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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惡鬥

  比鬥要有規矩,打鬥就不需要了,至少張曉帆是這麽認為的。


  俗話說得好,武功再好,板磚撂倒。


  什麽情況下,普通人拿著板磚可以撂倒一個會武功的人?


  偷襲!


  日本人都來鬧事了,還要講什麽仁義道德,這不是那自己師兄弟性命開玩笑嗎?


  刀光劍影可不會看人,日本人一刀砍來,我說一聲,還沒準備好,日本人不會停下來等你收拾一番。


  就算不能鬧出人命,打個普通骨折還是可以的。


  有了念頭和狠心,張曉帆出手就奔著三個字來:快、準、狠。


  絲毫沒有練武時的慢慢吞吞。


  白蠟杆飛出,直擊一個日本武士胸口。


  那日本武士雖然能忍受得住疼痛,但是讓他動作慢了一拍。


  打鬥,慢一拍已經足夠了。


  張曉帆右手提了另外一根白蠟杆,向上剃了一下,立刻挑飛了那日本武士手中的倭刀,隨後下劈,打在那武士的頭頂,當時就頭破血流了。


  這一畫麵在混亂的現場,並不唯一。


  趁人病,要人命。


  這時候最主要的是追擊成果。


  避開幾個撲過來的日本武士,手中長棍連續擊打在那日本武士雙腿和胸腹,繼而打的兩手都紅腫,這個武士失去了戰鬥力,這才尋找下一個對手。


  此刻,十幾個日本武士早就開始與館內師兄弟捉對廝殺。


  張曉帆打倒了第一個日本武士,隻聽腦海裏‘叮’響了一聲,隨後就奔向另一個日本武士。


  這個日本武士剛剛殺退一個館內師兄,就看到一條白蠟杆向自己刺來,就像一杆長槍一樣。來不及躲閃的日本武士爆喝一聲,全力揮刀前劈。


  張曉帆手中白蠟杆韌性十足,那日本武士急切間竟然沒砍斷白蠟杆。


  “一寸長,一寸強。”


  丈二白蠟杆,比起倭刀長了一倍有餘,這時候,對張曉帆來說,可以算上的作弊利器。


  “啪”。


  日本武士被捅的後退兩步。


  “太祖老人家說過,宜將剩勇追窮寇,不可沽名學霸王。”


  閃身躲過兩對廝殺的日本武士和館內師兄,手中長棍畫圈前擊。


  手握白蠟杆七寸,側身前撲,棍尖形成一道棍圈,日本武士大喝一身,連劈兩次,竟然劈開了一截。


  “曉帆,小心。”阿槐驚叫一聲。


  “草,”張曉帆猛地前撲,還是沒有來得及,隻感到右肩一涼,隨機疼痛感襲來,一個前翻身,到了牆邊,回頭看,一個日本武士手舉倭刀偷襲而來。


  好在槐師兄又幫助接了過去。


  戰場一點亂神,就會引起不可預測的後果。


  與張曉帆對戰的日本武士,見機連劈四刀,竟然把丈二長的白蠟杆給砍成一米半的短棍。


  “吃屎吧,你!”張曉帆收斂心神,長棍猛舞,爆喝一聲,手中半截長棍朝日本武士奮力一投,日本武士側身讓開。張曉帆腳底一黏,又把剩餘半截白蠟杆朝著日本武士投去。


  日本武士嘎嘎一笑,朝後退了兩步,避開了飛過來的棍子,突然眼前一片白色粉末朝自己撒過來。


  “八嘎!”


  “八你媽個頭,”明知道這兩天會出事,張曉帆身上早就備好了一包麵粉,此刻揮舞過去,立刻把日本武士眼睛迷住了。


  日本武士又退後一步,手中倭刀亂舞,張曉帆腳底撚起一根白蠟杆,朝著日本武士下三路滾去,日本武士立刻就被掃倒在地。


  “啪、啪、啪……”一陣棍響,那日本武士手腳吃痛,再也忍受不住,哀嚎起來。


  “叮!”


  片刻功夫,張曉帆一個人就放到兩人,信心大增。


  隨後揮舞著一杆白蠟杆,衝進比鬥人群,和幾個師兄弟又幹挺了幾個日本人,‘叮’聲卻隻響了兩下。


  想來單打獨鬥算是自己的成績,和其他人合力,就扣除不少武勳值。


  武館師兄弟和日本武士對抗打鬥時,小惠師姐卻叫了一個蘭師姐去找巡捕房的謝老總,前來幫助驅逐日本人。


  精武館距離巡捕房很近,不一會,謝老總就帶著幾個租界巡捕趕來了。


  今天上班沒多久,就聽說虹口道場芥川龍一被人殺了,身上貼了一個白布條,上麵寫道:“殺人者天理不容”,下麵留了名號,“陳真”。


  明知道這可能是栽贓陷害,但是也不能不理,要知道自己這位置,有大把的人等著坐。


  不過如果自己明著投靠日本人,就更不要混了。


  要知道現在辛亥革命後,民國政府成立,所有百姓正在滿懷壯誌要建設家園,民族意識熱情膨脹,被那些報紙一報道自己懦弱膽小,自己就不要在國內混了。


  這也不行,哪也不妥。


  正在糾結著,精武館的女弟子小蘭過來了,這丫頭自己也見過,父親是江蘇豪商,外祖父則是南京的一位委員,也算是官紳世家。


  這下子不想去,也要去了。謝老總吩咐眾巡捕帶了家夥,一起趕到精武門,就看到二、三十人正在打得難解難分,尤其是好幾人都掛彩了,眼睛看的都愣了,這下子攤子鬧大了。


  旁邊一個巡鋪則是看到平時要好的武館弟子被砍殺,立刻變得同仇敵愾,大喝一聲,就要取槍殺鬼子。


  謝老總忙伸手攔下來,自己是來勸架的,可不是來火上澆油的。


  定了定神,趕快掏出腰間的駁殼槍,朝天一舉,就勾動了扳機,鳴槍示警。


  槍聲一響,比鬥的眾人就停歇了,畢竟刀劍再厲害,也比不上火槍的威力大。


  日本領頭武士眼看巡捕都來了,也知道這架難打下去,就吩咐諸多日本武士收刀入鞘。


  “好了,你們可以離開了,”謝老總自我感覺鎮住了全場,不由得鬆了一口氣,立刻勸解道。


  大師兄卻還不明白事情真相,阻攔道:“你說什麽,就這麽放他們走?”


  謝老總不方便講解案情,勸慰道:“大家都有損傷,我看就這樣算了。”


  大師兄還要說話,那日本領頭武士走過來,冷哼道:“我們不會走,把陳真交出來。”


  謝老總哀歎一聲,勸道:“渡邊兄,給我個麵子嘛。”


  武士渡邊輕蔑一笑,道:“哼,我不懂什麽叫麵子。”


  日本國力強盛,也就是所謂武運昌盛,在中國被稱為列強之一,不過謝老總管理的英租界巡捕房,理論上不用搭理日本人。


  謝老總和大師兄正打算一番爭論,陳真跑步回來了。


  日本武士情緒易激動,當場又要亂起來。


  謝老總剛剛被渡邊不客氣的說話,憋了一肚子火氣,這時候立刻就掏出駁殼槍,抵住渡邊下顎,喝道:“全部都不許動。”


  日本武士看到渡邊被製住,立刻就停了下來,武館師兄弟卻是都出了一身冷汗。


  渡邊臉上冷汗直流,嘴上叫嚷道:“老鬼,我不信你敢開槍打我。”


  謝老總笑道:“我是不敢開槍,但是不曉得這槍會不會走火啊?”說吧,對著眾人說道:“誰動我就開槍打誰,把陳真帶走。”


  “是!”幾個巡捕立刻就夾住了陳真。


  陳真此刻也是感到莫名其妙,不過武館和巡捕房關係不錯,倒是沒反抗,隻是看了一眼眾人。


  大師兄攔截到:“等一等,為什麽帶走陳真?”


  謝老總答道:“介川昨天被人殺了,我要帶他回去調查。”


  陳真辯駁道:“喂,我沒有殺人。”


  謝老總無語的搖搖頭,也不回答陳真的話,直接吩咐眾巡捕帶著陳真離開。


  陳真被帶走,日本武士沒了理由,自然回虹口道場去了。


  張曉帆知道後續情節,並不緊張,返回自己房間休息,剛才一番亂鬥,竟然感到緊張、刺激,莫非自己骨子裏還有暴力因子?


  睡夢中,張曉帆發現自己到了一處夢幻空間。


  “宿主,我就是係統精靈小艾,由於宿主已經完成一項主線任務,可以回到現實,不知道你是要繼續卷軸世界,還是返回現實世界呢?”


  “我已經完成一項任務?”


  “是的。”


  張曉帆腦海中多了一段文字,原來自己不知不覺中進行了突破,提高了五點武力值。


  因為武力值需要戰鬥進行檢驗,所以之前一直不知道,經過今天日本武士來鬧事,自己這才算完成了一項主線任務。


  “我還能留在卷軸世界多長時間,對現實世界有影響嗎?”


  “還有二十天卷軸世界時間,對現實世界沒有影響,不過回到現實時間後,樣貌可能稍微有些變化。”


  “為什麽?”


  “你鍛煉這麽長時間,身體血肉骨骼明顯會有變化的啊。”


  “那引起別人懷疑怎麽辦?”


  “神話係統采取法則‘存在既道理’。你在神話係統裏所有的一切變化,回到現實後,都會有一個合理的解釋。”


  “既然這樣,我就再停留二十天。”


  張曉帆睜開眼睛,天色已經亮了。


  “什麽,虹口道場找到了四個證人?上午就要開庭了嗎?”


  明知道是一場鬧劇,但是張曉帆還是要去看一下,畢竟陳真、光子、藤田剛都會出現,這些都是主角,先見見麵,如果有意外事情,不至於手忙腳亂。


  吃過早飯,眾人立刻趕到法庭。


  就像電影中一樣,四個證人一個比一個不靠譜,關鍵時刻,光子出現,立刻扭轉了局麵,陳真當庭釋放。


  由於光子的日本人身份,兩人關係不被武館眾人接收,而大師兄要和陳真比武。


  第一次見識正宗古武術,張曉帆還是大吃一驚。


  大師兄和陳真的武力值差距估計很大,因為陳真比鬥,完全不按規矩套路,伸拳不行,就出掌,前踢不行,就後踹。


  大師兄前期還仗著陳真手下留情,很是耍了幾招,不過因為交手經驗不足,隻能靠著奇招支撐,最後被陳真擊倒在地。


  比起陳真多年辛苦修煉,忍耐力和爆發力都有很大進步。而大師兄兩三年的青樓生活,身體素質增長就要慢多了,兩人的差距就像巨人和病人一人。


  張曉帆這時也明白了,武者身體需要補養,煉精化氣,就要精氣充足才可以,經常釋放精/關,會損耗景氣,影響修煉。


  大師兄比起陳真修身養性,差的不是一點半點的。


  張曉帆有了一番感悟,又修煉幾日,每日都能感到自己的進步,對身邊事物也不再像前幾天那麽關注了。


  武館內幾個師兄武藝真的很一般。


  這都是電影世界製造出來的特殊效果,像霍四爺教導出來的幾個有名的弟子都已經自己回北方自立門戶了。留下來的都是這兩三年收留的無依無靠的,或者最近才收留的江南官紳世家子弟。


  無依無靠的大都無所謂,畢竟天生地養都活過來了,在經過武館的收留後,把這裏當做自己的家了。


  而那些官紳世家子弟則是大不同。


  這天一早吃飯,張曉帆才發現,整個武館已經沒有多少人了。


  幾個師兄按照之前的分量炒了兩桌菜,結果一院子師兄弟竟然一張桌子就坐下了。


  看著空落落的院子,大家都沒了吃飯的心情。


  死寂沉沉的飯桌上,蘭師姐開口打破氣氛,說道:“我母親寫信給我,說精武門得罪了日本人,叫我不要再留在這裏。”


  強師兄急了,他對小蘭愛慕情深,此刻聽到心上人要離開武館,不由開口問道:“那怎麽辦?你真的要走?”


  “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辦?”


  倫師兄開口安慰道:“不用太擔心,不管怎麽說,這裏也是英租界,日本人還是會有點顧忌,對不對?”


  這話說得很是泄氣,直接把一桌子人本就不多的鬥誌,一瀉到底了。


  這時,身後就走進院子兩個日本人,嚇得一桌子人都退了開來。


  “渡邊,你們來幹什麽!”張曉帆本來背靠門口,等站起來,那兩個日本武士已經走進來了,記得謝老總稱呼這個領頭日本武士,叫做渡邊。


  “你們中國人真是浪費,一桌子人吃兩桌子菜。”渡邊上次來鬧了一場事,回去後被藤田剛升了一級,正是得意洋洋,對幾個精武門弟子,直接開口嘲諷。


  張曉帆迎上前,和渡邊麵對麵。


  上次因為有館主大師兄在,按照規矩,作為小師弟不能開口,這一次輩分最大的倫師兄和強師兄都被嚇得後退,自己自然要上前了。


  “中國人吃飯,還輪不到你們小日本操心,就算吃不掉喂狗,也不會留給你們日本人吃。”


  “八嘎……”


  “八你奶奶個卷,王八蛋,有種就比試比試。”


  張曉帆這幾天精力旺盛的厲害,後退一步,伸出一個起手式。


  “什麽事啊?”農大叔這時走出來了。


  有農大叔在,張曉帆自然隻能退後,這就是規矩。


  “我要找你們精武門的館主。”渡邊作為日本人,還是謹記自己的任務。


  農大叔也在找大師兄,不過卻不能弱了士氣,頂道:“館主是你們相見就見的嗎,有什麽事跟我說。”


  渡邊喝道:“我們黑龍會的第一高手船越先生向你們精武門的館主挑戰。”


  說吧,渡邊掏出一份挑戰書,放在桌子上,輕蔑一笑,就要離開。


  “還真是囂張,”張曉帆忍不住,張口攔截道:“站住。”


  渡邊一看先前出口說話的中國人,站了出來,心底記起剛才這中國人與自己說話硬頂。


  張曉帆走出來,說道:“你們黑龍會第一高手來挑戰我們館主,怎麽不自己來下戰書?”


  “八嘎!”


  渡邊爆喝一聲,伸手就向張曉帆雙肩抓來,張曉帆一直靠的這麽近,說話語氣很衝,就是為了和渡邊幹一架,試驗一下自己的武力。


  至於武館弟子規矩,卻是顧不得了。


  要知道,沒有出師的武館弟子,一來不能隨意向外人出手或者挑戰,避免失敗丟人;二則出手沒個輕重,會影響武館聲譽。


  不過這時候,張曉帆想到隻剩下十五天時間停留在這個世界,總想要看看自己修煉的成果,眼前的渡邊就是最好的人選。


  “哈!”


  張曉帆爆喝一聲,全身向前猛地一衝,雙掌疊加擊打在渡邊胸口,肩膀跟著也撞了過去。


  渡邊能夠在日本諸多武士中做一個領頭的,實力不容小覷,胸口挨了一掌,雙腳就順勢連退幾步,卸開了力道。


  “哈!”


  渡邊站穩腳,這時發現自己腳穿木屐很不方便,小心翼翼又退後三步,看張曉帆沒有追擊,就脫下木屐,重新上前。


  農大叔想要阻攔,卻被一旁的小惠伸手攔了下來。


  張曉帆沒發現身後事情,眼睛卻是微微一眯,腳步上前輕走一步,微微拉開馬步,霍家拳起手式伸出來。


  渡邊哼哧一聲,哈的一聲,就衝了過來。


  剛才張曉帆小贏一招,渡邊這一次直接拿出全部實力,直接就硬生生衝了過來。


  如果是一般武館弟子肯定見招拆招,可惜的是張曉帆不是一般武館弟子。


  後世信息大爆炸,武功電影不斷翻新,簡練精悍的詠春,大開大合的少林拳,甚至太極拳都有內功心經流傳了出來。


  張曉帆與人比鬥自然不會隻用霍家拳。


  記得一個詠春拳術大師,說過,詠春拳短打靠得是一條直線,這一條直線就是最短的距離,也最能發揮力量。


  一拳換一拳,蠻橫的打法,直接震撼了所有人。


  用左肩的臂膀抵擋了渡邊一拳,自己一拳中指吐出一截,打在了渡邊心窩。


  同樣一拳,張曉帆隻是退了一步,渡邊直接酸軟倒地,全身力道都被張曉帆卸掉了。


  “叮。”


  張曉帆腦中又響起一聲係統提示,原來這個渡邊被藤田剛提升做了教頭,既然做了教頭,就算是出師了,不再算作學員,可以正正經經的說自己是一個日本武士了。


  自己又完成一個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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