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5.第702章 正中下懷

  曹操在府邸，與諸位親族商榷成立人具馬事宜，兗州兵丁頗為驍勇，如成人具馬，體力上或有不足。 

  馬尚且稀少，再有披甲將士，若兩項事宜，未見改善，難成氣候。 

  此時眾人計議，思慮及此，未免一窒。 

  忽然有人報，軍師程昱，有要事前來。 

  曹操此時，正密謀大事，見眾人雖有霸圖，卻無良謀，此時聽聞程昱要來，眉開眼笑。 

  「仲德乃吾之子房，當請之，為人具馬圖謀。」 

  此時，程昱一進前廳，見在場諸位，皆是曹操親族，當下恐慌道。 

  「不知主公在此議事，多有唐突，請主公賜罪。」 

  程昱雖然身為曹操心腹，深知曹操唯親而信，唯才是舉，雖然常舉軍托於外姓，但必定遣親族執掌精銳。 

  若人為謀反，頃刻之間，便可幾路夾擊，讓心懷不軌者，身死當場。 

  曹操這時跟身邊的曹仁使了個眼色，曹仁立即會意道。 

  「主公，仲德這個罪過那麼大，我看死罪就免了，但是活罪給他找一個吧。」 

  曹仁在軍中向來威望甚高，此時話出，令程昱汗濕衫背。 

  「主公見罪，臣有罪，懇請主公給個戴罪立功的機會。」 

  程昱善於揣摩曹操心思，此時曹操坐擁兗州，兵少地寡，唯有眾將領中，對曹操頗為敬慕，程昱每每見此，心中感嘆曹操頗有雄姿，雖困頓兗州，但終有一日，能破而立。 

  此時若頻頻建功，鮮有封賞，必定失去人心。 

  先見責，而使其立功贖罪，這乃權宜之計，雖大家心知肚明，但卻不露於口中。 

  ? 

  曹操此番表露，必定是有什麼重要的軍國大事。程昱已然表態，曹操心領神會，這才脫口而出，把籌建人馬具的事宜，告訴程昱。 

  北方葉晨已經兵鋒難敵，程昱此次前來，就是為遠謀葉晨，獻上良策，此一番得知，這精兵若成，何止可對付葉晨，更能稱雄中原。 

  心中一稟，問道。 

  「主公，你可知，若此人馬具，成軍之後，當做何用？」 

  曹操此時，心中頗有顧慮，人具馬雖然有殺傷力，但諸侯若爭相仿效，那麼自己這人馬具，又有何用。 

  曹仁見曹操不語，搭話道。 

  「聞聽葉晨偷襲上谷郡，就是用的人具馬，之後又在幽州，打敗袁紹，連大將文丑都死在此軍之下，先生竟然問主公，當做何用？」 

  程昱心中明白，但有話卻不敢直接說，只旁敲側擊道。 

  「將軍說的是，在下思慮，若主公有，葉晨也有，那麼主公定然贏不了葉晨。」 

  適才曹操稱重騎為虎豹之軍，方才所說，聲聲在耳，此時一而再問及此事，程昱卻下這樣的定語，曹洪耿直，聽不出程昱的弦外之音，憤恨說道。 

  「先生你太過了，想那葉晨，手下的重騎也是人，又不是神。大家如果都是人馬具，怎麼會一定就輸？」 

  程昱大笑，在眾人中對著曹洪說道。 

  「將軍腰裡日常佩戴的可是劍？」 

  曹洪滿臉通紅，自己喜好收藏兵器，收藏財貨，可是為了在眾人中顯示自己貧窮，一般佩戴的，都是比士卒都不如的銅劍。 

  這只是怕諸位親族，在相聚的時候，不討要自己的寶劍而特別防備的。 

  而只在出征之後，才把自己心愛的寶劍拿出。 

  這時被程昱詢問，以為他要取笑自己，心中有怒氣，但是自己也知道，程昱是曹操手下，最重要的謀臣之一。 

  所以不敢造次，只是憋足了勁，說道。 

  「先生難道腰裡從來都沒有佩戴過寶劍嗎？」 

  這一番話說出，引得大家哄堂大笑，曹操軍中，誰不知道曹洪是個吝嗇的人，而此時程昱不過只是開口問問，便讓曹洪反問他是不是沒有在腰上佩戴過劍。 

  這擺明著，連給程昱討要自己劍的機會都不給。 

  幾人進來，找曹操議事，早已把佩劍解下，程昱空口問曹洪，自己都覺得好笑，當下轉向問曹純。 

  「將軍可有佩劍？」 

  「然也。」 

  曹純兄長曹仁，乃曹操手下大將，頗有謀略，喜歡在馬上，揮舞大刀沖向敵陣。每每此時，曹純常勸兄長，武將為軍，統兵以綱常為先，若將帥身死，軍必敗。 

  程昱忽然再問道。 

  「某與將軍，兩人各持一劍，請問將軍，難道我們兩人都是一樣的嗎？」 

  這話一說，曹操略有所悟，當下問道。 

  「仲德所說，莫非是說，三尺劍鋒，不是至要，若持劍者乃英雄，此劍，當為英雄劍，若為猛士，則為猛士劍。若是仲德這般，只能算喜歡劍罷了。」 

  程昱見曹操一句就中，當下稽首做躬道。 

  「主公明此道理，重騎兵成與否，已然不重要了。若有人、馬、具，主公可憑藉他席捲天下。」 

  這話說出來，眾人方才覺得，程昱所說的，不是單單指的是人、馬、具的使用，而是如何掌握人、馬、具。 

  「可惜啊！仲德，吾人、馬、具未成，而葉晨人、馬、具已經多的數不勝數了。」 

  曹操感嘆，引得程昱忽然哈哈哈大笑。 

  「主公，葉晨若有人、馬、具，或者能與天下諸侯分庭抗禮，但此時，在下聽說，葉晨舉遼東膏腴成五軍，尤其以人、馬、具消耗最大。長此以往，人、馬、具消耗遼東實力在先，其未有察覺在後，若是長此下去，遼東必定亡了。」 

  程昱宛如咒說葉晨兵敗，引得眾人興奮，紛紛表示贊同。 

  「仲德此言，有若雲開見日，看來我這人馬具，到不可用矣。」 

  曹操聽到程昱的分析，也覺得大有道理，正發出這樣的感嘆，沒想到程昱卻說道。 

  「可我建議主公，一定要把這人馬具建成，這樣主公才能縱橫天下，欽服諸侯。」 

  眾人不解，程昱解釋說。 

  「多的我們不要搞，搞少的，要精簡，就是千人軍隊的人馬具，如果配備的都是百人將的士兵，那麼這隻軍隊，在戰鬥的時候，才是真正的虎豹。」 

  此話一說，正中曹操的下懷，可是百人將哪裡來的那麼多，這時，看向程昱，反問道。 

  「百人將若有千人，當是一件很幸運的事情，可是哪裡去找那麼多的百人將呢？」 

  程昱此時，臉上露出詭異的笑容，自信滿滿的說出一番話，讓眾人才覺得，這樣的人馬具，才是真正的騎兵中的虎豹。