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審案
“咚咚咚……”
“侯爺，是鳴冤鼓響了，”大管家剛剛換了一身衣服，正在幫助派紅包，聽到外麵響聲，立刻進廳稟報。△頂點小說，
“鳴冤鼓是什麽東西？”白雲飛一聽，意思明白，但是用處卻有所不懂。
張小凡淡淡一笑，示意小燕兩女幫自己去拿官袍，答道：“老百姓對王朝國法啊不太懂，又不識字懂禮儀，心裏有了冤屈，經常上告無門。”
“這很正常啊，”白雲飛一臉淡漠的神情：“這天下是皇帝的天下，皇帝一個人看管不過來，有冤屈也正常啊。”
“有冤屈自然正常，但是這些人和我們身上流的血液同根同種，也就是說兩千年前，同為炎黃血脈。”張小凡等小燕和小媛兩女給自己穿好官袍，繼續說道：“不論血脈濃稠，就是一家人，我又代天子放牧百姓，這九州城裏的百姓也就是我的子民，他們有了冤屈，我不來管，誰管？”
最後一句落地有聲，白雲飛神情一怔，竟然不知該怎麽說了，隻看到眼前男人挺直脊梁，大步向外走去。
“升堂！”
“威武……”兩排布衛手持風火棍，侍立兩旁，不多時，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被攙扶進來，又一個幹瘦的少年被抬了進來。
“請侯爺大人幫小民……”老者一聲大喊，竟然氣息不繼，暈厥過去。旁邊兩個布衛立刻上前，掐穴喂靈丹，好一陣忙活，那老者才重新清醒過來。
“老人家，你多大年紀了？”
老漢也是有見識的，岔過剛才的氣憤，現在多少能夠思考了。
聽到堂上侯爺詢問，趕忙拜服倒地答道：“回侯爺大人的話，小民今年六十有八。”
“六十有八，這已經是我大漢皇帝都要平禮節見的老人了，快快請起，看座。”張小凡一聲令下，左右布衛剛忙搬來一張椅子，昨日新做好的，實木椅子白花花的，還沒染漆。
那老漢沒想到自己竟然還能有座，心裏惶恐不安，待左右布衛勸說，大漢律法就是這樣規定的，侯爺也要遵守，這才戰戰兢兢的坐了。
張小凡又讓左右看茶，等老漢略微緩和情緒，這才繼續問道：“老丈，你擊鼓鳴冤所為何事？”
“回侯爺大人的話，”老漢一說話，言語凝噎，身體竟然又要滑下座椅，左右布衛趕忙把他攙扶起來。
老漢也不敢在落座，直接站著，哭求說道：“大人，我是本城左坊食為天的掌櫃，我家老爺去世得早，隻留下一個公子操持裏裏外外。上個月，天龍幫的人前來九州城，說是要收份子錢，一家一戶一兩銀子，我家公子為了息事寧人，當場給了。後來這天龍幫的每天都要收銀子，一天一兩，這一個多月來，整整要走了三十多兩銀子。我家店鋪早就支持不住了。想要賤賣回鄉，結果那天龍幫又不允許，說道，就算交不起銀子，也要支持天龍幫的夥食。”
“蒼天見憐啊，我家公子一天都隻能吃一碗稀粥，老漢我最近都是吃樹葉度日，哪裏還有糧食給天龍幫做些飯食。我今天來求見侯爺大人，隻想請幫我家公子免了差事，讓我們回鄉去吧。”
“一天一兩銀子？好大的狗膽，”張小凡聽得心裏火氣直冒，對自己最近幾天的不作為，多少感覺有些羞愧，等堂下老漢說出告狀的緣由，竟然是讓自己和天龍幫商量一下，放他回鄉，這一下子就像是一巴掌狠狠地打到了臉上，血液直衝腦門。
自己什麽時候為了完成任務，對同胞如此冷血了？
張小凡想起剛才還和白雲飛談笑自如，說起鳴冤鼓，自我感覺良好，突然發現自己竟然與偽君子沒什麽區別了。
“大人……侯爺？”身邊管事，叫了幾聲。
張小凡才緩過神來，一拍驚堂木：“左右三班布衛，把天龍幫上下全部抓拿，前來問話。”
“得令，”左右三班布衛，一共三十人，修為自不用說，都是先天圓滿了，得了張小凡扔下來的令牌，立刻下去請人了。
話音落地，布衛還沒出門，一個聲音哈哈大笑，竟然直接走了進來。
“蘇鵬海，想來剛才這位老丈的話，你是聽到了，”張小凡見到蘇鵬海進來，頓時明白，這老漢進來喊冤，早有人通知蘇鵬海了。
“不錯，侯爺，這老頭說的應該是事實。”
“什麽叫做應該是事實？蘇鵬海，你來告訴我？”張小凡見到蘇鵬海後，心裏已經迅速冷靜了，不是沒有了火氣，而是已經在迅速計劃怎麽能快速鏟除掉天龍幫。
“張小凡，你也是堂堂一侯爺，雖然是外來番邦，但也要多少明些事理。我是天龍幫的幫主，身份與你不差，難道你家裏大大小小的事情，你都要過問一遍嗎？”
這話倒也有理，不過張小凡就怕他不承認，又拍了一下驚堂木：“左右布衛，前去抓拿天龍幫收取保護費的幫眾，若有反抗，格殺勿論。”
“好大的煞氣，”蘇鵬海絲毫不在意，這些布衛作為眼前侯爺的貼身侍衛或許有些本事，但想要對付自己天龍幫，恐怕還差了一些。自己天龍幫幫眾在九州城已經接近千人，三班布衛剛才也就出去三十人，能有什麽作用。
張小凡則是對自己手下放心了許多，又和老丈慢慢了解案情，比如天龍幫到來時間，平日是否有其他惡行等等。
蘇鵬海氣的暗咬牙根，但是武林大會開幕在即，又不能和官府撕破臉麵，一時間竟然有些不知所措，不過想到武林大會之後，一定要把眼前什麽渤海候的腦袋親自摘下來喂狗。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蘇鵬海臉上露出意思鄙夷，恐怕那些布衛再也回不來了。
張小凡卻似渾不在意，其實神識早就把九州城包裹起來，天龍幫的幫眾一個個都被布衛找了出來，稍有反抗，就是刀鉞斧戟。
“還好，都算有眼力勁，”張小凡也不想多殺人，這些天龍幫眾雖然害民無數，但是屬於小錯不斷，大錯不錯的那種，至於頭目、旗主、香主之流，都被製住手腳，一個不落的綁了手腳，押送到了渤海候府前麵。
有布衛前幾日得收集線索，這一次行動非常迅速敏捷，一個時辰就把近千人抓拿歸案了。
大管家作為布衛頭目，拿了令牌進來交令。
“回侯爺，天龍幫幫眾八百九十七人，全部抓拿歸案，另有反抗者，人五十六格殺當場，首級呈現，請侯爺查令。”大管家一本一眼的舉著令牌，另外二十九個布衛每人都提著血淋淋的頭顱，被布巾包裹著，還有不少滴滴答答的留著暗紅血跡。
蘇鵬海寒毛陡然豎了起來，自己也算是難得梟雄之資，不說殺人如麻，一般手起刀落也不會眨眼睛，但是一下子把自己近千人的幫派給滅了，甚至反抗的五十六個幫眾都砍了腦袋，這也有些太過分了。
“把人頭呈上來，”布衛把布巾收起來，一個個人頭擺放的整整齊齊的，麵目全部朝前，張小凡看了一眼，點點頭，沒錯，是自己剛才看到的天龍幫幫眾。
蘇鵬海還未散去寒氣，突然又聽驚堂木一聲炸響。
“把天龍幫收保護費的幫眾帶上來。”張小凡一聲令下，外麵被扯了五十多個幫眾，臉色都是青白，顫抖著跪伏下來。
“請老丈認一認，是哪一個前去他的飯館收取保護費的？”
那老漢在一對血淋淋的腦袋露出來，先後昏了兩次，都被救了過來，也是戰戰兢兢，對堂上的侯爺，敬畏之心早就超越了天龍幫，一聽吩咐，立刻就跑了出去，身手利索的不得了，那裏還有半點老眼昏花的老態鍾隆。
張小凡隻能感歎：“壞人怕壞人，老人更怕壞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