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問號
衛鈺軒看她一眼，沒有說話。
這個時候，柳蔭更希望他能說些什麽出來。
可他就是不說話，這簡直要把柳蔭憋死。
所以，到底是相信自己呢，還是不相信自己呢？
柳蔭的腦袋裏充滿著滿滿的問號。
蘇眉訥訥地縮了縮手，很快又繼續著手中的動作。
“今天早上公主殿下早早就跑出去了，還不讓奴婢們跟著。
平時公主殿下就是這個樣子的，所以奴婢們也沒有太在意。
因為殿下總是吃中飯前就會回來。
可是到了中午殿下也沒有回來，奴婢差人去找，卻怎麽也找不到。
奴婢真的是急壞了，也沒有向皇上和娘娘稟告，自己去了殿下平時常去的地方尋找。
這一找，就發現殿下出事了。
希望娘娘能先放過奴婢，等找到殿下再說其他的。”
說到這裏，那宮女已經泣不成聲，滿臉都是愧疚。
柳蔭看著她，發現了諸多疑點，但也並未指出，隻是靜靜地看著她哭泣。
那宮女哭了半天也不見柳蔭接話，自己討了個沒趣，隻能止住哭聲。繼續往下講著。
說著，她從懷裏掏出一雙鞋子：“然後……然後……奴婢在井邊發現了這個……”
柳蔭看了那雙鞋子一眼：“這是什麽？”
宮女接觸到柳蔭的眼神，明顯地怔了一下：“這是殿下的鞋子……”
柳蔭看她一眼，眼裏滿是質疑：“你家殿下今天出去穿的這雙鞋子？”
“這……”宮女愣住了，她怎麽知道殿下穿了什麽鞋子？
柳蔭又問：“你看過那口井嗎？裏麵有你家殿下嗎？”
宮女又怔了一下，對柳蔭的話不置可否。
“對啊。”
“那你不急著把她撈出來，跑來我這裏幹什麽？”
柳蔭揚起下巴，滿臉無奈。
宮女完全呆住了，這是怎麽一回事？和自己想的怎麽有些不一樣？
“奴婢……奴婢實在是嚇壞了……”
宮女瑟縮了一下身子，不敢直視柳蔭的眼睛。
柳蔭往前走了一步，那宮女不自覺的往後退了一步。
可是仔細想想，皇後就算再聰明，也不見得能看出來。
而且，這麽大的事情，皇後一定是嚇壞了，所以才會有這樣的反應。
那宮女覺得自己猜中了
定了定心神，那宮女催促道：“娘娘，您還是快去看看吧……”
柳蔭狐疑的看她一眼：“你是哪個？”
那宮女尊敬地低下了頭：“奴婢珍珠，是殿下身邊的大宮女。”
“嗬，你家公主都出事了，你怎麽還這麽淡定？”
“啊？”
宮女徹底無語，怎麽還有這樣的？
柳蔭看她一眼，嫌棄的轉過頭去：“帶路。”
“是。”
宮女垂首，帶著柳蔭往另一邊走去。
蘇眉就在柳蔭身邊站著，柳蔭走了，她也跟著柳蔭往外走。
一邊走著，還不忘了提醒：“你小心些，這個叫珍珠宮女著實奇怪。”
柳蔭給她一個安好的眼神，淡定自若的跟著珍珠離開。
珍珠一邊走著，一邊眼睛滴溜溜直轉，柳蔭跟在她身後，也觀察起周圍的環境來。
她發現，這珍珠帶著她越走越遠，還盡是挑些偏僻的地方走。
要是說衛歆柔離開的地方本來就偏僻，這也沒什麽。
可是，這個珍珠總是走小路，還時不時在一個地方兜圈子，這就奇怪了。
柳蔭趁珍珠不注意，蹲下身子，撿了幾顆小石子放在手心。
珍珠走到一個樹林裏，在這樹林裏剛好有一口井。
珍珠停了下來，對柳蔭解釋道：“殿下就是在這裏出事的。”
“是嗎？沒有什麽異樣啊……”
柳蔭裝作不解的樣子發問。
珍珠回過頭，第一次直視著柳蔭，對她做出一個甜美的笑容。
接著，就閃身藏進了樹林中。
柳蔭眯起眼睛，感覺到樹林裏幾處地方的異動。
她握緊了手裏的石子。
樹林裏出現幾個黑衣人，直直的往柳蔭這裏衝了過來。
蘇眉想做些什麽，看到柳蔭有所動作，也就沒有做不必要的動作。
柳蔭把手裏的石子拋出，那些石子打中了黑衣人之後，黑衣人便直直的摔落在地。
“你這是怎麽回事？用了什麽小動作？”
蘇眉睜大了眼睛，上次不是還被一批黑衣人害了嗎？這次怎麽這麽輕易就贏了？
不現實，一點都不現實。
柳蔭拍拍手，一點都不想告訴蘇眉，上次其實是因為她被嚇到了。
有了第一次，那這第二次第三次還怕個什麽？
“我以前就是這樣打鳥的，打了鳥，烤了吃。”
一想到那些鳥，柳蔭就不自然地皺了下眉頭。
她不會烤鳥，每次都把那些鳥烤的焦黑，可是打鳥依然是她熱衷的事情。
而且這不會有損陰德。
蘇眉更糊塗了，打鳥和打人有什麽關係嗎？
柳蔭從懷裏掏出早就準備好的藥粉，對著那幾個還沒爬起來的黑衣人撒了過去。
黑衣人接觸到藥粉，就暈了過去。
蘇眉更奇怪了，柳蔭今天怎麽這麽厲害？完全不像是她平時的風格。
她怕不是走錯片場了吧？
柳蔭粲然一笑，不是她今天很厲害，而是這些黑衣人實在太弱了，也不知道是誰派來的。
樹林裏有一道身影匆忙離開，柳蔭往那邊看了一眼，也沒有去追。
她探頭往那口井裏看去，看到裏麵有滿滿的水，也就放心下來。
柳蔭撩起裙擺，從井邊跳了下去。
蘇眉無奈，也跟著跳了下去：“真不讓人省心。”
繞是四月天氣，這井水的涼意還是有些刺骨。
泡在裏麵，簡直是要被凍上。
柳蔭感覺自己在水裏不斷下沉，下沉著，就似乎到了另一處地方。
她憋住呼吸，讓自己撐得更久一些，然後向上遊去。
柳蔭從水裏鑽出來，冒了個頭往外看，發現出口正是竹林裏那口奇怪的井。
竹林幽靜，卻看不見衛歆柔的蹤跡。
柳蔭把身上的水擰了個半幹，想爬出去，卻踩到了一個軟軟的東西。
“哎？什麽鬼東西？”
柳蔭想要低頭去看，卻在轉頭的瞬間，看到一張略顯憤怒的臉。
蘇眉好不容易才爬上去，剛剛站穩身子，就被柳蔭踩住了腳。
“你……”
柳蔭挪開了腳：“失誤，失誤。”
蘇眉皺了皺鼻子，把自己的腳挪開。
這口井和那天柳蔭見到的井並不一樣，上次那口井是個枯井，而這次裏麵的水卻是滿溢的。
柳蔭往四周看看，一點異樣都沒有，然而她的直覺告訴她，這裏並不像表麵看上去那麽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