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雨化田
周淮安、賀虎、宣石還有楊穎姐弟，一共五人和風裏刀跳下洞口。
眾人分訴衷腸。
邱莫言這些年給周淮安生了四個兒女，其中長子如今都快二十了，小女兒才六歲。周淮安這次出來，讓邱莫言在家照顧孩子。
鐵竹年齡大了，也不打算出來混江湖了。
隻有賀虎和宣石無依無靠，繼續跟在周淮安身邊。
楊穎姐弟兩人如今長大，模樣大變，楊穎結過一次婚，但是丈夫在守衛牧地時，被沙匪殺死，後來就再也沒有結過婚。
楊荷則是取了一個官宦人家小姐，也是自幼被流放邊關，大家身份相同，倒是少了不少麻煩。
張小凡拍拍兩個徒弟，一番責怪，兩人既然知道自己在寶島，卻不去找自己，實在是不應該。
周淮安則是很抱歉的說，一切都還是因為自己原因。
周淮安和邱莫言結婚後，一直居住在賀蘭山，一處草場放牧為生。第一次聽說張小凡的名頭，正逢兩人第二個孩子出世，害怕長途跋涉對孩子不利，就沒成行。
第二次準備過來，結果楊穎碰上她的丈夫，兩人一見鍾情，結了婚。因為大家在賀蘭山生活的不錯，也就熄了去投靠張小凡的念頭。
第三次，楊穎丈夫死後，周淮安第三個孩子生了一場大病，一個胡商介紹，天竺有療傷聖藥。周淮安不願千山萬水跋涉，一來一回，又是兩三年。
這一次周淮安帶著賀虎、宣石、楊穎姐弟進入中原，本打算探探路，結果碰上東廠、西廠爭鋒吃醋，陷害忠良。
此情此景，和當初自己爹爹被害何其相似，楊穎姐弟忍耐不住，出手解救，殺了不少東廠、西廠番子。
這一殺就是半年光景。
西廠雨化田為了擒拿周淮安五人，部署了重重陷阱。
這一路又重新回到了龍門客棧。
江湖恩怨就是殺來殺去，個人武力在麵對火氣越來越盛行的現代，稍顯不足，但是在大明足以威脅到所有人。
尤其是周淮安這樣的絕頂高手。
周淮安帶著孩子去天竺療傷時，學習了天竺的瑜伽氣功，結合自己心法一舉突破到先天境界，這些年過去，已經盡致圓滿。
韓通韓進兄弟也隻比周淮安略勝一籌，如果真的廝殺，周淮安自己悟出來的武功絕對比韓通韓進兄弟被張小凡拔苗助長來的厲害。
周淮安既然出現，就不會坐以待斃，立刻製定了任務。
張小凡則是看著還是梁影帝的相貌周淮安，對李連節去向很是意外，畢竟還是有所改變。邱莫言和東方不敗長得一模一樣，不知道他們兩個見麵會是什麽情景。
張小凡摟著淩雁秋慢慢胡思亂想，等周淮安做完安排，兩人這才要了一個休息地方，準備睡覺養神。
一切都等第二天，楊穎姐弟本來還打算上前和師傅敘敘舊情，但是見師傅一臉的淡然，不知為何從內心裏有了距離。
張小凡知道，這距離是從自己被皇帝封做平海公開始，如果周淮安一行前來找自己團聚，自然會一切照舊，但是隨著日日夜夜的空間距離，加上思想上的距離，總會產生隔閡。
比如現在，張小凡就不願意對西廠番子動殺手，更多的是想要把常小文一行韃子趕盡殺絕。立場不同，對雨化田能夠勸解最好，就算勸解不了，廢了武功也就是了。把雨化田殺了是最後一步。
自己連東方不敗和任我行都能忍住不殺，對雨化田更是可以包容。
這思想不能對楊穎姐弟說，否則會讓這兩個孩子傷透心的。實在不行，雨化田殺了也就殺了，按照大明律，雨化田做的事誅滅九族也都夠了。
張小凡的思想就是這麽隨意。
在胡思亂想中，慢慢進入夢鄉。
再次醒來，就見到淩雁秋這婆娘竟然拿著發梢撥弄自己鼻子，是可忍孰不可忍，如果不是看在環境不對，一定就地正法。
把頭埋進胸脯，狠狠地吸吮一陣，兩人情濃愛濃，就遇到不解風情的顧少棠一行，前來叫人。
外麵已經用計把東廠番子引了出去，顧少棠帶了兩套衣服給張小凡、淩雁秋更換。
“算了，陪你們玩玩。”張小凡很少穿官服，更不用說一身番子服裝，不過為了好玩，穿一穿也無所謂。
韓通韓進好久沒穿過新的番子服裝，兩人正興高采烈相互打量，素慧容一臉幸福的看著在自己男人，威嚴重重。
常小文確實很正點，哪怕穿了一身錦衣衛黑衣，束腰後前挺後翹，說不出的一番風流韻味，韓通看得傻嗬嗬的亂笑。
風裏刀弄得最帥氣，一身打扮，加上演技不俗，看上去冷酷霸道至極，隻是麵對顧少棠不時對他橫眉冷眼，讓他泄了不少氣勢。
“出發，”店老板老柴一揚馬鞭，門口的小二拉起鐵鏈，諸人穿戴整齊，如同一支鐵騎隊伍靜靜的離開地道，繞了一個圈，向龍門客棧重新返了回來。
“龍門飛甲……”風裏刀上前和錦衣衛番子進行演戲，不一會把番子騙進了客棧。
“射！”周淮安還是很能掐準時間的，看到遠處煙塵，立刻帶著老柴一夥向地道退去。
有了前麵的對戲，客棧內的番子和外麵的番子一番自相殘殺，讓張小凡咂舌不已，雨化田太自傲了，竟然不屑於和愚笨的下屬解釋。
不過強橫的實力本身就能說明問題，更不用說自己身邊的大檔頭馬進良獨特造型。
兩方既然解除了誤會，趁著雙方軍陣沒有修正，周淮安一揮手，所有人都跟著殺了出去。張小凡也不例外，因為淩雁秋陪著楊穎姐弟殺了出去。
最厲害的就是雨化田和馬進良，示意韓通去解決了馬進良，自己則是去殺向雨化田。既然來了，就變做自己的劇情點好了。
“《葵花寶典》！”
張小凡一出手，就感覺出雨化田與電影有所不同，不單單是武功招式，還有強勁的雄渾內力，簡直超脫了雨化田本身的年齡限製。
記得眼前雨化田年齡才二十五歲，雄渾內力與自己不相上下，陰陽內力一冷一熱交替使用，自己手中寶劍竟然被砍出不少豁口。
“大意了，”張小凡想起自己送給古今福的《葵花寶典》，沒猜錯的話，肯定是被眼前這個雨化田學了。如果按照雨化田六歲進宮，八歲跟在太子身邊，和古今福學習武藝，如今學了近十六年的葵花寶典，比東方不敗學了半年的《葵花寶典》厲害幾分，倒也屬於正常。
隻是自己比十多年前，厲害了不止三分。
如果麵對當年東方不敗，自己可以信手把他擒下，不費摧毀之力，可是眼前的雨化田修煉了十六年的《葵花寶典》後，竟然與自己不差上下。
看樣子，自己的丹藥都白服用了，趕不上一個後生，丟大人了。
“你是平海公吧？”
兩人再一次交手，這一次認真對待的張小凡給了雨化田狠狠一擊。雨化田修煉《葵花寶典》後，一直視天下武人為豬玀廢物。
但沒想到一個麵相比自己還年輕的男子，與自己輕鬆対擊，還能讓自己真元反震，這樣的對手從來都沒有過。
雨化田身為西廠大太監，對天下有名的高手都有搜集資料，其中曾經號稱天下第一的東方不敗被雨化田研究了很多次。
用自身實力擒拿了東方不敗的平海公張小凡更是被雨化田翻過來覆過去研究，樣貌身材畫像被雨化田掛了一間屋子，隻是讓雨化田沒想到的是，年齡應該已經四十多的平海公看上去不到三十模樣，就是下巴一點絨須加了一點年齡，皮膚是真的很嫩。
“正是本公，小子力氣不小啊，”張小凡豪邁一笑，口氣大的讓人受不了，一臉的傲氣。
雨化田則是恭恭敬敬的彎腰鞠躬，這才說道：“不知老公爺不在寶島納福，跑到這荒漠中所為何事？”
“你聽著，一共三件事，第一件事，是要找一個女的，我已經找到了，就不和你多說了。第二件事是要和你比一場，聽說你如今武功號稱紫禁城第一高手，我卻是不服氣。”
“第三呢？”
“先打了再說，”張小凡暴喝一聲，淩空而立，手中寶劍卷起漫天風塵，化作一個小型龍卷風，向雨化田襲來。
“既然如此，雨化田就陪老公爺耍耍，”雨化田本就傲氣得很，如果不是因為義父古今福對自己幾年教導，必須對平海公恭敬，一向傲氣的雨化田才不會彎腰低頭。
兩人一番對撞，張小凡勝在經驗豐富，雨化田則是真元運用詭異。
張小凡從《龍門飛甲》電影中，學習周淮安和雨化田沙塵暴中打鬥情景，在台灣每逢颶風暴雨，自己都要跑到空地去嚐試禦空飛行之術。
列寇在《列子》中曾言道：“心凝形釋，骨肉都融；不覺形之所倚，足之所履，隨風東西，猶木葉幹殼。竟不知風乘我邪？我乘風乎？”
而道家另一位集大成者莊柯也曾經在《莊子》中說道：“夫列子禦風而行，泠然善也，旬有五日而後反。彼於致福者，未數數然也。此雖免乎行，猶有所待者也。若夫乘天之正，而禦六氣之辨，以遊無窮者，彼且惡乎待哉？”
有兩位道家先賢指點，張小凡又有各種電影情節作對比，嚐試了數年，在三年前已經可以禦風而行，現在淩空而立不過是小道兒。
雨化田則是在心中多了好大的疑問，不過他天賦資質不錯，和張小凡交手前後不過十幾手，竟然也摸到一點禦風的門檻，輕功身法頓時大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