了他七個人，卻沒有受到任何的攻擊和敵意。
甚至在張小凡帶著杜十娘走出船艙後，不少人還都向他彎腰行禮，就看像是來自大地方的大人物一樣。
此刻正值萬曆年間，萬曆大帝已經完全掌握了朝政，但實際上他的國家就要在他手裏走向滅亡，因為一場小冰河寒潮就會來臨，這一次寒潮持續時間為一百年之久。
在山海關外，一個名叫野豬皮的男人在今年剛剛完成了他的第一次大勝利，把他的對手海西女真打敗，正式成為了女真的王者。
再遠一些的朝鮮半島上，萬曆大帝的大軍把倭國侵略朝鮮的軍隊趕下了海，同時倭國的天皇在今年將會去世。
視覺放遍全球，大不列顛英國在海洋上剛剛打敗了西班牙，奠定了大不列顛在海洋上的霸權地位，並且開始大量發放‘私掠許可證’，一次補充國力，消滅敵對國家實力。
長達三個多世紀的大航海時代就要來臨了，張小凡站到了漁船的甲板上，遠眺海外，神遊四方，眼中卻飽含一種憂傷。
“張先生，是哪裏人？”杜十娘經過一番生死，雖然依舊感覺整個人都了無生趣，卻也沒在尋死覓活，隻是語氣越發的淡薄，不似半點生人。
“我？”
張小凡自問一聲，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算哪個地方的人了。
是出生地秦州嗎？
還是讓自己發跡的地球？
或者可以稱自己來自墟界？
還是現在自己居住的神界啊？
被杜十娘一問，張小凡都不自禁的想自問一聲，自己到底來自什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