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共處一室
兩人都不再說話,索性打量起這個房間來。
可能是為著資金的原因,房間不是很大,但裏麵的擺設都顯示出了主人建設的用心,而且別具一格,擺設的物件淡雅大方,映襯著這寺廟的寧靜之氣。
“咦——”柳蔭忽然喊出聲來,她在書架上看到了一個花瓶。
那個花瓶……
如果她沒猜錯的話,那個花瓶應該是用作封印妖精的,怎麽出現在這裏?
怎麽想,都感覺與這地方格格不入。
衛鈺軒也發現了那個花瓶,他雖不懂道法,可也看出那個花瓶有些不對勁來。然,他隻是站在那裏,看著柳蔭的動作。
柳蔭自認道行不淺,可也不敢肆意妄為,那花瓶看起來有些年頭了,萬一因為自己亂動而惹出了什麽禍端就不好了。
更何況,這裏靠近寺廟,是陽氣聚集之地,若不是刻意為之,應該不會把這花瓶上的封印打開。
於是,柳蔭放下了手,轉過身裝作無視般的,看起了其他的裝飾。
雖是住在寺外,但他們的飲食還是要靠寺裏供給的,不多時,就有一個小沙彌端來了素菜和白米飯。
隻不過,從他們進了這個房間,一直到柳蔭動手把飯菜擺好之後,
柳蔭的四個宮女和那個車夫一直都未出現。
柳蔭歪著頭想了想,有清穀在,她的四個小姑娘應該不會有什麽危險。至於那個車夫……該怎麽樣就怎麽樣,不見了才好,看那個冷麵皇帝怎麽回去。
這樣的結果實在是太過於大快人心,以至於柳蔭都忘記去考慮,如果衛鈺軒無法回去,和他同坐一輛馬車的自己又該如何離開。
許是受常年不沾葷腥的影響,名隱寺的廚子總結出了一套自己的料理方法,因此能把普通的青菜做得極為好看,也極為好吃,可以說色澤味俱全。
白米飯是寺中眾位僧人親手種出的,又日日受著虛寂方丈念經的禪聲,長得更是比別處的要好一些。
也許上麵的話有些浮誇,但柳蔭覺得,那飯比她在現代吃過的,還要好一些。
這飯香惹得她食欲大開,也不在意麵前是不是還有一個高高在上的人,徑直坐了下來,拿起筷子,開始吃起飯來。
柳蔭看準了一盤綠油油的小青菜,剛想發動進攻,拿著筷子的手就被狠狠地敲了一下“洗手了沒有!”
白皙的手腕上多了一道紅印。
柳蔭撇了撇嘴,還是乖乖的放下筷子,跑出去粗略的洗了一下手,又趕緊跑回來坐下吃飯。
衛鈺軒看她這副三天沒吃飯的樣子,無奈的搖了搖頭,也挽起袖子吃起飯來“沒規矩。”
此時,完全被柳蔭拋在腦後的四人正窩在另一個房間裏,探頭探腦的往正室所在的方向看去。
車夫“你們看啥呢?”
春雨“吃你的飯!”
靜純“再多說話,給你下藥!”
清穀“別理他,但他是空氣就好。”
車夫“……”他想出去……
天榮忽然想起來一件事“皇上把娘娘帶進房間,要是欺負了娘娘怎麽辦?”
“那是不……”車夫剛想為自家皇上樹立良好的形象,就受到了來自四個姑娘的瞪視。感受到那攝人的目光,他立馬閉上了嘴,把自己埋在了飯碗裏。
惹不起,他總能躲得起。
春雨想了想“從娘娘那次昏迷醒來以後,就再也沒受過欺負,這次也一定是這樣的。”
天榮則是一副期待的樣子“說不定娘娘還能讓皇上對她上心呢!”清穀看她一眼,顯然是對她的話嗤之以鼻“那樣的男人,有什麽可期待的,整天看不見才好。”
在另一張桌子上吃飯的車夫則是眼觀鼻鼻觀心,裝作聽不到的樣子,心裏默默念著皇上啊皇上,您的威嚴已經樹立得夠多了,就不稀罕這一次了,我就不為您出頭了啊——
“好飽——”柳蔭躺倒在椅子上,輕撫著自己的肚子,一臉的滿足。衛鈺軒嘴唇張了張,還是沒有說出什麽來。
就這一次,自己就忍她這一次……衛鈺軒心裏默念,殊不知這一頓飯的時間,他已經把這句話在心裏反反複複念叨了幾十次。
“皇後可要出去走走?”衛鈺軒提議。不知為何,他總感覺這是理所應當的事,而且自己似乎做過多遍。
他歎了口氣,自從白天收下那塊玉以後,就總是出現這些奇怪的感覺。難道是那塊玉的問題?
柳蔭點點頭“好,出去走走,我這就去。”說著,就要往房外走去。這屋裏的低氣壓可快要把她悶壞了。
“朕與皇後一起。”衛鈺軒咬咬牙,還是說了出來。柳蔭愣住了,自己耳朵沒壞吧?
當然沒壞,衛鈺軒走到她身旁,自然而然的牽起了她的手,像是已經做過多次的樣子。柳蔭也感覺到了熟悉感,但這被她自然而然的忽略過去了,也許是原主的熟悉感吧。柳蔭幾次三番想抽出手來,隻是不知為何,總是狠不下心來,隻得任由著自己的手被牽著。
月色如水,銀輝般的月色均勻的灑在地麵上,透漏出點點陰影,兩個人都沒有說話,靜靜感受著這春日的夜晚。
不知過了多久,他們發現自己又繞了一圈,走回到了門前,心照不宣的坐在了門口。
又過了片刻,衛鈺軒在瞌睡中猛的點了一下頭,從迷糊中清醒了過來。但不一會兒,他又如小雞啄米般的點起了頭。
“皇後今晚是要睡在哪裏?”在第n次點頭把自己點醒後,他開口問道。
柳蔭環顧了整個房間,這個房間好像沒有多餘的床。她皺起了眉頭“要不……臣妾去找春雨睡。”
衛鈺軒隱隱升起一絲怒氣,這女人,怎麽寧願去找一個宮女睡也不願和自己共處一室!
看到衛鈺軒陰沉著臉,柳蔭不解的眨眨眼,這皇上不是最討厭自己嗎?不應該是把自己趕出去嗎?自己要求出去怎麽還生氣了呢?
難道這男人更喜歡親自把人往外趕?
想到這一出,柳蔭看向衛鈺軒的眼神幽深了幾許,更充滿了戲謔的意味。
衛鈺軒雖不知她在想什麽,可看到柳蔭的眼神,就能知道她這一會絕對不是在想什麽好事情。他幹脆把柳蔭抱了起來,一步一步向著床邊走去。
柳蔭害怕起來,他是要把自己摔死在床上嗎?還是要把自己綁在床上,然後趁著晚上凍死自己?
她呐呐的說著“皇上,有話好好說,不要下殺手,佛前不可殺生……”
衛鈺軒不想再多理會她,幹脆裝作聽不見。
柳蔭間眼前的人不理會自己,索性也閉上了嘴,心裏偷偷盤算著過一會兒該怎麽樣脫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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