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洛在準備離開的時候,他收到了夏意菡給他發過來的簡訊。
簡訊內容:蘇城有急事,所以給你的驚喜只能推遲。
唐洛想了想,既然夏意菡沒有叫上自己,那應該不算特別的大事兒。
看著躺在床上已經熟睡的曲冉冉,唐洛的內心在做著思想斗陣。 ——
曹明金是個記者,一家娛樂小報的記者。
靠著那點兒微薄的工資養活著老婆孩子,餓不死但想再提高一些生活質量也很困難。
曹明金昨天晚上又熬了一夜,寫一篇關於XX人包養XX明星的稿子,但是這些不是他親眼所見,只是聽到了些風聲而已。這就夠了,他又能靠這個換回幾百塊錢的稿費。孩子想要那個美國隊長很久了,今天拿了錢就給他買回來吧。
今天,他起得很早,說是要下樓鍛煉鍛煉下身體。
剛下樓,便被院內一處風景吸引。
那是一輛湛藍色的瑪莎拉蒂,優雅的流暢線條,至尊的皇冠標誌,豪華的內部裝置。高貴的血統,昂貴的造價,這所有的東西都讓它卓爾不凡。
在其它的幾輛本田、豐田、現代車面前,猶如立於雞群的鳳凰。
曹明金想了又想,仍然想不到這個小院有那一家人能買的起這種車,甚至擁有這種車的親戚。住在這兒的人,大部分都是工薪階層,餓不死也富不起來。
出於職業習慣,他出門必定會帶上相機。即使老婆讓下樓買袋鹽的時候也是如此。
一個優秀的職業記者都應該明白新聞都有突發性與時效性的特點。就如那美麗的煙花,當它絢麗綻放到最高點時,你沒有拍下來,那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曹明金先按著快門,對著那輛瑪莎拉蒂拍了幾張照。然後藏起相機裝作鍛煉身體在一邊守株待兔。
沒多長時間,從和他住的那座筒子樓里下來一對男女引起他的注意。不,更確切的說是那個女的引起了他的注意。
跟在唐洛後面遮遮掩掩地女人倒有可能是這車的主人。
穿著時尚的職業套裝,領子處經過特別設計,又多了一條潔白的絲巾作點綴,既個性又少了份沉重。
一頭柔順的頭髮披散在肩上,腳下踏著一雙高跟皮鞋,走起路來風情萬種。帶著幅茶色寬邊太陽鏡,腦袋轉來轉去的東張西望,像是怕被人發現。
唐洛看了看賴在她身後躲躲閃閃地曲冉冉,沒好氣的說:「你幹嘛-呢?要光明正大的走路,知道不?呆會兒鄰居還以為我叫了上門服務服務服務呢!」
「哼,狗嘴吐不出象牙。」曲冉冉翻了個白眼。
「你吐一個我看看?」
「去死啦,快點兒走,上車了就好了。」曲冉冉催促道。
打開車門,曲冉冉快速地鑽了進去。按下車窗,取下墨鏡,笑著對唐洛說:「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
「那正好,我也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啊。」唐洛無所謂地聳聳肩膀。
佳人再美,卻與自己豪不相干。今日一別,今生將不再相見。
自己和她是兩個世界的人,只不過是一夜露水夫妻-——丫的,想起這個唐洛就很生氣,本來他昨晚故意裝作睡熟了,想解除這個女人的警惕之心,然後等到她躺上床上時,一不小心地摸摸她的腿親-親她的臉蛋什麼的,沒想到她站了半天,竟然扯了條席子鋪在地上,就那樣在地上睡了一夜。
深受打擊的唐洛起床第一件事就是跑去照鏡子,自己明明長的很老實啊,而且要是去做鴨的話,應該也挺有市場的啊?
曲冉冉瞪著圓溜溜的大眼睛,生氣的說道:「哎,你這男人很沒禮貌耶。我明明告訴過你我的名字了,你竟然這麼快就忘記了。」
「你告訴過我了?」唐洛用手摸摸鼻子,苦笑著說道:「我還真是想不起來了。」
「哼,我再說一次,我叫曲-冉-冉,記住了沒?」曲冉冉把自己的名字一字一字的拉長,再次重複了一次。
「哦,記住了。曲冉冉是吧?很好聽的名字,我敢跟你打一個賭,兩百塊,敢不敢?」
「去死啦。」曲冉冉抓起旁邊的一個小動物的裝飾物去砸唐洛:「本小姐要走了,快點兒告訴我你叫什麼?你昨天晚上收留了我,以後我會報答你的。「
唐洛擺擺手:「不用不用。我收留了你,你也給錢了。咱們錢財兩清,互不拖欠。」
「喂,你一個大男人怎麼婆婆媽媽的?一個名字而已,有什麼不可以說的嗎?真是個小氣包。」
唐洛苦笑著看著這個美的不像話,一顰一笑都光艷動人的女人,心裡竟然有一絲不舍的情緒蔓延出來:「我叫唐洛,唐朝的唐,洛陽的洛。「
曲冉冉甜甜的笑了起來,像是討到了甜果的小孩兒:「手機號碼多少?」
唐洛報了自己的號碼,曲冉冉從包里一陣亂翻,掏出一款樣式小巧時尚的手機輸下了唐洛的號碼。
「那——再見了。」曲冉冉笑著向唐洛擺擺手,心情卻有些沉重。
「嗯。下次你再來蘇杭,沒地方住的時候打電話找我。放心,下一次我會給你友情價的,一律七折。」唐洛笑眯眯地擺擺手。
曲冉冉聽了前半句還開心得不行,聽完後半句差點氣的吐血。狠狠地瞪了唐洛一眼,一踩油門,車便跑出了大院。
「哎呀。」唐洛拍拍腦袋。「完了,忘記找她要襯衣錢了,那可是舞月特意為自己挑選的范思哲的新款啊!」
唐洛在原地看了一會兒,當車的影子再也看不到的時候,才準備回去再補個回籠覺。
口袋裡的手機滴滴地響了起來。掏出來一看,是一條簡訊。陌生人的號碼:「我們還會再見嗎?」
唐洛想了一會兒,很認真的回道:「不知道。」
當兩個人都走了后,曹明金從大院的一個角落鑽出來,滿臉激動的表情,握著單反相機的手直哆嗦。
「鹹魚翻身,指日可待,指日可待啊!」曹明金抓著手中的單反相機,像是抓著一把金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