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出逃
看著他受委屈的樣子,我哭笑不得,但是他說的對,畢竟能馱著我逃出來就不錯了。隻是我們把厲鬼放了出來,犯了這樣的大錯,必須得趕快彌補,否則不知道要禍害人間多少條人命。
我和他漫步在宮外的街上,這件事情不能妥善解決,我倆也沒有繼續玩的心情了,好一陣無言的並肩而行,還是我先開口打破沉默,對他說道:“我回去準備對付她的東西,我們得在她傷人之前找到她。”
胡安西點了點頭表示讚同,我又柔聲說道:“安西,我沒有怪你的意思,多虧有你。”
胡安西還是不做聲,不過用力地抓了抓我的手,過了一會對我說道:“我闖的禍我來收拾,我一定想盡辦法找到她。”
我衝他肯定地點點頭,說到:“嗯,我相信你。”
我們一直在外麵走到淩晨兩三點,期間我讓在這附近修行的表哥給我送來捉妖必須的東西,借口說是幫胡安西做入世修行,捉壞妖積攢功德所用,他並沒有起什麽疑心,放下東西我便催他快走了。可是逛到現在我們也沒有什麽收獲,街上基本已經沒有什麽行人,隻有稀疏的車輛駛過,我倆都更加擔心起來,擔心厲鬼會跑遠脫離我們的控製。
就在快要放棄,我要回去跟爺爺搬救兵時,我們聽到一聲淒厲的貓叫劃破安靜的夜空,我和胡安西對視一眼,循聲而去。
摸索了一會,我們來到附近一片較為偏僻的公園深處,這裏密密麻麻的竹林和深幽的水塘給了我很不好的預感,我們仔細探尋每一簇草叢,生怕有所疏漏。
終於功夫不負有心人,胡安西在一叢草裏發現一隻斷了脖子的貓,脖子上有一個好大的口子,但是血跡已經幹涸。
胡安西低沉地開口道:“看來她暫時找不到人類,先對動物下手了。”
我知道情況正在變得更糟,篤定地跟胡安西說:“我們得快點下手了,她應該就在這附近。”
就在我們努力搜尋時,又被巡邏的夜班保安的吼聲驚到:“誰!在那幹嘛呢!”
胡安西急忙循著喊聲趕過去,我也緊隨其後,跑出樹林一看,公園的石板路上正有一個穿著清朝服飾的男子,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從劇組回來的,保安舉著手電筒驅趕那個“男子”,我和胡安西卻知道是怎麽回事,這應該是方才放出來的鬼魂。不過在我們搜尋這一晚的情況來看,跑出來的應該不多,畢竟其中許多鬼混修煉不精,生前又沒有多大的怨念,看他的服飾,胡安西告訴我說:“他應該是曾經貼身服飾那個厲鬼妃子的人,或許是厲鬼失寵後連累了他,叫他受了不少委屈,他不甘心,才想轉世再做人。”
我點點頭,補充道:“這也是他能逃出來的理由吧。”
保安的手電筒燈光在奴才鬼魂的身上掃射一遍,突然一陣風吹過,保安不知是怎麽突然開了竅,反應過來麵前站的不是人,而是鬼。保安轉頭就跑,邊跑邊喊道:“鬼啊!見鬼了!快來人啊!”
我和胡安西迅速衝上去,我眼疾手快地接近奴才鬼魂,“啪”地將一張符貼在他的腦門上,鬼瞬間就不能動了,被定在原地,胡安西從戒指裏拿出一個壺把鬼魂吸了進去,有了工具我收這種等級的鬼魂還是不在話下的,胡安西一把攬過我,拍拍我的肩膀說:“業務水平可以嘛。”
我拿手肘輕輕撞他的胸口,說:“還好這次我們出現及時,不然明天就來給保安大叔收屍吧。唉,我也記得這次的教訓了,以後去哪都不能掉以輕心。”
胡安西又摸摸我的腦袋,煞有介事地說了一句:“嗯,知錯能改就是好孩子。”
我很無語,這明明是你先耍小孩子脾氣闖出來的禍好嗎!我沒有說出口,是為了避免和他打嘴仗。
我們往公園外走去,雖然最要緊的厲鬼還沒有抓到,但是畢竟也抓了一個,這讓搜尋一晚上精疲力盡的我們多少感到了些希望。
路上我突然想起來剛剛有驚無險的一幕,隻是不知道怎麽保安就突然發現他是鬼了呢?我好奇地問胡安西。
胡安西笑起來,頗有神氣地拿他好看的下頜指著我,說:“不知道了吧,剛才一陣風吹過,,掀起那廝的下擺,保安是看到他沒有腿,才發覺這是鬼,被嚇跑了。”
我恍然大悟,同時感歎胡安西這細致入微的觀察力。
我倆晃啊晃地出了公園,天都快亮了,厲鬼還不知所蹤,我又心急起來,提醒胡安西說:“你別忘了,厲鬼還沒找到呢,她可比剛才的普通鬼魂可怕多了,也更貪婪,要是真出事,可不會小。”
胡安西點點頭,思考了一會說到:“曼曼,我闖的禍我自己收拾,連累自己老婆算什麽男人,我送你回酒店休息,我再自己出來找。”
我被他的真誠和小孩子似的認錯臉可愛到了,連忙安慰他說:“你別想那麽多了,其實我也想去看那些禁宮,隻不過是你先提出來的罷了,而且我怎麽能丟你一個人在人界亂跑。”
胡安西聽我說完,愣了有三五秒,才眨了眨他的狐狸眼睛,說到:“曼曼,你真好。”
我憋住笑,又跟他駛過玩笑話:“安西啊,而且…你本來就不是男人啊,你可是隻公狐狸啊,哈哈哈哈。”
胡安西被我說的有些臉紅,小聲嘟囔著:“我可是你老公,那在人界可不就歸屬男人嘛。”
我實在被他逗得憋不住,放肆的笑起來。
他走在前麵搖了搖頭,說到:“曼曼真是越發古靈精怪,懂得取笑我了。”
這次輪到我摸摸他的頭,解釋道:“沒有笑話你,想讓你開心點放鬆點罷了。”
他沒說什麽,摟過我抱了一下,牽著我靜靜地往前走。
我們簡直要把這一圈都逛遍了,還是一無所獲,我隻好跟他提議到:“安西,看來我們要找幫手了。”
胡安西認命地點點頭。
其實要不是我和胡安西一心想隱瞞這次錯誤,我們家可是捉妖世家,隨便找幾個我的哥哥們早都解決了。
如今已經不能再耽擱,既然胡安西也同意了,我就找到小時候玩的最好最親的那個哥哥,孟羽光。
我搖搖鈴鐺通知哥哥,哥哥在霧靈山修行,不知道能不能收到我的急訊,這鈴鐺是我們兄妹的信物,和玄赫留給我的長命鎖作用差不多,有急事求幫忙用的,平時不會用的,一用肯定是需要必應的急事。
我期待著羽光哥哥能收到我的訊號趕過來,我和胡安西也邊等邊找,終於,我手上的鈴鐺響了起來,我歡喜地對胡安西說:“我哥哥收到了,馬上應該就來找我們,我們找個地方坐下來等他吧,順便歇歇腳。”
走了一晚的胡安西自然沒有異議,現在已是早上六點多,我估摸著胡安西的狐狸肚子應該早已空空如也,就帶他去了早餐店。
早餐店裏,我坐在胡安西對麵,目瞪口呆地看著他狼吞虎咽。
“這麽好吃嗎?”我問他。
胡安西的嘴巴已經塞得滿滿當當,沒有空再回答我的問題了,隻能用力地點點頭。
我隻是帶他來吃了北京特色的包子和炒肝而已,沒想到這麽合他的口味。更令我吃驚的是,他竟然能喝得下我難以下咽的豆汁兒,好吧,真是一隻重口味的狐狸了。
一抬頭,我看見羽光哥哥已經換了便服找來,我舉起手衝他招呼了一聲,他便朝我的方向走來,落座。
胡安西這會剛好酒足飯飽在擦嘴,看見我哥坐下,連忙嘴甜地喊了一句“哥哥”
“你喊什麽哥哥。”我故意問他。
他眉頭一皺,理直氣壯地說到:“那當然了,你既嫁了我,那你的哥哥就是我的哥哥。”
羽光哥哥看地在旁直笑,終於開口道:“好了好了,那我這妹夫跟我說說是什麽情況吧。”
這聲“妹夫”稱呼得胡安西很是受用,隻是在說來龍去脈時自知理虧,氣場又癟了下去。
其實他根本不用這麽自責,我哥從小不知道給我料理過多少爛攤子,多這一件也不算什麽。
羽光哥哥了解完情況後開口說道:“好的,我知道了,你們別擔心,問題不是太大,今天之內應該能擺平。”
我像吃了一顆定心丸一樣,長舒一口氣,謝過哥哥後,他帶著我們前去尋厲鬼。
哥哥的方法可比我們不知道高明多少倍,因為我從小就沒學過祖上傳的捉妖術,所以這幾年來隻學會並練習了製服妖魔鬼怪的方法,哥哥這召喚他們的法術,我可能書都沒翻到這一頁呢。
哥哥在一麵鏡子前點燃蠟燭,又在宣紙上寫了什麽符號,然後便盤腿坐在鏡前,口中念念有詞。
我和胡安西目不轉睛地盯著鏡子,漸漸地,鏡子裏出現一個女人的臉,是清朝妃子的裝扮,一會又切換成披頭散發的白衣模樣,我和胡安西不做聲地對視一眼,確定這就是我們踏破鐵鞋無覓處的厲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