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尋仇
大聖峰位於大涼山的一側，地勢位置易守難攻，有山有水，也算是一個居養得好去處。
附近州府如果出現什麽含冤難平，或者混不下去的武人都會去投奔山寨，因為山寨的兩個頭領飛天猩猩和飛天猴子，重江湖義氣，隻要有膽子過了萬箭穿心的關口，就能正式成為山寨兄弟。
這個萬箭穿心就是兩派嘍嘍，用弓箭對射，闖關者需要用兩排嘍嘍中間傳過去，身手不靈敏，或者沒有一定武術根底的根本就穿不過去。
有這樣的一關坐山寨招收嘍嘍的標準，這大聖峰上下武力非常可觀，至少附近州府都沒有實力剿滅。
而整個山寨中輕功身法最好的則是二寨主飛天猴子。
這一天集會，雖然與往常一樣，但是為了保險起見，飛天猴子也按照習慣每隔十裏就安排了一個暗哨。
距離集會的第一個暗哨正坐在竹林中休息，突然見到一個山賊同伴搖搖晃晃，步行踉蹌從遠處趕來，一臉的蒼白，看樣子受傷不輕。
阮三根被張小凡淩空虛指點中了腰間麻筋，若是平時肯定沒有一兩天時間，都休想恢複。但是今天因為趕集會，買了不少好東西，身上存放不下，就綁在了腰間，一個熟鐵製作的貼牌救了他一命，隻昏睡片刻，就被一個過路的行商救醒。
聽到有人竟然欺負到自己山寨門下，那暗哨連忙騎了快馬向山上報告，一時片刻，就有二寨主飛天猴子騎著自己最愛的棗紅馬，輕騎出山。
飛天猴子最好美色，進入山寨之前，就喜歡臥眠花柳之地，做了山匪後，看上的女人更是直接搶回山寨。聽到下屬報告有個豔麗無雙的少婦，自然心動不已。
從大聖峰山寨趕到山腳處，就見到兩人三騎慢慢走著，男子身著青衣，女子粉裝，從後麵看，那男子彎腰塌背，身形東搖西晃，也不是什麽高手。而最讓自己歡喜得是，粉裝女子身姿婀娜，包頭繡帕下青絲柔順，走過山間小路，都留下暗香無數，直撓人心窩。
伊伊哇哇，這二寨主一聲高叫，手持雙板斧氣勢洶洶，直接從天而降直撲青衣男子。
前麵男女一回頭，一男一女同時一聲驚叫，女的嚇得暈了過去，而男子卻因為身在空中，想暈都沒地方。
萬豔娘被從天而降的二寨主嚇暈，而二寨主則是看到青衣男子回頭，認出了張小凡，想起一年前自己和大哥被他一番毆打，慘不忍睹，沒想到自己竟然又自投羅網。
張小凡一個時辰前解救了萬豔娘，如果按照來時速度，自然一盞茶功夫就能回去，偏偏這萬豔娘是個小腳走不動遠路，又不會騎馬，隻能讓張小凡雙騎並行，不時地攙扶一下。除此之外，因為男女授受不親，張小凡也不能摟著萬豔娘回城。
所以兩人慢慢行路，竟然被這大聖峰的二寨主趕了上來。
至於之前二寨主看到張小凡身形搖晃，其實就是因為要去攙扶坐姿不穩的萬豔娘，看在二寨主眼裏，就變成了彎腰塌背。
“聒噪！”
張小凡對付山匪嘍嘍隻用了一招，對付這個二寨主同樣是一招，隻是一揮衣袖，一陣狂風急卷，氣勢洶洶的二寨主就變成了閹雞，灰不溜丟的倒飛回去，直接撞在一個高聳竹竿上，十分幹脆的昏了過去。
擊退了二寨主，張小凡猿臂輕展，就把昏迷要摔倒在地的萬豔娘摟在了懷裏。
這時候可不是重禮儀的時刻，萬一這萬豔娘摔倒在地，磕壞了漂亮的臉蛋，那就太可惜了。
張小凡一身修為參天造化，騎在馬上，恍若無物，萬豔娘雖然身姿輕盈，卻豐腴嬌美，坐下馬匹趕到身上多了一個人的重量，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
“乖，回去後，喂你頓好吃的，”張小凡剛剛摟過嬌美人，自然不舍得直接救醒，幹脆牽著另外兩匹馬，自己與懷裏少婦耳鬢廝磨，慢騰騰的向紫荊寨行去。
趕到了紫荊寨，因為山匪原因，百姓都已經離去。
左右看了一眼，那萬豔娘的病重丈夫也不在小舟上，張小凡幹脆又向桂水縣城行去。
快要進城門時，昏睡的少婦嚶嚀一聲，慢慢睜開了眼睛，隻是白皙的臉蛋如今變得光澤紅潤，眼中情絲不斷。
“醒了？”
張小凡正襟危坐，把身體向後靠了一下，不過因為坐在馬鞍上，就算是挪動，也移不開多少位置，反倒是把自己緊貼在翹臀上的棍子又摩擦了一下。
少婦鳳眼含春，斥道：“還不放我下來？”細如蚊聲，如果不是兩人臉頰緊緊貼在一起，恐怕還聽不見。
“再過一會才到縣城。”
張小凡抱著少婦行了一路，軟香溫玉在懷，怎麽會沒有反應。在到山腳時，吹了涼風的少婦就已經醒了，隻是當時正被救了自己的大英雄伸手摸進自己肚兜內，兩手毫不客氣的肆虐，讓她渾身無力，一時間也不願意睜眼。
隻等到了縣城，這才慢慢睜開眼睛，輕輕呻吟一聲，告訴張小凡，不要再‘羞辱’自己了。
說話間，就到了城門處，張小凡已經把萬豔娘放到另一匹馬上，自己牽著韁繩慢慢向城門處行去。
桂水縣如臨大敵，大門緊閉，城牆上護衛的軍卒看到張小凡救回了萬豔娘，都是歡呼，很快就打開了城門。
到了這時，張小凡才知道，因為萬豔娘被劫走，她那病中的丈夫受了驚嚇，竟然危在旦夕。被高縣令找差役抬進了醫館救治，具體情況，城門軍卒就不知道了。
這萬豔娘本是被衝喜嫁進的盧家，她丈夫父母早就過世，自己也是病怏怏的躺在床上數年之久，如今盧家五代單傳就剩下這一個獨苗，如果死了，萬豔娘膝下又無子嗣，以後日子就難過了。
想著這些事，兩人三騎迅速趕到了縣城唯一的醫館，一打聽，才知道原來這萬豔娘的丈夫早就在路上已經不治身亡，又被抬回了住宿的客棧。
萬豔娘強忍著驚慌，引著張小凡又來到住宿的客棧，隻見一群人正圍觀在客棧門口。
隻是遠遠聽了一些，張小凡就明白過來，原來按照高縣令的指示，這萬豔娘的丈夫要抬去醫館救治，不過那大夫看到萬豔娘丈夫死了，正所謂，‘藥醫不死病’。人都死了，自己還救個屁啊。
好在這大夫也認識萬豔娘的丈夫，知道他們夫妻二人住在什麽地方，就引著差役又把死了的萬豔娘丈夫抬到客棧門口。
那客棧本來是酒樓住宿雙用，來往都是客商，見到有死人臨門，自然大呼晦氣，結賬走人。氣的那客棧老板直接攔在門口，不在差役把死人抬進去，嚷著改去義莊。
三方正在糾纏處，張小凡兩人回來了。
“這萬豔娘來了，她還欠我十多天的房費咧，”客棧老板苦叫道。
圍觀眾人，看著梨花帶雨的萬豔娘，隻感覺又添了三分美豔，如果不是場合不對，恐怕又是一番哄叫。
差役中領班的班頭，讓萬豔娘進去，會和醫館大夫以及客棧老板一番商議，由於萬豔娘欠了兩家銀錢一共五兩銀子，加上要安葬丈夫，一共需銀錢十兩左右。
按照物價，一般人家一年收入也不過三五兩銀子，就算是差役班頭，這十兩銀子也需要掙個月把，所以在僵持無果的情況下。
萬豔娘主動提出了賣身葬夫。
“有意思。”
張小凡嬉笑一聲，看著不少身著錦衣的男子都慌裏慌張跑回家取錢，看樣子都是身上錢不夠的。巧不巧的，自己身上就有二三十兩銀子，正好出錢買了這個萬豔娘，也不枉兩人一路貼身曖昧。
至於買回家後，做什麽，那就不用多說了，自然是做個暖床的丫頭。
能夠一口氣拿出二十兩銀子的可真不多，拿出二十兩銀子買一個暖床的女人就更少見了，並且這個女人還是一個剛剛克死丈夫的已婚女人。
換句話說，這種女人是不吉利的。
不過張小凡不在乎，拿出二十兩銀子，交給差役班頭，領著哭哭啼啼的萬豔娘辦理了契約。
大清朝在開國時，就不抑製蓄奴，買辦奴仆也很方便，一手交錢，一手辦理契約。
因為張家大郎的名聲在桂水縣城也算是一個名號響當當的人物，戶房的主簿得了一兩銀子的小費後，也是非常爽利，刷刷刷，不到盞茶功夫，就寫好了賣身契約條文。
拿到契約後，萬豔娘就是張家的人了，認隨張家打罵，不得私逃，否則就要被流浪千裏或者被送進官辦青樓。
不說張小凡帶著萬豔娘踏進了嚴家大門，引起嚴父和芳姑兩人嚴重不滿，就連嚴詠秋也氣得躲進閨房不肯出門。
另一邊，大聖峰的二寨主飛天猴子在竹林中悠悠醒來，卻因為麻筋被打，不能動彈，一直等到了半夜，才被出山尋找他的飛天猩猩找到。
這兄弟二人本是同門師兄弟，因為惡了州府，不得不躲進大山避難，不過一兩年功夫，就積攢了上百嘍嘍，也算是有了氣候。唯獨這大清朝吏治還算清明，老百姓有口吃的就不會跟著造反，所以沒有發揮的餘地，隻能大塊吃肉，大秤分金，做不得起義軍，也自然沒有稱王稱霸的機會。
川蜀之地，多山多水，大聖峰雖然地處偏僻，卻也並不難尋找，至少上山的小路還是有幾條的。親自背了飛天猴子回到山寨，飛天猩猩重情重義，見到自己二弟被殘虐如此，懊惱不安：“我們兄弟學藝不精，不是這個張家大郎對手。不過被他如此欺負，也不能忍下這口惡氣。不如去邀請往日好友，但反過來能勝他一招兩式，也能壓下他囂張氣焰。”
飛天猩猩這樣想，卻是因為不知道張小凡的修為已經成就元嬰，不說移山倒海，卻也能飛天遁地，就算請來他的至交好友，也不是對手。
不過這飛天猩猩離開不久，飛天猴子身體恢複，這二寨主可不是像自己大哥那樣走正道的人，川蜀多奇人異士，找不到武功比張小凡強的，難道還找不到奇門中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