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遇刺
吃過飯,就到了上香的時候。
虛寂方丈在寺門等候,見到幾個人,又洋溢出了溫和的笑容。
柳蔭心裏發毛,這個樣子,和他麵對蘇眉的樣子完全不同,也不知兩人有過什麽淵源。
因為是要在佛像前上香,蘇眉也沒有跟來,隻是讓柳蔭把她放到一個合適的地方。
寺廟內的佛像果真是慈眉善目,心懷眾生的樣子。
寺廟中的和尚也極為專心,在兩側打坐,毫不關心這寺廟中是否來了人、來了何人。
宮女和侍衛都留在門外等待,隻衛鈺軒和柳蔭二人去了裏麵上香。
兩人緩步走到佛像前,虔誠的插上一炷香,退到幾步後。
出於皇帝見佛不拜的規矩,衛鈺軒隻是站在那裏行了個禮,柳蔭則跪了下來,靜心祈願。
柳蔭隻感覺香氣濃鬱,甚至有一種讓自己昏昏欲睡的感覺。
不知過了多久,柳蔭感覺眼皮越來越重,漸漸的,眼前變得一片朦朧。
一個人從朦朧中走出來,隻不過,無論柳蔭如何睜眼,都看不清那人的麵容。
“雙世孽緣……”那人如是說著。
柳蔭還沒說話,就看到那人越退越遠,最後消失到朦朧之後。
“柳蔭……柳蔭?”衛鈺軒回過頭,就看到柳蔭低垂著頭,像是睡著了的樣子。
柳蔭睜開眼睛,眼前的一切都恢複了正常,仿佛方才隻是一場夢。
可柳蔭清楚的知道,那不是夢,那句話還在自己耳邊縈繞。
如若是雙世孽緣,那又是什麽意思呢?是誰和誰之間的雙世孽緣?
那人又為何來告訴自己?這雙世孽緣和自己有什麽關係?
那人是誰?
隻一小會兒,無數個疑問從柳蔭的腦海中形成。
“興許是缺少休息,不小心睡過去了。”柳蔭抬頭,對著衛鈺軒笑道。
衛鈺軒也沒有再多說,同柳蔭走出門外。
變故就在這時突然發生了。
兩人還沒有走出門外,便有幾個黑衣人破窗而入。
那幾個黑衣人似乎是有備而來,進入室內便直衝著柳蔭擊去。
一個領頭的人還不忘記吩咐“千萬不要傷了那個男人!”
聽到這話,柳蔭便知這幾人是衝著自己而來,她一個閃身,躲過飛身而來的黑衣人。
那黑衣人微微愣了一下,顯然沒有想到柳蔭能躲過。
他抽出腰間的匕首,對準柳蔭的背後刺了下去。
衛鈺軒起初看到幾個黑衣人衝了進來,霎時便與其中幾個黑衣人打鬥起來。
這幾個黑衣人似乎不願與他糾纏,打鬥之時處處避讓。
衛鈺軒眼角的餘光看到了那個抽出匕首的黑衣人,想要做些什麽。
可這明顯已經來不急了,而且一分神的時間,幾個黑衣人又纏上了他。
柳蔭也感覺到了背後的寒意,她順勢下腰,躲過那一刀,抬起腿踢向了黑衣人。
黑衣人歪嘴一笑,躲過了柳蔭飛掃來的腿,跳到一邊“跟爺鬥,你還嫩了點。”
看到他的笑容,柳蔭感覺哪裏不對勁,可又看不出什麽來,隻得應付著那個黑衣人。
黑衣人沒有想到這個女人會點拳腳,伸出舌頭舔舐了一下嘴角,看來,需要讓雇主加些酬金了。
兩個人打了片刻,黑衣人瞥見旁邊一群人的戰鬥快要見分曉,心下急了幾分。
他趁著柳蔭躲過自己匕首的時刻,用另一隻手發出了一枚暗器。
柳蔭此時隻注意著躲過刀刃,一不留神,身上便被暗器射中。
一陣酥麻感傳來,柳蔭發現自己的身體氣力盡失,軟軟的倒了下去。
黑衣人嘿嘿一笑,握緊匕首,對著柳蔭的心口刺了下去。
衛鈺軒也在此時把纏著自己的幾個人打翻在地,跑了過來,對著這個黑衣人揮出一拳。
黑衣人身形一歪,手中的匕首也偏了一點,不過還是劃破了柳蔭的肩膀。
柳蔭皺眉,感覺到肩頭傳來刺痛,接著便感覺有溫熱的液體濡濕了衣裳。
衛鈺軒氣急,與那黑衣人打鬥起來。
此時廟中隻剩下衛鈺軒、柳蔭和那黑衣人是清醒著的,因此衛鈺軒毫無顧忌的與黑衣人對打起來。
黑衣人不甘示弱,與方才那幾個跟衛鈺軒打鬥的人不同,他招招狠厲,處處直擊衛鈺軒的要害。
衛鈺軒頓時來了狠意。
不多時,黑衣人躲過衛鈺軒一掌,往窗戶的方向跑去。
衛鈺軒回頭,發現不知何時,那黑衣人手裏還多出了一個全身無力的柳蔭。
衛鈺軒心裏暗罵一聲,痛斥自己的疏忽,也跟著黑衣人跑去。
看到黑衣人跳出窗外,衛鈺軒也跟著跳了出去,衝著黑衣人所在的方向飛奔過去。
不知黑衣人存了什麽心思,本是要殺了柳蔭,此時卻像是要把柳蔭挾持。
衛鈺軒不敢再大意,運足了力氣往前跑著。
黑衣人跑著跑著忽然停下,離自己的腳尖不幾步的前麵,已經沒有路了,而是一個深不見底的懸崖。
他轉過身,對著衛鈺軒露出一個璀璨的笑容“這女子,我很鍾意,你把她讓給我如何?”
衛鈺軒一愣“不可能。”
黑衣人肆意的笑了起來,把胳膊伸到懸崖邊上“你要是不答應,我可就要把她扔下去了哦。”
衛鈺軒眼底閃過掙紮,是留她性命,還是……
黑衣人見他這個反應,又把柳蔭往懸崖邊上挪了幾分,適時的添了一把火
“更何況,你也不是那麽在意這個女子,與其害她丟了性命,不如讓她跟我遠走高飛,如何?”
衛鈺軒真的思考起來,也許,這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隻要讓柳蔭委屈幾天便可。
他總能把她找回來的,若她願意的話。
柳蔭看到衛鈺軒的思慮,忽然有些害怕起來。
不是害怕黑衣人將自己帶走,而是害怕衛鈺軒真的將自己推出去。
柳蔭看了衛鈺軒一眼,冷冷說道“我的性命,還由不得別人替我選擇。”
說完,便用盡全力在黑衣人抓著自己的那隻手臂上咬了下去。
黑衣人吃痛,不由得鬆開了手。低頭看去,胳膊已流出了血珠。
顯然,柳蔭是下了狠功夫的。
柳蔭隻覺身子一輕,便往下墜落起來。
衛鈺軒看到這一幕,隻感覺心裏刺痛,仿佛再一次失去了什麽重要的東西一般。
他不知為何是再一次,可已經身子仿佛不受控製,衝著懸崖邊上跑去。
可惜的是,衛鈺軒並沒有抓到柳蔭的手,身子也跟著墜落到懸崖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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