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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九十八章 父親是他

  就在二人陷入僵持的時候,遠處天際傳來了鳥鳴聲,隨後便飛來了幾隻巨大的飛禽,飛禽上分別坐著幾名黃衣女子,不問可知是黃族的族人擔心族長的安危前來接迎來了。


  “許族長,貧道一心向道,男女之事會阻礙貧道修行,你還是回去吧,免得族人牽掛。”我指著那些逐漸飛近的飛禽開口說道。


  “此事的確過於唐突,容後再議,此時天色已晚,妾身恭請二位前往許族盤桓幾日,三日之後若君心依舊,妾身當不強求。”黃衣女子猶豫了片刻開口說道。


  黃衣女子這番話令我極是為難,我之所以為難不是對自己的定力不自信,而是剛打了她的族人回頭就去做客,任誰也會覺得尷尬。不過如果不去,她就不會善罷甘休,定然還會不依不饒,我就從那住上三天讓她死了心也好。此外她身為黃族族長,定然應該知道那隻三千年金屬異獸的下落,不然的話我和金剛炮一百裏一百裏的尋找,猴年馬月也沒希望。


  “如此這般,便厚顏叨擾了。”我最終點頭同意。


  黃衣女子見狀頓時麵露喜色,轉而打起呼哨,那隻早已經等候在外的金翅大鵬立刻振翅飛了過來,那些前來接應的女子也尾隨而至。


  “我等先行,金鳳載客迎賓。”黃衣女子跨上了另外一隻巨大的青雕與族人同乘,將她的金翅大鵬留給了我和金剛炮。


  “許族長相邀,貧道恭隨。”我皺眉抬手。黃衣女子先前的那句話話裏有話,載客迎賓裏的賓字在古代有東床的意思,明顯是把我和金剛炮分開對待了。


  “妾身許霜衣,你可呼我姓名。”黃衣女子說完便與那些前來接迎的女子乘禽升空。這幾個女子明顯跟她關係密切,飛禽騰空之後便發出了咯咯的笑聲。


  “走吧,還等啥?”金剛炮從不遠處走了過來,這家夥並沒有走遠,而是一直在附近偷聽。


  我搖頭歎氣跨上鵬背,金剛炮隨後也蹦了上來,金翅大鵬立刻振翅騰空。


  “老於,我知道我沒臉說你啥,但是你可得有主意呀,童子之身一破,別說大羅了,就是大道你也修不上去了,逆天神器現在還不知道哪兒去了,就算是找回來也隻能用一次,這時候我怕追風還沒把你的那具身體醫好,弄不好回去就是個死呀。”金剛炮地破天荒的沒有取笑我,他雖然喜歡笑鬧,但是此事關係到了我的生死,他自然不會在這件事情上開玩笑。


  “我自有分寸。”我正色點頭。


  金剛炮正事兒說完就開始閑不住了,在鵬背上左指右點,哪裏的毛容易拔,哪裏的毛拔不下來他都清楚,嚇的這隻金翅大鵬戰戰兢兢,唯恐他將理論付諸實踐。


  來到黃族城中,眾人並沒有迎接,而是在殺羊宰牛各自忙碌,接待我們的隻有許霜衣等幾位女子。


  黃城周圍有著大量的動物氣息,飛禽猛獸已經放歸了山林,頗有點將歸朝兵歸田的味道。


  尷尬的坐了半個時辰之後,許霜衣邀請我們入席,所謂入席其實就是眾多露天篝火,菜肴就是篝火上架著的整隻牛羊。


  白天才把人揍了,晚上就跑來蹭飯,換誰也不會給好臉色,不過很快的眾人就打成了一片,原因很簡單,黃族的鹽巴已經耗盡了,而我和金剛炮恰好背了不少的鹽巴,而且我們帶的鹽是精細的海鹽,比蠻荒之地的礦鹽不知要好上多少倍。


  先前的騷擾大多是由我動手,金剛炮愣裝了大好人,因而很快便被眾人拉去喝酒去了,與紅族的糧食酒不同,黃族人引用的是漿果釀造的果酒,酒質低劣很是渾濁,不過金剛炮也不嫌棄,一來二去推杯換盞的胡吃海喝起來。


  與金剛炮的大大咧咧相比,我顯得極為拘束,眾人也不願意跟我搭話,到最後紛紛借故離開,整個篝火堆隻剩下了我和許霜衣兩人。


  “族裏怎麽會缺少鹽巴?”我沒話找話的打破了尷尬而曖昧的沉默。


  “之前是不缺的,也不曉得那申水寒前些時日為何將此處與中土接壤的小鎮給冰封了,那販夫走卒也讓他殺了個幹淨。”許霜衣搖頭回答。


  “申水寒是誰?”我出言追問。既然是姓申的,自然是能夠呼風喚雨的黑族族人。


  “申氏一族的族長。”許霜衣伸手西指。


  “他為何要殺掉外麵的那些人?”彼此熟悉了之後我便不再咬文嚼字,文言格式一般用在正式場合或者文史記載,平時說話的口語大家都聽得懂。


  “不清楚,那鎮子是我們交換的所在,存在了好些時日了,申水寒此舉令得我們沒了日用之物。”許霜衣搖頭回答。


  “申水寒是個什麽樣的人?”我皺眉問道。申水寒殺光邊陲小鎮的人不但對四族都有影響,還令得我和金剛炮又背了黑鍋。


  “此人五十幾許,平日裏也未見他有何惡行,申族和許族因糊口之物和繁衍地界偶有爭執,我與他並無深交,隻知道他終身未娶,孑然一身,也沒有留下子嗣。”許霜衣搖頭說道。


  “終身未娶?為什麽?”我皺眉追問,一個男人終身未娶總有原因,八卦心理我沒有,但是好奇之心不可免。


  “他弱冠之年違背祖製與齊族族長之女齊丹雲相戀,受到了族規責罰。十年之後申水寒接任了族長之位,那時他曾率眾前往齊氏一族迎那女子,結果未能得償所願,為此申族與齊族開始交惡。”許霜衣對我知無不言。


  “他為何沒能得償所願?”我隱約感覺到了這件事情好像另有隱情。


  “那女子不知所蹤了。”許霜衣麵露疑惑,她不明白我為什麽對申水寒如此好奇。


  “申氏一族離邊陲小鎮有多少路程?”我皺眉追問。我先前沒有去過黑族,所以不知道黑族離那小鎮有多遠。


  “申族位居西北,離那鎮子最為遙遠,當有兩千多裏,不過申族與身毒相近,平日裏交換所需之物皆與異邦,極少東行。”許霜衣開口回答。她所謂的身毒是指印度,這時候的印度還不叫天竺。


  “前些時日可有申族族人東進?”我出言追問。


  “身毒前些時日遭了雪災,兩月之前曾有申族族人向我許族納物借道,前往小鎮交換衣料和鹽巴,半月之前申水寒也曾孤身來訪。”許霜衣點頭說道。她是個有深度的女人,盡管對我問的問題很疑惑,卻沒有問我為什麽要問這些。


  “我先前曾在山中見過一座規模巨大的廢城,那裏是何所在?”時至此刻我已經明白了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但是我要進一步確認。


  “那是先祖熔煉之所,亦是四族界線,四族族人不可逾越前往。”許霜衣開口說道。


  許霜衣的話解開了我最後一個疑惑,我和金剛炮先前救下的那個沒有神識的女子應該就是黑族族長申水寒年輕時的戀人齊丹雲,申水寒現在五十幾歲,那個被我們救出的白族女子被孫麻杆帶入小鎮也已經快三十年了,之前還在廢棄的古城之中生下孩子並獨自撫養了幾年,算年齡二人對的上,那個與豹子為伍的女子應該就是申水寒和齊丹雲的女兒。


  齊丹雲離開白族之所以沒有去尋找申水寒有兩個可能,一是因為申水寒那時候還不是族長,沒有能力保護她。第二個原因可能是她那時候已經大了肚子,行動不便。因此才會躲到四族都不會去的廢棄古城獨自生產。


  申水寒接任族長之後肯定也尋找過齊丹雲,但是那時候齊丹雲已經離開了白族,申水寒自然也就尋不到她。


  但是事情總有水落石出的一天,由於這場罕見的雪災,並不經常東進的黑族族人無奈之下向黃族交了買路錢前往小鎮交換日用之物,偶然發現了齊丹雲的情況便回來稟報了申水寒,申水寒自然會立刻前往查看,雖然那時候齊丹雲已經被我和金剛炮帶走了,但是申水寒仍然能夠根據眾人的描述判斷出他們口中的白四娘就是自己昔日的戀人齊丹雲。


  戀人落得如此下場,申水寒自然會暴怒發狂,在他看來鎮子上的所有人都有可能侮辱過他的戀人,所以他才會施展法術將小鎮冰封,那時候他可能是處於極度的瘋狂之中,不然的話不會連雞犬都不放過,降下兩米多厚的大雪也應該是他所能施展法術的極限了。


  此外申水寒和齊丹雲分手的時候可能並不知道齊丹雲已經懷孕了,不然的話他不可能不去廢城查看,他連小鎮都能屠了,自然也不會管什麽祖宗留下的規矩了。


  此外我和金剛炮是在進山半個月後發現紅族被黑族和黃族攻擊了的,而小鎮降下大雪是在我們走後的第二天,根據許霜衣的敘述,申水寒是半個月前孤身來訪的,按照時間判斷他是在將小鎮屠掉的回程途中來到黃族的,應該是與許霜衣達成了某種交易,交易的具體內容我現在還不知道,但是我卻能夠猜到一點,那就是申水寒肯定是付出了巨大的代價令得黃族出兵佯攻。之所以說是佯攻是因為假如黃族真的全力發動攻勢的話,他們的這些族人不可能無一損傷的坐在這裏喝酒,由此可見黃族侵擾紅族隻是為了製造假象迷惑牽製敵人,申水寒的真正目標應該是白族,在他看來齊丹雲落得如此下場白族脫不了幹係,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話,申水寒此時應該已經帶著族人與白族拚命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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