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
「唐洛。哎,美女,你寫錯我的名字了。洛是洛水的洛,不是花落知多少的落,沒文化真是可怕。你不覺得換成那個落花的落,瞬間意境就大打折扣嗎?」唐洛不滿地埋怨道。
「少廢話。我們趙靈兒問你什麼你就回答什麼,不許多嘴。」旁邊的男警察看著身邊一身戎裝英姿煞爽地佳人討好地說道。
「靠,大哥,你為了拍美女的馬屁,也不能犧牲我自由話語權的利益啊?」
「你說什麼?」男警察滿臉怒氣地問。
「哈哈,沒事,繼續審問吧。」
「做什麼工作?」美女並不受兩人的打擾,繼續問道。
「酒吧服務員——不過我一過去他們就讓我當經理了,興許是我長得太帥吧?」唐洛一臉戲謔的笑著。
「很了不起啊。」男警察諷刺道。
「是啊。別人要想從服務員混上經理都得好幾年呢,我才幹了兩月。」唐洛假裝沒有聽出他的諷刺意味,驕傲地說。
「可惜一天沒做成就進了警局。」
「啪。」美女警察合上了記錄本。冷若冰霜地說道:「你們倆聊夠了沒?如果沒聊夠的話給你們半個小時的時間,半個小時后我們繼續。」
「我不喜歡和男人聊天。趙靈兒,要不這半個小時給咱們倆吧?我們談談理想談談文學談談服飾電影音樂化妝品——還可以談談你從事警察這個偉大職業的動機。你不知道,我從小就特別崇拜警察——覺得警察都好有錢,因為所有的小朋友撿到錢都會交給警察叔叔,那可以買多少冰棍啊——哎,兄弟,你沒看到趙靈兒渴了嗎?你也不去倒杯水。」唐洛很生氣地說道。
「小子,你是活膩了是吧?敢指使我?」男警察提著帽子就要往唐洛頭上磕。
「我確實渴了。」趙靈兒淡淡地說道。
「-——好的,你稍等,我去給你倒水。」男警察狠狠地瞪了唐洛一眼,提著帽子出去了。
「好了,趙靈兒小姐,現在只有我們倆個人了。多麼美好的夜晚啊,這個時候我們是談莎翁的歌劇還是徐志摩的詩呢?還是說些關於我們自己的悄悄話?」唐洛盯著趙靈兒的眼睛滿臉陶醉。
「談你打人的動機。」趙靈兒語氣冰冷地說道,臉色緋紅的避開唐洛的眼睛。
「其實我那也不能稱之為打人,應該是自衛。雖然我沒上過學,更不懂法律,但這個我還是明白的。你別想冤枉我。」
「自衛?打人的人都躺在醫院?自衛的人在警局侃侃而談?」趙靈兒冷笑道。
「是啊。」唐洛認真的點點頭。「他們都是高-官子弟,養尊處優慣了,所以力氣比較小。我整天干粗活,六歲時給地主家放牛,七歲做童工,十歲給礦里背煤,十五歲扛煤氣罐-——他們自然不是我的對手。」唐洛辯解道。
「那他們為什麼要對你動手?」趙靈兒微微點頭,竟然相信了唐洛的話。
「自小我便有一顆俠義之心,經常扶小姑娘過馬路,沒事就去幫王寡婦干農活-——我最討厭那些仗勢欺人的壞蛋了。他們這些人仗著自己是官員子弟,在酒吧里喝酒鬧事,非要我們提供小姐-——也就是那種服務,你明白的,你們經常打擊的東西。我們是正規酒吧,怎麼可能有這種東西呢,便拒絕了。然後他們不樂意了,掀桌子,砸柜子,吃霸王餐,還說我們提供的酒水是假的,這些我們也都忍了,但是那個傢伙竟然敢動手打人?我這顆俠義之心怎麼能夠看到別人欺負人,所以-——我就欺負了一下他們。」
「這些也就算了,還把我們的服務員叫進去企圖非禮。我們的服務人員不從,還被他們打,哎喲,你不知道,臉都打的跟個南瓜似的-——我實在看不下去了,便和他們理論,有個叫什麼狗屁宇少的傢伙一杯酒潑到我臉上。」
「你來聞聞,我的臉上是不是還有酒味?哎呀,你靠近點兒,我又不吃了你。」
「我雖然工作卑微,但我也是個男人,我有自己的尊嚴。我讓他給我道歉,他們笑了,覺得聽到世界最好笑的笑話,然後一擁而上——沖在最前面的就被我煽倒了。聽說是兩個官最大的,什麼市長的公子還有局長的兒子。」
「我知道這次我死定了,但我並不後悔。」
唐洛滿臉傲氣地說道。
趙靈兒張大了嘴巴。「你說的事件都是真的?」
「千真萬確。要不然我有病啊?一個服務員跑去煽市長公子和局長兒子的耳光。」唐洛重重地點頭。
「你說的情況我已經記錄下來了,我們會查證的。如果情況屬實的話,我們家不會追究你們的責任。但是-——其它人我就不知道了。」趙靈兒合上記事本當著唐洛的面伸了個懶腰。原本合身的警服立即拉緊了,構勒出纖細的腰部和豐滿迷人的胸型。
唐洛認真的欣賞著,暗暗點頭。「你家是那家?」
「你說的那個狗屁宇少是我弟弟。」趙靈兒白了唐洛一眼。
「呃——其實也不算太狗屁了。只是一般狗屁而已。那麼說你是局長的女兒了?」
「那和我的工作並沒有關係。我不會偏袒任何一方。」趙靈兒一臉認真地說道。
唐洛不置可否,笑而不語。看來這丫頭走入社會不久,還是太天真了。有很多事根本是身不由已的。
「怎麼?你不相信?」看到唐洛那張一臉無所謂的樣子,趙靈兒沒來由的有些生氣。
「相信。美女說的話我都相信。」唐洛忙不迭的點頭。
「哼,你等著瞧好了。」
「我一直在瞧。」
「瞧什麼?」趙靈兒疑惑地問。
「我覺得你發育的挺好。」
趙靈兒先是一愣,然後無邪地笑了起來:「好了,我的審問完了。該輪到他們了。我不會偏袒任何一方,他們就不一定了。但願明天見你時,還能認清你的模樣。拜拜。」
趙靈兒呯的一聲關上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