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大結局下
這天是墨千焱繼位後的第四天，一切似乎都是那麽的順理成章，卻又那麽的淒涼。所有的一起不過都是一場鏡花水月，在你恍然之間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白藥子穿著官服走到他的身後恭敬的跪下。
他低頭看著他，心中說不出的難受。他以為他回來就代表著他一切都已經想通了，可是現在看來似乎並不是這麽一回事兒，他心中對自己的芥蒂似乎並沒有因為這些事情的發生而放下。
“我更希望你喚我殿下。”墨千焱哀傷的眼眸中透著無限的神情，好在這周圍的人都退下了，不然看著這一幕，指不定就會傳出什麽風聲。
“禮節不可廢，現在的您是一國的皇，而我隻是您的臣子罷了。”白藥子已經想清楚了，如果說他是太子那會兒自己或許還能跟在他的身邊，為他出謀劃策，陪伴。
可是如今的他已經是一國的皇帝，他必須做好皇帝的榜樣，切不可迷亂朝綱。或許他仍舊可以以右相的身份陪伴著他，可是他累了。身為皇帝的他很多事情都將受到約束，皇權的約束。
他選擇了皇位，那麽他就隻能選擇放棄。他的存在終究是他人生中最大的汙點，他不能為皇族蒙羞，他也不能讓他輝煌的人生留下那斑斑汙跡，隨世人戳指。
“今天的月很圓啊！”墨千焱抬頭看著天空，哪圓月高高的掛在天上照亮了整片天空：“喝酒嗎？”
白藥子遲疑的點點頭，就當最後的分別吧！今天過後或許就不會再有白藥子此人了。他們兩個人之間應該做一個了解了，將讓所有的一切都在這個圓月之中埋葬圓滿的結束吧！
墨千焱喚人送來了一壺烈酒。
“今夜不醉不歸，好好的與卿暢飲一番。”墨千焱為兩人斟上一杯酒：“幹。”
白藥子看了一眼爽快喝下的墨千焱，眼中慢慢的疼惜與眷戀。為什麽你要選擇皇位。
白藥子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即使再痛也絕不流露出來。
路是自己選擇的，即使再痛也絕不回頭。
“那天的事情並不是你看到的那樣。”墨千焱放下手中的杯子，偏頭看向漆黑的天空，聲音沉悶的說道：“那是祁憐瀾下了藥，所以.……”
“皇上，您不用解釋什麽，那是您的妃子，你這麽做也是理所當然的。我隻是一個臣子，您的後宮之事臣不感興趣。”白藥子生冷的拉開了兩人的距離，仿佛他們就真的隻是普通的君臣關係。
墨千焱一聽這話就有些急了：“你明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是什麽意思已經不重要了，皇上。”白藥子為自己倒了一杯酒：“今日前來是將所有的事情做一個了解。”
白藥子目光灼灼的看著墨千焱，將眼眸中的傷痛深深的掩埋，讓他看不出絲毫的端倪。
“不，不可能。你在說謊。”墨千焱不能接受這樣的事實：“現在所有的人都已經離我而去，連你也要離開嗎？記得你答應過我什麽。”
“臣答應過皇上，為皇上謀得天下，現今天下已經在黃撒很難過的手中，臣的使命也就完成了不是嗎？”白藥子站起身為他滿上酒。
“千焱。”白藥子執酒於他身前：“喝下這杯酒。”
這是他第一次喚他千焱，沒有想象中的激動，或許如果換一個場景，換一個地方，他會特別的開心。可是此時的他除了滿心的惆悵就再也沒有其他的心情，他不能明白為什麽兩個人會走到如今的這個地步，難道說這一切都是宿命嗎？
墨千焱攢緊拳頭，目光暗沉：“你我當真如此？”
白藥子輕笑，那清脆的笑聲裏帶著絲絲悲涼：“昔日，我隨你出山，為的不是榮華富貴，為的不是爭名奪利。”
“那你現在又是何意。”
墨千焱木納的看著桌上的那杯酒，眼前閃過與他相遇後所放生的種種，那些幸福的片段從眼前劃過，那麽的開心，那麽的歡喜。可是現在他要離開自己了，要將關於自己的所有的一切都深深的埋葬，多麽的殘忍啊！
“世事變遷。”白藥子將酒撒於地上：“這是我始料未及的事情。”
白藥你口中的世事變遷，墨千焱不明白是什麽意思。是祁憐瀾？還是說皇宮政變？又或者是其他的事情。他現在不得不承認他從未看透眼前這人，以為當所有人離開自己後，他仍舊會站在自己的身邊給予自己無聲的支~持，可是現在看來是他想錯了，又或者是高估了自己。
白藥子將空玉杯放於桌上，背轉身：“今次一別，望殿下珍重。”語畢，白藥子縱身一躍，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墨千焱立於亭中，看著那空置的玉杯，眼眸中滿是傷痛。
墨千焱伸手拿起那玉杯，眼中的痛是那麽的明顯：“走了。走吧！都走吧！”
抬頭看著那滿月，心中說不出的難受。該結束的都結束了，在自己登上這個位置的時候就已經注定了嗎？可是真的就結束了嗎？
墨千焱在心中這麽的想著，修長的手指摩擦著那玉杯。
如果可以誰又想要離去，誰又想放棄自己的愛人。可是他已經沒有選擇的時間了。他不能毀了他，他會是一個好皇帝吧！
白藥子趁著月色回到了丞相府。
“你真的要走？”風十三坐在前廳，見著白藥子回來了急忙起身走過來：“現在南伽國政變剛結束，國家正處於動蕩不安的時候，你卻要走了。白藥子，我真的看不懂你在想什麽，明明那麽在乎為什麽不去爭取？”
“很多事情你不懂，如果我繼續留下來，遲早會成為他最大的阻力。國家的動蕩相信以他的能力是不在話下。”白藥子何嚐又不想留下來，可是現實就是那麽的殘酷，他不想成為他的絆腳石。
“那又如何，隻要你忠於皇上，又有誰能說你半句不是。”
“是沒有人說我，可是你能保證不會有人說皇上，流言的可怕恐怕你比我更加的清楚，到時候隻要輕輕的別人操縱一下，到時候皇上應該怎麽做？他是皇，雖然權利在手，卻也有許多的事情無可奈何，這就是皇權。”白藥子看著風十三：“被皇權束縛的人。”
風十三頓時語塞，確實。看上去擁有皇權是種至上的榮耀，可是擁有皇權的墨千焱同時被許許多多的事情所束縛，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如果白藥子繼續留下，他手中那龐大的勢力遲早會成為一些人眼中的肉中刺。到時候皇帝勢必陷入兩難的境地。
“可是.……”不管怎樣風十三還是想要白藥子留下，即使是不做官，也可以子啊皇城中修養，墨千焱也可以時不時的來看望一番。也不至於那麽的難過不是嗎？
“長痛不如短痛，我的存在就是給他最大的威脅。所以這皇城恐怕我今生都不會再踏入半步了吧！”白藥子回頭看著皇城頭上的那片天空：“我走後你就好好的待在他的身邊輔佐他，那些小心思什麽的該收了，如今的你已經不比還未封侯的時候，你的一舉一動都將被許多人緊緊的盯著，一不小心就落人話柄。凡事小心為上，明白嗎？”
“這我知道。”
白藥子的去意已決，已經不是他能挽留的了。風十三歎了一口氣：“既然你已經決定了，我也不便在多勸了，什麽時候走？”
“天亮時分。”白藥子笑笑。
“雖與你相交不過一段時間，但是我是真的拿你當朋友，你，一路小心，有事兒沒事兒別忘記給我寫封書信，至少告訴我你還活著。”風十三突然覺得有些感傷，說實話他舍不得。畢竟是相處了那麽長時間，更何況在老爺子的事情上麵他也是盡心盡力的。
“放心吧！”
“那我先回府裏了，你好好休息吧！”風十三拍拍他的肩膀，帶著說不出的遺憾走了。他已經盡力了，至於以後的事情也隻能說順其自然了。
“一切都已經準備好了。”百裏銳歌突然從屋內走出來：“你真的想好了？”
“恩！”白藥子微不可微的點點頭。
“不後悔？”百裏銳歌挑挑眉：“那麽喜歡他就留下啊！你這樣以後如果後悔了可就沒有回頭路了。”
“不用了，收拾好了就走吧！”白藥子搖頭：“已經沒有留下的必要了。”
“嘖嘖嘖！我剛剛可是聽見了的哈！你可是跟別人說你明天早上才走的。”百裏銳歌圍著白藥子轉悠了兩圈兒，上下打量著他：“還真是沒有看出來你也是會說謊話的啊！如果那小子去告訴皇宮哪位，明兒早上來可不就是人去樓空了。”
“少說廢話，東西帶上走了。”白藥子現在可不想明天早上會在城門口遇見墨千焱。
所以當墨千焱一大早趕到丞相府的時候已經人去落空，唯有一那人的留書一封。
“就連最後一麵都不願見了嗎？”
墨千焱拿著那封信目光看向城門那個方向，沒有人能猜透那眼神之中到底包含了什麽。
祁憐瀾目光楚楚可憐的看著他無情的背影，這就是有得必有失嗎？得到了他的人，卻失去了他的心。曾經兩人的關係雖然算不得有多麽的親密，但是不管怎麽說陡壁現在這般要好上許多。可是現在呢！
“殿下，臣妾告退。”祁憐瀾終究是沒有再說什麽，最後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離開了。
她想或許是應該回去看看父親，母親了。她交代自己IDE事情已經完成了，恐怕他會有下一步的指示了吧！多麽令人悲痛的人生，多麽讓人絕望的生活。可是為了母親她已經別無選擇，殿下請你原諒她吧！
祁憐瀾垂著腦袋，目光哀戚的回到了自己的院落。
“娘娘。”清韻看著無精打采的祁憐瀾心裏著實有些不好受，她並沒有什麽搓，錯的不過是老爺。為什麽要犧牲小姐的幸福，曾經兩人雖然生活在那破爛的院子裏，但至少兩人每天都是過得開開心心的，可是自從進了太子府，小姐臉上的笑容日漸變少，直至沒有。
太子殿下事務繁忙，能見到他的次數真的是少之又少，現在好不容易兩人圓房了，可是殿下卻第小姐冷淡了。這到底是為什麽？
“進去吧！”祁憐瀾一驚沒辦法強顏歡笑告訴清韻，她沒事兒。
他不愛她，她一直都知道。可是那麽優秀的一個人，那麽溫柔的一個人，她沒辦法管住自己的心。在親情與愛情之間她都想要得到。可是最終她還是失去了他對她信任。是她不對在先。
“娘娘，這不是您的錯。”清韻不想看見她一直這麽垂喪著臉，那滿臉的哀愁看得讓人揪心的疼。
“清韻，這件事情確實是我不對。”
“可是您如果不那麽做，夫人她……”
“不用多說，你下去休息吧！”太子府雖然比不上皇宮，但是這裏麵的耳目卻不比皇宮的少。她出生在丞相府，大宅院的一些事情她還是很清楚的。
清韻急忙的捂住嘴巴，仿佛知道自己說了什麽不該說的事情，急忙側頭看看周圍有沒有什麽人。好在此時已經是深夜，下人們基本上都應安然就寢了。
“下次說話小心一點兒。”清韻好歹也是自小就跟著自己的丫鬟了，怎麽說也應該自己教導一下，有些事情該提點一下就提點一下的。
“小姐您早些休息吧！”清韻自知自己剛剛說錯了話，所以說現在是真的有些後怕了。也不敢再多留，怕到時候給小姐惹了不必要的麻煩。自己怎麽樣無所謂，但是卻不能連累小姐。
“恩！下去吧！”如果是往日恐怕她還會拉著清韻的手好好的而教導一番，可是今天的她確實是沒有多餘的精神去教導了，就這樣吧！
這是一個多事的夏季，或許南伽國的曆史會在這個悶熱的夏季被改寫，至於改寫後的結局是否是大家所期盼的那個模樣了。
墨千焱不知道在涼亭站了多久，管家好幾次都想上前勸其入睡，卻又止住了腳步。墨千焱是個很理性的人，他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做什麽，要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